此時的張揚正在畫家村,他也聽說了趙永福被調查的事情,不過他此次前來的目的是想通過顧允知儘量多瞭解一些薛世綸的情況。
顧允知聽說趙永福被調查,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官場之上,最容易栽跟頭的地方一個是金錢一個是女人,有些官員可以對金錢拒腐蝕永不沾,可是在私生活方面卻難以控制自己,這樣的官員很難走得太遠。”顧允知一生宦海沉浮,對於這樣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張大官人聽得一臉尷尬,乾咳了一聲道:“趙永福被這個耿千秋害慘了,就算查不出多大問題,名聲也完了。”
顧允知點了點頭道:“他未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作爲,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江老或許會爲他出面,可這種事……”顧允知搖了搖頭。
張揚道:“爸,這個耿千秋不是什麼好鳥,她是王均瑤的親妹妹,這兩姐妹的心腸沒一個好的。”提起王均瑤,張大官人就心中來氣。
顧允知道:“我對這個人並不熟悉。”他忽然想起當年趙國樑在東江被殺的時候,當時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張揚,女兒佳彤爲了保護張揚,不惜捨棄自身的聲譽去爲他證明,正是那種情況下,自己出面保住了張揚,如今看來趙國樑的案子或許另有隱情。
張揚正想說話,趙國強此時打來了電話,卻是他向張揚說明,明天不能跟他一起返回平海了,張揚對趙國強突然改變主意也表示理解。畢竟趙永福如今遇到了麻煩,身爲兒子的趙國強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放下電話張揚道:“爸,忘了跟您說,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顧允知笑道:“也該走了。這次你在京城呆的時間可不短,麻煩是不是都解決了?”
張揚道:“那有什麼麻煩,都是別人找我麻煩。”
顧允知呵呵笑了起來,他輕聲建議道:“出去走走。養養去外面拍夜景,咱們去接她。”
張揚跟着顧允知鎖了門,沿着貫通畫家村的小河向上遊走去。
安德淵命案發生之後,畫家村的確有不少人離開,可沒過幾天,這裡又恢復了平靜,京城周圍的美術愛好者又陸續來到這裡,畫家村看起來和過去並沒有太大的不同,不過當地派出所在畫家村內部佈置了監控。至於隨園。隨着安家人的離去。那邊已經徹底封閉起來,沒有人再敢靠近那個兇名在外的地方。
月光穿透雲層照射在小河上,河面上泛起魚鱗般的光影。迎面吹來涼爽的秋風,走在樹影婆娑的河岸上。耳邊聽得是潺潺的水流聲,讓人感覺彷彿走入充滿詩意的畫卷之中。
張揚道:“爸,您瞭解薛世綸和蕭國成之間的關係嗎?”
顧允知想了想方纔道:“他們的關係應該很好,我和蕭國成不熟,感覺這個人還是很有些大哥風範的,對薛世綸很不錯,薛老生前也很欣賞他。”說到這裡,他提醒張揚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當年許常德、王均瑤、蕭國成這些人不是同在荊山市小石窪村當插隊知青嗎?想要了解他,爲什麼不去當地問問?”
張揚道:“我的確有這個想法。”
他們看到了前方的顧養養,她正在聚精會神地選景,顧允知和張揚都沒有打擾她,等到顧養養拍完照片,兩人方纔走了過去。
顧養養看到張揚,眼睛眨了眨,微笑道:“張揚,你來了!”
張大官人很不習慣聽她這樣稱呼自己,尤其是在顧允知的面前,他咳嗽了一聲:“嗯,因爲明天要回去,所以特地來跟爸說一聲。”
顧養養道:“這麼快就走,我還以爲你要在京城長期呆下去呢。”
張揚不由得笑了起來:“再不回去,濱海的老百姓都要把我給忘了。”
顧養養道:“不是說,你年底要和嫣然姐結婚了嗎?”
張大官人道:“是有這個打算。”
“結婚後是不是不打算當官了?”
顧允知忍不住道:“你這丫頭,哪有那麼多的問題啊!”
張揚道:“也許吧,爸都說我這脾氣不適合當官。”
顧允知道:“不適合都當了這麼多年,看你幹得也算是有聲有色,我是真正發現自己的眼光已經老了,無法評價現在的新鮮事物。”
張揚微笑道:“爸,您就是我心中永遠的明燈!”
顧允知笑道:“當不起,我真的當不起!”
柳丹晨已經回京劇院遞了辭呈,她的離去讓京劇院惋惜不已,畢竟現在出現一個如此優秀的年輕演員非常不容易。京劇院方面也對柳丹晨進行了誠心誠意的挽留,但是柳丹晨去意已決。
張揚本想邀她一起前往平海,可是柳丹晨沒有答應,只是說要留在京城處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等結束了這邊的事情自然會去找他。張揚隱然猜測到,她還有心事未了,或許留在京城只是爲了一個了斷,雖然張揚對她的師門非常好奇,但是想起之前曾經答應過她,絕不問她過去的事情,也決定信守承諾。不然以張揚的功力,追蹤柳丹晨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張揚和秦萌萌、陳雪一起驅車返回平海。陳雪依然是那幅憔悴的樣子,不過看得出她的精神正在一天一天好轉。
張大官人看在眼裡,喜在心裡,這次回去,開得是秦萌萌的奔馳商務,按照張揚的計劃準備先陪她們返回春陽,他原沒打算去清檯山,可是當他們剛剛進入平海境內的時候,張揚就接到了安語晨的電話,安語晨在電話中極其慌張:“張揚……我剛剛接到電話,說……說我爹哋被帶到了清檯山,他威脅我不得報警,讓我帶着一千萬的現鈔馬上趕往那裡。”
張揚愣了一下,安德銘已經失蹤多日,安語晨此次返回香港就是這個原因,想不到真的讓人劫持了,而且劫匪還提出了這麼大的數目。
張揚道:“小妖,你冷靜些,我現在馬上就到春陽,有我在你不用怕。”
安語晨那邊急得就快哭了起來:“張揚,我真的好怕,我爹哋失蹤這麼多天,一直都沒有他的任何消息,現在他們張口就要錢,而且說只要發現我報警,他們馬上就撕票。”
張揚道:“你別怕,凡事都有我在,我現在馬上趕到清檯山,那邊是我的地盤,我不信那幫劫匪能翻天不成?”
安語晨此時已經在趕往機場的路上,張揚擔心她途中出事,輕聲勸慰她安定心神,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保持冷靜。
放下電話,秦萌萌和陳雪全都看着他,她們已經從剛纔的電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
張大官人也沒必要隱瞞她們,嘆了口氣道:“小妖的爸爸被人綁架了,失蹤了這麼多天,剛剛纔有消息,說人被藏在清檯山。”
秦萌萌對清檯山不熟,可是陳雪卻從小在那裡長大,對清檯山的一草一木極爲熟悉,她輕聲道:“清檯山那麼大,如果真的把一個人藏起來,找到他可不是那麼容易。”
秦萌萌道:“揚哥,我看還是報警吧,畢竟單憑几個人的力量很難解決這件事。”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能報警,如果被綁匪知道,他們真的可能會做出撕票的事情。”
陳雪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人質已經遭遇了意外。”
張揚抿了抿嘴脣,他的確想到了這個問題,安德銘失蹤多日,而且他是在香港失蹤,綁匪天大的本事,也很難帶着一個人質通過層層關卡,在他看來,安德銘很可能是凶多吉少了,但是在沒有確定安德銘死亡之前,必須要盡力尋找他,不可以輕易冒險。
張揚道:“這樣,萌萌,你和陳雪先去我家等小妖回來,我一個人先去清檯山,看看能有什麼發現。”
秦萌萌點了點頭:“好!”
張大官人抵達春陽之後,連家都顧不上回去,開了二哥的北京吉普,直奔清檯山而去。途中他先給身在香港的麗芙打了個電話,將綁匪聯絡安語晨的事情告訴了她。
麗芙道:“張揚,這件事很可能是一個圈套,安德銘失蹤還在安德淵被殺之前,我看這件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針對安家的一場報復,背後策劃人很可能是安德恆。”
張揚道:“你在香港有沒有查到安德恆的下落?”
“沒有,不過安達文現在就在春陽,按照安德淵生前的願望,他死後要埋在安家的老林裡。”
張揚一聽頓時覺得事有蹊蹺,安達文也在清檯山,現在劫匪又利用安德銘作爲誘餌將安語晨從香港誘來,難道真想對安家來個一網打盡不成?
麗芙道:“張揚,你要小心,如果安德恆真得選擇清檯山下手,想必已經計劃周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個人陰險狡詐,很難對付。”
張揚道:“如果這次讓我遇到他,我就把他從懸崖上扔下去,讓他在沒有爲非作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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