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趙成龍根本不把那些所謂地下圈子的人放在眼裡,口氣中帶着不屑:“就爲這個?”
葉天點點頭:“就這個。”
“那可有點小題大做了。”
“那可分怎麼說,我可沒有你那樣的家族做後盾,隨便一個勢力都能滅了我。”
趙成龍呵呵一笑:“別陰陽怪氣了,這事兒就交給我,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
“這還差不多。”
話是這麼說,可是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沒想到如今的大家族分佈的勢力,竟然一點不比古代差。
在普通人或者說一些大混子們都惹不起的存在,這些大家族子弟看來卻根本不算事兒。
這也讓葉天想到了劉文龍,這傢伙可是恨死自己了,若是他掌握了劉家是資源,那想要幹掉自己還不是分分鐘鐘的事兒?
這讓他更加迫切的想要提升自身的實力,要不然將來某一天災難降臨,他可能毫無還手之力。
……
豪爵會所,對胡海來說有着特殊的意義,這是他起家的地方,所以現在金盆洗手,他希望這裡是他畫上句號的地方。
江北地下圈子的頭目,聽到胡海金盆洗手的消息,有些人錯愕,有些人瞭然,有些人得意,有些人憤怒,總之各種情緒的都有。
心情各不相同,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缺席。
就算是鬧的水火不容的彪子,還有長期不過萬地下圈子事務的黃三爺都來了。
晚上大概八點鐘,胡海坐着輪椅被人推向主席臺,在路過衆人的時候,他還不忘和衆人打招呼,完全不像是一個即將金盆洗手的人。
拿起主席臺桌子上的話筒,胡海示意大家先靜一靜,然後對着大家笑笑:“在咱們這個圈子混了十幾年,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今天讓大家來,就是要向大家告別,謝謝你們這些年給我老胡面子。”
這話一出,一羣人開始寒暄,有的說海哥客氣,有的則是佩服他的果斷,當然也有人暗地裡冷言冷語,更多的是在觀望思考。
爲以後江北市是變局做準備。
隨後,胡海介紹自己退出後,自己那些產業的分配情況:“既然我打算退出,以前照顧的一些場子,我會分別轉給黃三爺和彪子,保證那些老闆在不會受到這件事兒的影響。”
那些本來就忐忑的老闆,聽了這話算是鬆口氣,暗中對着胡海伸出大拇指,這纔是仁義呢。
彪子卻很不高興,他本以爲那些產業自己會順利接手,卻沒想到胡海玩這一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強壓着心中的火氣,沒有當場發作。
黃三爺則是意味深長的笑笑,繼續看着臺上胡海講話。
“還有一件事兒,就是我名下的公司,也全部轉讓,我一定會給大家公道價格的。”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甚至彪子也是如此,他本以爲胡海是想要脫離出去洗白了,卻沒想到胡海是乾乾淨淨的撤出的。
“小海,你真是個人物。”
黃三爺在胡海說完,呵呵笑着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三爺過獎,只是我金盆洗手總不能讓跟着我的兄弟喝西北風吧,產業變換現金,給他們一些安家費。”
胡海笑着解釋。
可是他的話剛剛說完,下面坐着的彪子忽然起身開口:“海哥,你隨意將集團的地盤送給黃三爺,我不說什麼,可是你想變賣公司財產,給你手下的兄弟,這是不是有些過了?”
彪子的話音落下,他身後的小弟紛紛附和。
“彪子,集團有我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那些股份我可以隨意處置,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
在這件事兒上,胡海不打算做任何讓步,他不能自己安全離開,而讓手下的弟兄們喝西北風,所以這些股份轉讓,是他必須要做的。
“哈哈哈哈……”
彪子就像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然後轉頭看向來的其他人,囂張問:“你們誰敢買他的股份?”
結果包括黃三爺在內,竟然無一人接茬,彪子笑的更歡了。
“海哥,既然想退,那些股份讓給兄弟不是更好?”
疤臉再也忍不住了,怒視道:“彪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彪子並沒有迴應,而是隨手抄起了一個紅酒瓶子,用舌頭舔了舔嘴脣,扭了扭脖子,慢慢的走向你疤臉。
當走到疤臉身邊的時候,直接揮動手中的紅酒瓶子,砸在他的腦袋生。
“砰。”
酒瓶碎裂,鮮血和紅酒順混合在一起,順着腦袋留下,瞬間染紅了衣衫。
疤臉仰頭直接倒在地上。
胡海後面的小弟,紛紛過來將彪子包圍。
彪子帶來的人,也趕緊過來。
本來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衆人,這時候都驚呆了,一個個都不敢在說話,黃三爺臉上還是留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好似跟自己沒有關係一般。
胡海看到彪子這個舉動,就知道這傢伙是有備而來,最終深深吸口氣,強行將心中的怒氣壓下,對着小弟道:“都湊什麼熱鬧,趕緊叫救護車,送疤臉去醫院。”
“海哥說的對,都特麼的給老子退下。”
彪子眼中充滿了得意,揮手讓手下的人也退去。
伸手從臺上桌子邊,拿起餐巾紙擦擦剛剛沾了些許鮮血的手,低頭對着輪椅上的胡海道:“海哥,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命比錢重要的道理,對吧?”
胡海並沒有閃避彪子那威脅的眼神,而是緊緊的握着輪椅的把手道:“彪子,有時候做人留一線,遠比路走絕了要好。”
“我更喜歡趕盡殺絕。”
彪子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
“啪啪。”
就在這時,在所有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大廳中忽然傳來鼓掌的聲音,然後是一個女子悅兒卻帶着殺氣的聲音:“說的不錯,可惜你沒那個本事。”
所有人不由的朝着鼓掌人看去,認識她的人愣住了,這個人怎麼會來這裡。
不認識的紛紛猜測忽然到來女子的身份,竟然趕在這個時候湊熱鬧。
彪子本就是好色之徒,見到來人不但漂亮,就起了歹意,再加上女人諷刺自己,他決定給這個女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給我上,把這個女人抓起來。”
女人卻絲毫不在意,甚至臉上那戲謔的笑容都沒有變,只是隨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輕聲道:“你外面埋伏的十幾人沒有這個本事,大廳中這幾個人就更不行。”
就在女人說話的同時,他身後的八名黑衣大漢已經動手,只是眨眼功夫,就將彪子帶來的小弟全部打的沒有還手之力。
看到自己手下的小弟竟然沒有人是對方几回合之地,剛剛還囂張無比的彪子頓時傻眼,有些磕巴的問:“你……你是什麼人?”
女人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彪子,順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高腳杯,其中一個保鏢趕緊打開一瓶紅酒,給她倒上,女人抿了一口。
非常霸氣的道:“你不配知道,回去告訴佛爺,胡海是我黑玫瑰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彪子直接癱倒在地上,這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前兩年就因爲一個大佬說了句冒犯她的話,第二天那個大佬和身邊的保鏢都沒了頭顱。
胡海的心也懸了起來,自己怎麼成爲黑玫瑰的人了?
可是忽然想到葉天說請人給自己撐場面,也就稍稍放下心來。
黃三爺之前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是聽到黑玫瑰說胡海是她的人,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凝重,閉眼開始思考黑玫瑰此舉的意圖。
沒辦法,江北市就這一塊肉,多一張嘴,就意味着他要少吃一口。
而那些說不上話的人更是忐忑,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以後自己還能不能維持現在的地盤。
黑玫瑰是個聰明人,看到衆人各異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想什麼,再加上他對這些地下圈子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興趣。
將杯中紅酒喝乾,將杯子扔在地上。
隨着啪的一聲,杯子直接摔得粉碎。
一下子把所有人下了一跳,紛紛朝着她的位置看來,黑玫瑰用她特有聲音道:“你們不要警惕,我對江北沒興趣,來這裡只是想告訴你們,以後胡海和地下圈子沒有任何瓜葛,誰要是敢找他麻煩,這個杯子就是那人的下場。”
說完,扭頭就走,多一刻都沒有停留。
有了這個插曲,胡海接下來金盆洗手的儀式進行的很順利。
彪子中途給佛爺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反正最後很是狼狽的就離開了。
黃三爺則是跟胡海虛僞的客套了半天,虛僞的看完了儀式,最後連飯都沒吃,就帶着手下匆匆離開,他要回去跟自己的智囊好好分析下今天的情況。
隨着兩人的離開,整個大廳的氣氛瞬間變得和諧,以至於葉天到達這裡的時候,誤以爲沒人鬧事。
“老弟,難道黑玫瑰不是你請來的?”
聽葉天詢問有沒有人鬧事,胡海疑惑道。
“應該是我朋友請來的。”
葉天這事兒並沒有隱瞞,直接告訴了胡海。
“臥槽。”
胡海直接爆了粗口:“你那朋友夠牛逼的,竟然連黑玫瑰都能請來。”
葉天不解:“黑玫瑰很厲害?”
胡海露出些許的恐懼,不過還是開口:“那是相當厲害,雖然不是混地下圈子的,可是地下圈子的大梟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這話一下子勾起了葉天的興趣:“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