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啊呸。
剛回頭，安斯塔摩爾發現方十三冷冷地貼在他身後，下一刻，一隻手按在他額頭上。
“璀璨的璀璨，輝煌的輝煌，該落幕的，永遠不會停息…”方十三冰冷的聲音沉沉響起，安斯塔摩爾覺得，這個世界變得好重，好重…
“割裂的是誓言，違背的是往昔，陶醉的是迷離，擁有的——纔是真知。”
方十三的語調逐漸變得高昂起來，可惜安斯塔摩爾卻一點都感受不到了。
“禁術·百鬼夜鶯術。”
強烈的靈能波動盪漾，安斯塔摩爾身上泛起五彩光華，一點一點地涌入方十三的手掌中。
一道封印符咒出現在方十三掌心，中間一個三角，三角每個頂端有個圓圈，一個碩大圓環鏈接三個圓中心。
蝌蚪一般的文字出現在圓圈當中，然後蔓延到中間三角上，靈能光華放出，黑色蝌蚪文字一點點染成五彩。
“收！”
方十三猛然一垂頭，雙目緊閉，彷彿被人重擊了一下腦袋，腳步有些踉蹌。
“噗通。”安斯塔摩爾兩眼發直，摔倒在地。
過了好久，方十三才緩過神來，他的眼中放出一道光彩，喃喃說道。
“原來如此。”
黑色唐刀舉起，猛然斬在安斯塔摩爾的脖子上，這下，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再也醒不過來了。
拔出黑色唐刀，刀鋒銳利泛光，絲血不染。
從安斯塔摩爾的褲兜裡掏出一個控制器，方十三笑了笑，用手直接按了最下方的按鈕。
“砰！砰！砰！……”
一串接連不斷地脆響傳出，合金壁上流出透明營養液，剛纔那個鍵叫做——Delete，又名自毀。
原本躺在地上的七號與十六號全身開始抽搐，然後體型不斷變化，方十三有些奇怪地看着這一幕。
按照安斯塔摩爾的設置，她們倆應該化爲一灘膿血被清除纔對，她們是安斯塔摩爾利用剛死的一對雙胞胎，製成的人造人。
每個人造人體內，都被安斯塔摩爾植入了“裂解基因”。
這個基因唯一效果，就是解除所有的基因鏈條，讓人造人死於基因崩潰，這是安斯塔摩爾對人造人設定的反制措施。
不過看起來七號和十六號有點變化，難道是因爲她們開啓了靈能暴走模式嗎？
方十三搖搖頭，算了，不管她們了，沒了安斯塔摩爾的控制，她們也算是獲得了另類的自由吧。
走向中間的維生裝置，李華森還沒救出來呢，剛纔那道禁術的用途，就是用來抽取記憶，這道禁術的成功率很低，基本上只能抽取目標10%的記憶，離得越近的記憶越容易抽取。
而且這種禁術代價是恐怖的，方十三從今天開始，必須要忍受一年的間歇性頭疼，這是禁術對於他的反噬。
無藥可醫，無法消除，這是靈魂層面上的折磨。
不過唯一慶幸的一點，方十三並沒有完成所有的術式，所以他只需要承受70%的反噬效果，這種頭疼的感覺，大概類似於時不時有人錘一下腦袋吧…
完全效果是鐵錘，方十三現在是木錘…
扛過這種禁術反噬倒也不是沒有什麼好處，一年之內，對於靈魂層面會有極大提升，最主要體現，就在血禾武器上。
因爲血禾武器就是超能者靈魂之力的具象化，亦可以叫做心靈之光，也能當成某種絕對領域的體現。
“小華森啊，小華森，爲了救你，我可是付出了不菲的代價啊。”
方十三搖搖頭，剛纔體驗過一次“發病”，那滋味真心不好受，抽取了安斯塔摩爾的記憶，卻發現李華森一點事情都沒有。
既沒有設置基因炸彈，又沒有弄成科學薄片，唯一的代價，就是付出了五管血，現在還昏迷不醒，那是因爲營養液裡摻了鎮靜劑！
一腳踢在維生裝置下方的開啓按鈕上，容器裡的營養液迅速減少，然後容器裡噴出一道莫名氣體，讓李華森全身抖了抖。
在機械作用下，維生裝置打開，李華森從容艙裡跌了出來，方十三一把拉住。
有些迷糊，李華森開口說道：“師…師傅，你..你怎麼來了？”
方十三有些無語，“能站起來麼，能站起來我鬆手了。”
李華森試驗了一下，除了手腳有點麻以外，其他都還好，“可，可以！”
既然李華森沒有什麼事情，方十三當然不會一直拉住他，他身上可是黏糊糊的好麼！要不是因爲他是自己徒弟，以方十三那種輕微潔癖的性子，早就一腳將他踹飛了。
“我想起來了，我被人給打暈了，真是對不起，給師傅大人添麻煩了。”
李華森站在原地，忽然想起了前因後果，對方十三深深的鞠躬。
“站着別動。”方十三皺着眉頭，開口說道。
李華森聽話的站直了身子，看着方十三。
後者找出了剛纔的控制器，在控制面板上啓用輸入按鍵，弄了一會。
李華森落腳的兩旁合金板翻開，一套與七號和十六號類似的戰鎧套在了李華森的身上。
“好了，這樣就不丟人了，出去之後，自己找地方換套衣服吧。”
方十三滿意地拍拍手，結果他這一拍手，反倒引出了一些事情。
一直沒有管的七號和十六號，竟然“恢復”了！她們的身形微微拔高，只是好像是腿的比例變長了…
她們有些木然，看向拍手的方十三，默默地站到他的身後，就像…就像兩個犯錯了的小女兒，等待父親的責罰…
方十三忽然想起來了，這好像是安斯塔摩爾的“歷史設定”…
“你們還有記憶麼。”方十三問道，既然人道都毀滅不了她們，那還能怎麼辦。
兩人搖搖頭，一副文弱的模樣。
方十三可不會被她們這副樣子給欺騙，先前她們靈能暴走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呢，那叫一個血腥，那叫一個殘暴！
“你們想幹什麼？”
兩人搖頭…
“你們有沒有不妥？”
兩人搖頭…
“你們爲什麼跟過來。”
兩人搖頭…
“喂，可不可以離我遠點！”
兩人搖頭…
完蛋…方十三覺得自己好像惹上了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