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陽收斂起刺眼的光芒,那萬里無雲的天空,藍藍的就像一個明鏡的天湖,慢慢的,顏色越來越濃,像是湖水不斷的加深。
三人這一停步,也就讓青樓門口拉客的老鴇看清了他的模樣,立即眼前一亮,她身邊兩位花枝招展的姑娘更是恨不得餓虎撲羊,將三位着裝並不算富貴的男子就地正法。
潛入銀月城後,一直跟隨人生何夢身邊兩名步卒盯着姑娘,不斷吞嚥口水“將軍……”
此話一出,人生何夢,步卒縮了縮脖立即改口“公子,這種地方就是吞錢的無敵深淵,咱們還是儘早離去”
“吞錢的無敵深淵!我今天倒要看看她們能有深,又能吞我多少錢?”人不風流只爲貧,試問哪個男人能抵禦如此誘惑,人生何夢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青樓,右手持扇輕輕敲打在左手掌上,灑脫的走入青樓。
二樓的幾位女子忍不住的菸嘴輕笑,站在老鴇子身邊的粉裙女子團扇遮面“又是幾個愣頭青,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敢進咱們尋芳樓?”
“男人不都是這副死樣嗎,大不了咱們再多一名姐妹”青衫女子的調侃,立刻引起衆幾人的鬨笑。
就在三個月前,一做小本買賣的男子路過尋芳樓,經不住姑娘們們的幾番撩撥稀裡糊塗的走了進去,結果被老鴇子設了局,那一晚的花銷不僅讓他將身上的錢財用盡,更是將自己良田,宅院全部變賣,連妻子也被推進了火坑,最後落得個懸樑自盡的下場,可謂是家破人亡。
而那名團扇遮面的粉裙女子,正是懸樑自盡男子的髮妻。
進入尋芳樓,映入眼簾的是雕樑畫棟的大廳,一名名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的姑娘更是讓人應接不暇,人生何夢還好只是用眼角餘光隨意打量幾眼。可跟在身邊的兩名步卒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不住的四處張望,給人留下一種沒有見過世面的映像。
三人走進大廳卻無人上前照應,倒不是沒人注意到他們,只是一個個眼高於頂的龜公見幾人着裝普通,又是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自然就懶得上前。
龜公;青樓中給姑娘和客人沏茶倒水及打雜的男性,俗稱龜公或大茶壺。社會地位極爲低下,一旦幹上這行,連子孫都擡不起頭來。龜公一般爲青樓裡爲數不多的男性,主要責任是老鴇得力幫手,
無奈,人生何夢只得叫過一名距離最近的龜公。
那名龜公不屑的表情沒有半點掩飾,走到人生何夢近前“這位客觀有什麼吩咐?”
“給我找個位置,上一桌……”
沒等人生何夢把話說完,那名龜公的臉上竟然換上一副阿諛奉承的表情,將人生何夢等人撂在一邊迎向了剛進門的一名青年“賴大公子,您可有日子沒來了,薰兒姑娘可是一直唸叨着您呢?”
“就你小子會說話”被稱爲賴大公子的青年。對龜公的阿諛之言很是受用,掏出一枚銀幣遞給他“拿去喝酒吧”
接過銀幣,龜公更是諂諛“謝賴大公子賞,您是直接去薰兒姑娘的臥房,還是在外面備上一桌酒席”
“還是讓下面人給我端房裡去吧”
“小的這就去準備,您上樓小心點臺階”
出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任何時代,任何地方,所有的優質資源只服務於少數人,這個少數人自然指的是那些握有財富或權力者,龜公這樣做倒也無可厚非。
自己被怠慢無所謂,這位爺不行,那名龜公若知道這位新上任不久的百夫長在花錢方面的豪橫,定會後悔終生,步卒走到人生何夢身邊壓低聲音“公子,我們還是離開吧?”
將銀幣揣進兜裡,龜公鄙夷的看向人生何夢“你剛剛說什麼?”
人生何夢懶得跟一個沒有男人尊嚴的龜公計較,掏出一枚金幣放於食指,拇指一彈,金幣翻滾着飛向那名龜公“找個位置,備一桌上等酒席”
接過金幣,龜公面露不屑“在尋芳樓,你這點錢可不夠一桌上等酒席”
“這是打賞給你的”
“什麼!”聞言,龜公竟呆若木雞般愣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