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8

蕭安一直說自己的傷不礙事,然而等到第二日天亮之時,先醒過來的魏氏見蕭安臉色有些發紅,伸手一探,才知蕭安額頭燙人。

然而此時蕭安也睜開了眼,見魏氏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愣了愣,然後就起了身,驚訝道:“娘?”

魏氏發現自己的內心此時竟是十分平靜,聲音也十分平穩,“我看你額頭有些燙人。”

蕭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因手本身都是冰涼的,倒沒怎的放在心上,只當是平常,“哦,我身上本來就熱嘛。”

她渾然沒覺得自己不對勁兒,魏氏卻是看了這天地一眼,垂下眼皮,竟是也不多說了。

昨日打了個勝仗,歇息了一夜,天亮後大家都疲憊萬消,幾個千戶也坐在了蕭安面前,一邊吃炒麪,一邊看下一步當如何。

斥候昨夜裡就派了出去繼續打探軍情,他們就是在此地等着二木關的援兵,也還要防着對方的急襲。

蠻夷比不得大慶,要大慶被埋伏,下一步必然要小心翼翼,以防再被埋伏,而蠻夷就有性急的,不會想到那麼多,直接又帶着兵來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但幾個千戶卻都不太願意直接跟山跋族的對上拼殺,在不用死命抵擋之前,當然是能以少勝多最好。

但此事也要商議到最後纔會說,之前他們也得先決定還要不要繼續前行。

魏氏把剩下到一臺關的地圖都畫了出來,“能埋伏的地方並不少,然我等手中的羽箭不多,手中又無火炮,就是以巨石爲武器,這山中樹草灌木多固山石,又哪來足夠的巨石可用。然要用羽箭、巨石攔截不住,就是讓狼入羊圈了。”

要埋伏不能把人全弄死,那些人朝着二木關而去,他們未必來得及阻止,說不得最後還被反殺了。

說起來還是三道路最好埋伏,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對方要走哪一條,或者會不會兵分三路。

“若是能引人進我等守着的那一條道,就算對方有七八千人,有魏娘子的佈陣之法,未必拿不下。”許千戶突然道。

許千戶這麼一說,魏氏就將自己走那一條道的地勢畫給了他們看,“此處最好埋伏,但全軍羽箭能有三千否?就是個個都是神箭手,一箭一個,也還剩下六七千人當如何?三千對六千、九千,諸位憑心而論,可行?”

魏氏昨日能把對方包抄了一個不留,自然有地形的便利,但也有對方人數不足的緣故,因此排兵佈陣下去,十分便宜。

可三千對上六千、九千了,這並非一千對五百的算法,在場的六關精銳就算再厲害,也不過與山跋族的戰力相當,一打二、一打三這得是在戲文裡纔可能。

寧千戶見蕭安跟柳貞都沒說話,就說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哪一種,我們心裡都得有數,不如先說好了,再等斥候帶消息回來最終決定哪一種戰術如何?若是對方不會全力出兵,在一臺關中留下有一半,我們都是能拼一把的。”

斥候的其實比蕭安的馬慢不到哪去,這一來一回的雖然不快,但只要他們做好準備,未必不能及時應敵。

魏氏看了蕭安一眼,道:“你是領兵之人,你以爲該怎樣?”

蕭安腦子裡有些晃,但魏氏的聲音又十分清晰的穿進了耳朵裡,她轉了轉腦子,道:“要是在此埋伏,就能等到二木關的援兵了。那雖都是些廢物,不過再廢也是兵丁,總是有用處的。”

一不小心,就把心裡的大實話說了出來,蕭安哪還反應得起來,繼續道:“二木關三千人,約莫是要留下一千人的,能來的就有兩千人。以五千伏擊七□□千人,諸位以爲如何?”

蕭安這話一說,幾個千戶心裡都在估量了,最後蔡千戶道:“還是要智取,贏面可能大一些。要實打實的拼,怕太吃虧。”

蕭安點了點頭,“那就等,等援軍來,分三路,將人引三路進裡面就好。三道都埋伏,以羽箭排前頭,射完了箭,再與他們打硬仗。”

就是對方有九千人,分三路走就是三千左右一行了,要是不這麼分,一頭多兩頭少,捱到誰就誰倒黴。

幾人也最終沒拿出更好的法子來,但都一致同意,還可以先在此處停一停了。

蕭安卻是把寧千戶下面的那個叫張傳的叫了來,跟魏氏道:“這人我看還算是聰明點的,當個在三關裡的心腹培養不知道行不行。”

魏氏點頭,看見了那叫張傳的,也並未說話,只聽得蕭安把他們商議的又轉述給了張傳聽,問張傳有什麼樣的想法。

哪知道張傳卻是道:“小將軍難道是怕了?”

魏氏本以爲以蕭安的性子是要駁斥對方的,但也沒想到蕭安竟是挺利落的點了頭,“要換了圖海族,就是三千打一萬,也沒什麼好怕的,不過山跋族之前並未交過手,不知其中深淺,此回又看着不像是打完就跑的,難免心中有些顧慮。”

這也並非是她一個人的顧慮,就是三個千戶,跟魏氏和柳貞,心裡都有此顧慮。

張傳也沒嘲笑蕭安不如當年不知事時勇猛,只是道:“小將軍覺得對上圖海族三千打一萬都成,是因爲我們對上圖海族的就能一打三,還是因爲圖海王的年輕力壯的幼子都死在小將軍您的手裡呢?”

張傳這話一出,不只是魏氏側目,就是柳貞也看了過來。

吸引了諸人目光的張傳,其實心裡還滿緊張的,但是此時他知道自己緊張不得,不能讓人看出自己的虛張聲勢來,就壯着膽子繼續道:“是因爲小將軍斬殺過圖海王幼子的緣故吧?因此對上圖海族就更自信一些。”

蕭安竟然還是點頭贊同,“好像有點道理,是有這麼個意思。”

張傳聽到這就笑了,“可是小公子,你這一仗,也未必沒拿下這樣的人物啊!”

聽張傳一說,蕭安立即就想起了是誰,趕緊讓人把那死人拖了過來,因是蕭安的戰利品,倒是沒人動手動腳的,一身體面倒是還在。

張傳走到那屍體面前,跟蕭安指着那人的頭,道:“小將軍你看此人頭飾,上有玉玦,此物是用來護住眉心的,不過玉質上乘,非一般人所有。”

又從死人脖子裡扯出一條鏈子來,“其中有獸牙,牙尖且大顆,可見是猛獸之牙,當是族中勇士。獸牙旁有血石,品質也算上佳。”

“再來看他的腰帶。”張傳扯了扯死人的腰帶,“其他獸皮不說,就上面的這兩塊黃金扣,上面鑲嵌有紅藍寶石,還質地比較均勻。”

張傳最後指了指這人的靴子,“就是這皮靴上的碎寶石墜,也非一般人可得!”

“還有能帶着一千多人打前鋒探路,小將軍以爲,這樣的人跟圖海王的幼子相比,身份如何?”張傳的聲音十分的有蠱惑性。

蕭安點頭,覺得張傳說得對,“至少不是部落王的兒子,也得是重將了。”

張傳撫掌一笑,“那小將軍還覺得山跋族可怕?”

蕭安搖頭,“也沒那麼可怕。”

張傳就道:“既如此,就是狹路相逢又如何?”

狹路相逢勇者勝,蕭安就是那個勇者,此戰必勝!

蕭安自個兒被忽悠得還沒回過神來,魏氏就撲哧一聲笑了,“那不如就讓小哥打個小前鋒如何?”

張傳卻是十分認真着道:“能與小將軍齊肩並戰,又有何不可?”

這人還是認真的,魏氏不得不收了笑,開始評估起這人來。

蕭安跟魏氏說的是,這人還是有點聰明,魏氏就自動帶入了估計比蕭安聰明一點,哪知道現在聽這人一番鼓動之語,就發覺這人的許多優秀之處來。

至少說到面前這具屍體的身份,張傳的眼力就十分之強,並非如蕭安只考慮到此人武力值高低的問題來判定此人的身份。

當然這種鑑定之法,就是蕭安再看也能看出問題來,不過從頭飾到皮靴,半點都不放過,這份細緻就難得。

還有這鼓動蕭安的話,一步緊扣一步,又能讓蕭安順着他的話去想,也並不容易。

要說老天不是公平的,這張傳看上去也不過才二十餘歲,竟是有這般的能耐,許多人年過五六十,也未必有他這樣的聰慧。

魏氏與柳貞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明白對方想說的話。

這是蕭安想要招攬人,他們可以幫着考量,但沒有幫着選擇的道理,只看蕭安如何想了。

蕭安倒是想得不多,許是燒糊塗了,轉過頭跟魏氏道:“母親,其實我不太怕山跋族的。”

魏氏點頭,蕭安自幼就是個傻大膽,又哪有真怕什麼的時候,就是皇宮裡的皇帝,也沒見她真怕的。

張傳在一邊聽到了,就上前來低聲道:“那小將軍顧慮的,可是這些人都是六關的精銳,折損不起?”

蕭安覺得自己簡直是找到了知己了,卻又不好說來,只狠狠拍了拍張傳肩膀,這話是說到她心坎裡來了。

這世上有付出纔會有收穫,可她藉着六關的兵在奪三關的兵權,又帶的是常樂的精銳,她大膽不起啊!

她要大膽起來,要贏必然有折損,這折損可就折的是常樂的實力,贏了她在三關裡許就站穩了腳跟,說不定運氣好拿皇帝的多疑合計合計能撈個三關大將都可能,但常樂失了最爲忠心的精銳,六關打仗的地方比三關多去了啊!

就是魏氏如此小心翼翼,又何嘗不是因爲如此。

但之前,誰都沒在心裡把這事兒說出來過,就張傳竟是在此時挑白了!

張傳見自己猜對了,就繼續道:“若是爲此,小將軍當時何必帶幾位千戶上前線來?這軍功,從來都是殺出來的。就是常將軍將我等三千人借予了小將軍只是爲了護送太孫,然而這護送的功勞與上場殺敵的功勞誰更硬氣一些,哪一樣又好分軍功不會引起不平之心一些?如今,正是個好機會,小將軍又有心立功,何須躊躇?”

“再者,打仗何時沒有折損過?那圖海族跟我們打,難道我們就沒有折損過?精兵良將,從來都是打出來的。此時不管是魏侯在,還是常將軍在,想他們都會帶着人打過去。我等投身軍中,自爲保家衛國,才駐守邊疆,有何可畏?”張傳再道。

護送太孫,加官封官,三個千戶未必人人都能同等提拔,但功勞卻是一樣大的,也難免不平衡,反倒是個禍患,所以蕭安之前慫恿他們來一臺關之時三人都不反對,因爲他們都清楚,這個軍功要拿到是靠實力說話的,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誰也吃不了誰的虧,能者多勞,比護送太孫才得以提拔更不傷彼此的和氣。

如今打了個小勝仗,士氣高漲,正是再打下去的好時機,何須把這個建功的機會分給別人?還是明顯不如他們的別人?

張傳最後道:“千戶大人們猶豫,不過因地形不熟與對敵不熟之故,小將軍身邊有至親守護,知曉三關地形,更得祖上老太爺兵法祖傳,小將軍志在三關,在此緊要關頭,焉可猶豫!如若猶豫,將此功讓與旁的人,還請小將軍讓我等回去風吼城,免得日後受人嘲笑,多管閒事!”

既然管了這三關事,一點點的功勞又算得甚,除非能逐敵三千里,否則都不算大功,要讓功予三關的其他人,就是蕭安最後也不過混個千戶,最多參將止,而跟着蕭安來的這幾千人,也都不過小功一件,毫無可誇耀之處。這是張傳的想法。

魏氏卻是明白自己的女兒蕭安並非膽怯不敢對敵。

佈局三關,並非是帶着人先打贏一戰那麼容易。三關裡勢力複雜,又幾十年的互相平衡,蕭安不會選擇如魏家掌控六關那般以自身當籌碼與三關裡某支勢力聯姻,而是想要借三重關、二木關等的勢力來取代風吼城中的老勢力,所以纔想要讓功,爲的就是先將三關裡的弱勢一把收攏。手下將士皆與她同甘共苦過,這樣的人才會更擁護她。

不過蕭安要真能逐虜三千里,掌控三關就只用帝王一句話了。唯一不好的是,後面要收服下面人的忠心還要費些時日。

還有一點,要這般蕭安就需得更看重蕭家在三關裡的勢力,然而蕭安並不太喜歡蕭家,也沒想過讓蕭家爲自己的親信。

只是不管蕭安怎麼選,魏氏都不會插手替她決定,她是她的女兒,她也有她自己的路要走,作爲她的母親,她只用在她最需要她的時候替她把能做的事做好就行。

蕭安此時卻沒想那麼大功小功之事,也不知爲何,她想起了年幼之時,許是五歲,又許是六歲。

她的外祖父是個爽朗的人,但也脾氣固執,他說要她支撐起蕭家的門庭,她就得天不亮得起牀學着蹲馬步,練着鐵匠特製的小槍。

沒誰天生的該上戰場,她能上馬殺敵都是被自己的外祖父一步一步逼出來的。六歲第一次被外祖父抱着上了戰場,她要不學會躲,也早死在了戰場上;九歲獨立一人立於騎兵之中,她若學不會殺人,也早死在了戰場上;十一歲遭遇圖海王幼子,她若學不會取捨,就得被圖海王幼子拿下自己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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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事情到了現在,在她的記憶裡都不如五六歲那一年早晨,外祖父與她說的那一句話深刻。

魏侯在她練得累哭鼻子的時候,難得的沒有呵斥,只是抱着她去往將軍府的正廳裡去,卻又沒讓她進去,只是給她指着大廳裡的諸位親信,與她道:“安娘,待你日後,要待他們好,他們纔會對你好。”

她帶着三千精兵來一臺關,三個千戶不辭勞苦的跟着她來了,雖也有立功的心思在裡面,然而卻也是對她好,否則何必聽她一個姑娘的話?雖說建功重要,但守在太孫身邊不也更爲安穩。

這裡面,不管參雜了多少的利益在裡面,終歸還有一份長輩對於晚輩的照拂,下屬對於魏侯的忠義。

如今的蕭安已經不會再哭鼻子,對着魏侯說過的那句要對他們好也有了自己的見解。

說得再多的忠信誠義,用盡言語來描繪那些情誼,其實都不如一句:跟着我有肉吃來得貼切。

她慫恿着三個千戶來一臺關,又何曾不是用的這一手?

蕭安啪的一下拍了巴掌,三關的事日後再說,三個千戶既然有成全她之意,她自然要先成全他們一場作爲回報。

要做一件事,想到達到自己的目的,其實有許許多多的法子,也有許許多多的各自利弊。

蕭安爲人從來果斷,心中想法一起,就已經下了決心。

“幾位叔叔莫不是怕了?”蕭安召了三千戶將自己的打算說了,笑嘻嘻地道。

勇軍不可提懼,就是三位千戶心中有顧慮,此時也不會承認,況還是在晚輩面前。

寧千戶多問了一句,“唉,小侄女怎的突然改了想法?”

蕭安倒是老老實實的說了,“要我們等到二木關的援軍來了,打贏了這功勞誰大誰小?二木關的兩個,都不太好……”

不用直言,二木關的守將與副手,一個人品不行,一個太過直意,都不太好處。品行不佳的人在面對誘惑自然會心動,然脾氣耿介的人也未必不會不在乎功勞大小。

如此再將此地到一臺關的地形畫了出來,蕭安不用再問魏氏的主意,直接將幾點可埋伏之地點了出來,“這幾處都是可埋伏之地,我們可邊前行,邊等斥候報信。一臺關乃是孤城,即便城中留有糧草可供他們揮霍,他們也還得繼續往二木關裡來。山跋族難得如此規模出兵,必然圖謀甚大。”

寧千戶看了眼遠遠丟在一邊的屍體,道:“此人的身份在山跋族中必然不低,蠻夷報復心重,想來在得知消息後,便會立即出兵。如此倒也可估量對方來速。”

這樣算,蕭安比劃了一下,最終明確在兩點處,“不在這,就在這。蠻夷並未有留守的習性,想來會全兵出動,但要能分前後幾波來那就更好不過了。”

三千對上六七千、□□千必然是有壓力的,但要是三千對上三千、四千,只要指揮得當,要贏也十分容易。

要一股腦兒的上,蕭安也算是蠱惑人心的好手,“打贏了,追出一臺關不說多遠,一千里,你們說皇帝會不會封我個侯爺,給幾位叔叔封個將軍噹噹?”

人一輩子沒誰不會做夢的,從了軍的人又有幾個不想着馬上封侯?

但這話卻少有人會說出來,故而蕭安這話一說,三個千戶都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想到要能打退山跋族,這上萬的人頭跟俘虜,蕭安封侯,他們再進一步爲將,也不是可能,頓時心裡也熱火了起來。

誠然他們因地勢之故,又第一次與山跋族交戰,恐少於經驗,然而此事如同第一次上戰場,那些都克服過來了,這兩點也並算不得什麼。

一行人就此起身各自點兵,將傷者和計數好的人頭留下,便紛紛上馬朝着一臺關而去。

三重關外,寧輝帶着一千兵馬撇了大道,直接搜山。三重關也三十年不曾有戰,然而閒來無事之時翻山越嶺逮捕獵物的諸軍,卻也沒有無能到連在慣熟的山中抓捕可疑之人都不行,也幸偶有所得。

當寧輝帶着人與風吼城中人相遇之時,那一批人想陷三重關於不義之人卻是個個都死在了胡家三老爺與自己老舅子的巨弩之下。

兩方人一對上,當寧輝看見一旁揹着揹簍的一行人後,心中徹底放心了下來。兵工坊運送火藥丸的人,雖三重關用得少,然他也還記得這領頭之人的模樣,就是記不得那腰間的腰牌和這一身裝束也騙不得人。

兩方人馬尋了個空地裡坐下互相交流了一番,寧輝才知曉胡三老爺一行的遭遇。

蕭家軍運送糧草在前,兵工坊押送火藥丸在後,再然後纔是烏家護送胡家三老爺及一批守城利器。

然後蕭家軍押運糧草遇襲,領頭人當機立斷兵分兩頭報信,朝着風吼城而去的那一部分殘兵,就見着了兵工坊的人及烏家軍。

三方聚頭,自然要謀劃出一條出路來的,糧草被毀,兩頭已有信使前往報信,然而火藥丸與守城攻敵利器卻總不能往後退,因此雖不知前路如何危險,然主動出擊總比被動受擊的要好。

也虧胡三老爺是有急智的,先設埋伏,而後用引誘之法將敵人引了出來,然後一舉殲滅。

寧輝聽得連連咋舌,心中讚賞胡三老爺的急智,又想起胡家如今的式微,想着要胡家有這麼一個在軍中,胡飛也不用熬得艱難了,不過再想起胡家上一輩有的那位事兒媽,又覺得胡家這幾兄弟實在是投胎沒投好,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倒是胡三老爺把這些人都收拾了,見寧輝竟還抓有活口,也放心了下來,“這幾人還是送往風吼城中爲好,簡大人籌集的糧草被毀,太孫說不得是最急的人。此事背後有誰主謀,風吼城中也只得太孫能查了。”

寧輝點頭,“胡三叔你放心,胡兄這會兒也早該下了令,讓三重關的糧草先押送一批前往,蕭小將軍的糧草必然無憂。我此行繼續前往風吼城面見太孫,一來將此事交與太孫處置,二來倒是可以順手多要點糧草到三重關。”

爲防萬一,寧輝還留下了五百人,護送着火藥丸與巨弩一道前往三重關,胡三老爺乃是胡飛的叔父,再信任不過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孫:知己?他是知己我算什麼?你縮!你縮啊!

蕭安:我縮不見鳥~

太孫: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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