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說不出的危險壓近!
趙恆打出手勢示意所有人都小心戒備。
百狗剩和葉長歌他們幾乎同時拔出了武器,身子微弓就像是張弓欲射出的箭矢,那種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便是馬小玲也顯示出了些許不安,忽然,藉着大殿香火的光芒,趙恆他們看見前方轉角處多出幾個黑影,接着就是更多的黑影升起。
他們就如飛快起伏的波浪滾滾而來,腳步聲,此刻顯得是如此的刺耳驚心,接着,趙恆他們就瞥見轉角閃出六條飛掠的身影,從對方挪移的速度和身形都可知他們是高手,隨後還見到他們身後跟隨着十餘名灰衣僧人,也是寶相莊嚴態勢迫人。
“當!”
對方几乎同時發現趙恆等人的存在,隨着一聲裂帛般的清吟,各自都從身上同一時間抽出了一枚禪杖,顯然意識到趙恆他們是一隊強大的對手,其中一個披着黃衣的喇嘛,一聲厲叱:“什麼人?膽敢擅闖佛宮重地?馬上離去,否則休怪我無情!”
趙恆淡淡一笑:“我來找巴登!”
隨着這一句話落下,黃衣喇嘛身邊的五個同伴跳躍下來,一垂禪杖呈現扇形態勢包圍趙恆等人,後面十多名灰衣喇嘛也是踏前一步,目光兇狠盯着面前的趙恆,黃衣喇嘛在同伴擺出對戰態勢後,聲音一沉開口:“你們擅闖佛宮,還傷我們四人!”
“究竟想要幹什麼?”
黃衣喇嘛兩眼似睜還閉,一副睡不醒的樣子,給人一種陰沉之感,趙恆感覺到他的憤怒之餘,也探聽出鬼魂擊敗了四名灰衣喇嘛,當下嘴角勾起一抹殺伐:“巴登囚禁了我的女人,你們最好把路讓開,不然她出了什麼意外,我會把你們也幹掉!”
聽到趙恆這幾句話,黃衣喇嘛眼裡流露出譏嘲之色:“巴登活佛是當今世上的得道高人,具備仁心、善心、愛心,他豈會綁架你的女人?你不要血口噴人,看在今天大喜日子,快快放下武器離開這裡,否則不僅要受皮肉之苦,還會受法律制裁!”
“恆少,別跟他們墨跡了!”
葉長歌站了出來:“他們,就交給我吧!”
刀身微震,劃過一聲清鳴,葉長歌右手多出一把軍刀,閃爍一抹寒意,黃衣喇嘛喝了一句不知死活,然後就臉色陰沉的揮手,手持禪杖的七八名灰衣喇嘛躍身而出,其餘人則繼續盯着趙恆他們,顯然不希望打鬥時,給趙恆他們機會闖過大殿。
七尺禪杖在他們手裡並沒有被糟塌,相互一錯就把葉長歌圍住了,他們使用禪杖的手法,純熟得就像是屠夫在殺牛一樣,他們要將趙恆等人當做牛來宰,黃衣喇嘛手指一點葉長歌,聲音低沉而出:“再給你一次機會,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葉長歌淡淡開口:“讓路,或者躺下!”
“自作孽,不可爲,各位師弟,渡他一劫!”
黃衣喇嘛冷笑一聲:“彰顯菩薩神威!”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最前面的灰衣喇嘛光芒一閃,禪杖已點向葉長歌的咽喉,只可惜葉長歌並不是一頭牛,他步伐輕盈地向側一閃,禪杖就往他身旁擦了過去,同時軍刀往前方一遞,架住三支砸下來的武器,一聲巨響,瞬間迴盪在清冷的大殿。
在兵器相交時,葉長歌忽然腳步一滑,欺身貼入最前面喇嘛的懷中,左手擡起,對着後者轟出一拳。
拳頭啪的一聲迎面打在喇嘛鼻樑上,後者立刻被打得飛了出去,他並沒有聽見自己鼻樑碎裂的聲音,他整個人都已暈眩,連站部已站不住,葉長歌趁機一腳把對方踹飛,讓後者連人帶禪杖摔倒在地,這時,另一名灰衣喇嘛怒吼出聲,一杖掃去。
這一杖顯得相當毒辣,還勢大力沉,灰衣和尚的禪杖好像比刀還要可怕,發出呼嘯刺耳的聲音,但他的禪杖剛擊出,葉長歌的軍刀已經點在杖身,盪開想要奪命的禪杖之後,葉長歌反手一拍,刀背重重的拍在他的額頭上,一股鮮血迸射出來。
鮮血流了下來,模糊了喇嘛眼睛,葉長歌起腳踹飛對手。
只是葉長歌沒有就此出息,突然又反手揮出一刀,噹一聲脆響,架開後面三把禪杖,力量強大,讓三名攻擊者後退了兩步,就在這時,葉長歌反手揮刀,整個人如獵豹一樣躍起,躲過掃來的一根禪杖後,他一踢牆根凌空翻身,一如既往的敏捷。
當他的軍刀向前麪人擊出時,右腳後跟也踢在後面一人的肋骨上,然後他又突然轟出左手,一掌切中了旁邊一個人在頸後的動脈,他出手乾淨利落迅速準確,一看明明已擊出,招式卻又會突然改變,在黃衣喇嘛臉色一變時,葉長歌已一腳點出。
“咔嚓!”
一名灰衣喇嘛的小腿被點中了,身子一晃悶哼倒地,只是他的悶哼很快又變得微不可聞,因爲另一個被轟斷肋骨的喇嘛,發出一記慘叫壓過了他,接着他又像是流星般爆射出身軀,把最前面的喇嘛踢飛了出去,後者翻滾出去又砸翻了兩名同伴。
場面一場混亂,葉長歌沒有就此停滯動作,連連踢起幾根禪杖橫掃人羣,同時裹着軍刀連連劈出,讓黃衣喇嘛他們不得不在躲避中轉換地形,幾個回合後,雙方就調轉了原先位置,期間還有三人被葉長歌所傷,雖然不至於致命,但都束縛了行動。
在黃衣喇嘛無法保持出家人的四大皆空時,葉長歌朝退向側門的趙恆偏頭:
“恆少,這裡交給我,你們快走!”
“一切小心!”
趙恆掃過全場以及葉長歌打出來的缺口,知道葉長歌有掌控全場的能力,於是叮囑幾句就帶着百狗剩他們離開,葉長歌適時的堵在過道,一人一刀面對十幾個兇徒:“光頭佬,來,有多少上多少,好久沒有打過架了,希望你們不要太讓我失望。”
“走?我不讓你們走,你們走得了?”
黃衣喇嘛臉色變得相當難看:“而且,你一個人能擋住我們?未免高看自己了!”在他的腦袋微偏中,其餘喇嘛都一垂禪杖,殺氣騰騰的重新糾結,把葉長歌從兩邊死死壓住,黃衣喇嘛還向離去的趙恆喊道:“他擋不住我們的,你要他一人找死?”
趙恆伸出左手在半空揮動,一副跟黃衣喇嘛再見的態勢!
“有我在,這路,你們就過不去!”
在其餘喇嘛一擁而上要對葉長歌圍攻時,葉長歌忽然擡手,跳躍殺氣的手槍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他掌中,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撲上來的喇嘛,這些撲出的喇嘛,一個個像是在高速行駛中忽然踩了急剎的貨車,收不住腳的往他們的眼中填滿了驚訝!
他們臉上的表情分明寫着~~站住!
“撲!”
葉長歌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三顆子彈擦着三人的腦袋過去,還一舉轟掉三枚禪杖,原本沉澱檀香氣息的大殿,頃刻多了一抹硝煙,葉長歌無視憤怒不已的黃衣喇嘛,只是穩如泰山的握着槍械,眼神戲謔:“光頭佬,你現在是不是改變意見?
“手上功夫不紮實就用槍,你這算什麼?你不覺得丟人嗎?”
黃衣喇嘛喝斥一聲:“就算你用槍,你又殺得光我們?”
“你們人多勢衆,我就以槍壓人!”
葉長歌的槍口死死鎖定黃衣喇嘛:“十二發子彈,只殺你一人,足矣!”
一滴冷汗,從黃衣喇嘛額頭淌了下來。
這個時候,山頂的紅宮大殿,杜子顏正坐在斑駁的地板上,她的面前放着一個香爐、一本佛經,一杯香茶,側邊則是一個洞開的窗戶,而前面是一個漢白玉雕琢的蓮花臺,高約丈許,每一片蓮葉,都因爲燈光佈局,顯得晶瑩剔透,神聖莊嚴。
蓮花高臺上,盤膝坐着一位手持佛珠,身穿紅黃相間僧衣的中年男子,這僧人,面頰圓潤,額頭寬闊,相貌清秀,男人女相,襯着身下蓮臺萬千光芒,寶相莊嚴,只是在光影中偶爾閃亮的眸子,帶着一股淡淡的憂傷,讓人止不住的生出憐惜。
他轉動着佛珠,經文悠悠而出。
也不知道中年男子唸了多久,靠在窗邊的杜雅琪只知道,吃完早餐來到這裡見巴登後,她和杜子顏就一直聽對方唸經文,巴登沒有說什麼場面的話,也沒有出聲讓她們等待,只是坐在那裡從容唸經,不過不得不承認,聽巴登唸經格外安寧平和。
又過了十分鐘,蓮花高臺的巴登停止了唸經,眼睛也微微睜開,整個大廳隨之安靜了下來,他看着面前的杜子顏和杜雅琪一笑,聲音清幽而出:“相逢是緣,兩位九次拜訪,是巴登的榮幸,只是巴登連自己都剛解心結,不知有什麼可以幫到兩位?”
在杜雅琪擡頭看着妹妹時,杜子顏正望着窗外的朦朧大雨呢喃:
“活佛,爲什麼總是在我悲傷的時候下雨?”
巴登一笑:“夏天就要過去,總要留一點記憶!”
“爲什麼每次下雨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不經意的時候人們總會錯過很多真正的美麗!”
“那過幾天還下不下雨?”
“不要只盯着這個季節,錯過了今夏的其它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