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八個月,西太保臉色微變。
不過他很快又藉助彌勒佛般的笑容掩飾,擺出前所未有的真誠道:“老牛,你想多了,昔日恩怨早就已經了結,西家從來不是雞腸小肚之人,怎會還惦記着以前的破事?又怎會再起風浪呢?”
說到這裡,他還以退爲進補充:“十八年前的恩怨沒有對錯,只有立場和選擇不同,仇恨更是已經隨時間淡然,如西家真是記仇小人,何必等待十七年再來找你?臨時抱佛腳又有什麼意義?”
“解釋越多,掩飾就明顯。”
牛空空看着昔日交情不錯的兄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在你們眼裡,我牛空空或許早就掀不起風浪,所以這十八年來任由我苟且偷生,但臨到最後卻又怕生出變故,所以未雨綢繆捏住我。”
牛空空輕嘆一聲:“畢竟蚊子再小也會叮人,而這一叮說不定就會讓人手腕一抖,然後摔碎一些瓶瓶罐罐,因此你們要扼殺一切可能的存在,西太保,你小子心裡想什麼,我老牛清楚的很。”
“老牛,你真是想多了。”
西太保深深呼吸一口氣,凝聚目光望向牛空空:“十八年前四大家族尚且不怕如日沖天的那人,十八年後的今天,四大家族又怎會懼怕無牙老虎?我今日來真跟八個月後的那人沒半點關係。”
或許兩人都覺得趙恆聽不懂他們的話,所以交談的很隨便很公開,而趙恆卻開始捕捉到關鍵性字眼,繼而又想到了即將走出荒漠的趙定天,他訝然之餘也掃過牛空空:老牛怎麼也跟趙家有關?
此刻牛空空真看着西太保一笑:“真不怕?”
西太保沒有直接回答:“老牛,看來你今日心情不太好,我改天再來找你談吧,兩億經費和聘書我都給你留下,你只要有意向就立刻可兌現,我西太保不是什麼好人,但對你還是一諾千金。”
西太保終究沒有在辦公室呆太久,牛空空的拒人千里讓他苦笑離去,但離去的時候還是叮囑牛空空考慮聘書一事,同時還給了趙恆一張名片,邀請他以後來華西玩玩,還順勢要了趙恆的電話。
“趙恆,少跟這小子打交道。”
牛空空把一個煎蛋塞入嘴裡,望着消失的西門慶開口:“這小子陰險着呢,表面笑嘻嘻,背後鍤一刀,老牛我當年就被這小子捅過,最可笑的是,我當時還拿他當兄弟,一起唱過笑傲江湖。”
說到這裡,他拿起紙巾擦拭嘴角,擺擺手回道:“喬運財是一個厚道的小夥子,但西太保和殘餘的幾個西家男丁不行,一個個都骨子裡透射奸詐狡猾,別看西太保現在一臉真誠請你去華西。”
“一旦你有巨大價值給他謀取,他會毫不猶豫撕掉情分。”
牛空空把紙巾丟在桌子上嘆道:“你也別看他出八百萬邀請我去燕京大學就職,那是因爲我現在還有一點價值,一旦他感覺我已經沒有威脅,那麼我不出三年就會被他踢走,甚至死無全屍。”
“所以這種人還是不要打交道。”
“老牛,你乾脆說什麼八個月?什麼殘餘男丁?”
趙恆已經從葉校長和杜天雄口中知道八個月後,年過七十的趙定天要從荒漠中走出來,所以對八個月三個字相當敏感,他懷疑牛空空跟啥明月大師有關,但此時更訝然老牛好像跟趙氏也有關,
西家請牛空空去燕京做校長,很有分化杜天雄之意,換成在平時,趙恆或許不會往趙氏這方面想,但想到趙定天佈置下的一顆顆棋子,趙恆又難免會無形中自認盟友,因此纔對牛空空試探一問。
“沒什麼。”
牛空空輕輕一笑回道:“我是跟西太保說陳年舊事。”接着他又暗地裡嘆息:真後悔當時心軟給他求情,不然現在哪還有什麼西太保,早就領棺材回去自裁了,不過,西家現在也算差不多了。
第二代男丁屈指可數了,第三代只有喬運財一個了。
趙恆一邊跟牛空空閒聊起來,一邊給葉師師發了個短信,可惜無論怎樣旁敲側擊,牛空空就是滴水不漏,讓趙恆的懷疑不僅無法得到證實,反而變得更加疑問,試探無果後趙恆只能起身告辭。
不過今天也不算沒有收穫,至少跟西太保打過照面。
在趙恆緩緩走出辦公室時,他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捕捉到剛纔還談笑風生的老牛,此刻多了一分落寞和凝重,似乎在思慮些什麼,趙恆微微停滯腳步,心裡一動,隨後又苦笑着向外走去。
“西太保,西門慶的六表叔。”
鑽入車裡的趙恆剛靠在椅子上,葉師師把玩着手機淡淡笑道:“西太保三年前來華海找過我,雙倍重金想入股第一樓,而且極其大方只拿四成利潤,等於買下第一樓,然後又送我六成利潤。”
“他錢太多嗎?”
在趙恆訝然西太保的豪爽時,葉師師嫣然輕笑道:“面對這個大餡餅,我沒有答應他,這個人看起來很實誠,打交道也不偷奸耍滑,但是我總感覺他心裡存在算計,而且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一旦我貪婪吃了他的甜頭,我就可能受他控制。”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語氣平淡的接過話題:“看來西太保在西家很有地位,很受西老厚愛啊,三年前來華海找你是他,今天來找牛空空也是他,說話還讓人摸不清意圖,這傢伙的確不簡單。”
“他在西家確實有地位,甚至可以說是核心成員。”
葉師師顯然對西太保還算了解,沒有絲毫猶豫的回道:“但他跟西老關係頗爲遙遠,撐死就是一個轉了幾個彎的遠房親戚,只是西家人丁單薄,第二代更是缺乏人才,所以西太保才被重用。”
“不過西太保也確實能幹。”
葉師師思慮一會,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一邊整頓華西各大資源礦產,關閉不合格的煤礦,一邊招攬全世界的人才,年逾千萬的職業經理超三十人,讓原本污染嚴重的煤炭之都煥然一新。”
說到這裡,葉師師還想起一件事:“傳聞西太保還跟俄國佬交情甚好,西家不方便做的事情,俄國佬會幫西太保暗中搞定,曾有華西隱形富豪不肯關閉旗下四大煤礦,結果被人打死在別墅。”
“當然,這只是沒有證實的小道消息。”
葉師師的笑容很燦爛的補充:“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西家財大氣粗,特別是西太保整治打理後,華西更是成爲一大金融中心,也許再過三五年就會超過華海,西家院子有一頭金牛。”
“高爲十二米,體重十噸,價值三十億。”
“你哪天真去了華西,可以讓胖子帶你看看。”
趙恆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像是不奇怪西家的富可敵國:“西太保是面慈心狠的主,老牛憤怒的對象不會簡單,不過西太保再怎麼能幹,按道理也難於走入西家核心,畢竟親疏關係是個關鍵。”
葉師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笑着回道:“沒辦法,正如我剛纔說,西家人丁單薄!西家男丁屈指可數,第三代只有喬運財一個男丁,但第二代也好不到哪裡去,西太保已算得上最親的人。”
“人丁單薄?”
趙恆擡起頭問道:“西老不是有不少妻妾嗎?”
“西家曾經子孫滿堂,只是後面被人砍了不少子嗣。”
葉師師聲音低沉下來:“一夜盡收十三棺。”
“誰砍的?”
“你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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