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孫大平的喝問,老肥一臉說不出悽然。
殘存的五六名同伴也是相似的神情,齊齊跪在地上向孫大平告知對不起,隨後還嚎啕大哭起來,殺不了趙恆,無法完成林勝華的任務,他們的妻兒就會被惡狼撕成碎片,吃完後者口中的食物。
孫大平清楚這批死忠爲人,更知道老肥是一個什麼樣的主,當下一低槍口再度喝斥:“老肥,究竟發生什麼事?讓你帶着這批兄弟襲擊恆少?你今天不僅要給我說法,也要給恆少一個交待!”
在趙恆緩緩走過來的時候,老肥掃過地上嚎啕大哭的兄弟一眼,隨後又看着孫大平長嘆一聲:“老爺子,對不起,今日禍事都是我招惹下來的,我願意付出代價,只求給活着的兄弟一條路。”
“他們不想的,他們也是被迫的、、”
在孫大平以爲老肥要道出實情時,老肥忽然探出手躲過孫大平手中槍械,瞄都沒有瞄就指向側邊的趙恆,雖然知道自己的結局不會太好,但他願意爲狼牙之下的人犧牲,他不惜代價襲殺趙恆。
但他發現自己終究還是錯了,鬼魂在他肩膀聳動的時候,就先快半拍的射出子彈,爲者瞬間感覺到右臂像是被人拍起,原本要對準趙恆的短槍拋飛出去,而他的手腕處多了個血肉模糊的槍洞。
“不”
在孫大平吼出一聲的時候,四周的趙氏精銳毫不留情扣動扳機,砰砰砰!子彈像是雨點打在老肥的手腳,一股股鮮血濺射出來,還伴隨着一縷縷硝煙,在孫家成員的目光中,老肥摔倒在地上。
孫大平身軀僵硬了一下,隨後看着血人一般的老肥喝道:“老肥!”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態勢,顯然對老肥所爲非常痛心,如果說他剛纔還有信心讓老肥活下來,那麼現在則是完全感到絕望。
趙恆是絕不會讓老肥活下來!
老肥看出孫大平一笑:“老爺子,對不起!讓你失望了,真的對不起!”他還扭頭望向跪在地上的同伴,極其歉意的態勢:“我也對不起你們,無法讓你們的妻兒活下來!”接着又望向趙恆:
“恆少,對不起,我不想殺你!”
在同伴們的齊齊搖頭中,老肥吐出嘴裡的血水,對趙恆擠出一抹笑容:“可是有些事情沒法子,二十八名兄弟的家屬全在反華聯盟手裡,限定我們一天之內殺了你,不然就把她們全部喂狗。”
在趙恆伸手彈掉衣服上的一抹血跡時,老肥又抖動着嘴脣開口:“我們不怕死,但那些家眷像是繩索一樣套住我們的脖子,而且那些惡狼全都餓了三四天,它們撲上去是活生生的撕扯家屬。”
“那份兇殘和血腥,你可以想象!”
在孫大平和孫家子侄一片震驚以及對林勝華行徑生出憤怒時,趙恆正咳嗽一聲走到老肥身邊,他當然相信老肥說的實情,林勝華做得出這種卑鄙手段,何況老肥他們也不是普通行徑可以威懾。
只是他依然保持着沉默,目光平和看着重傷的老肥,後者嘆息一聲:“兄弟們對你下手真是迫不得已,所以希望恆少給活下來的人一條生路,孫老和孫家也是無辜,希望恆少不要牽連他人。”
“我願意爲此次襲擊負責!”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變化,只是輕輕點頭拋出一句:“你當然要爲襲擊負責,如果不是我有那麼兩下子,此刻已經成了你們槍下的惡鬼,你兄弟的家眷性命重要,但我趙恆的命同樣可貴。”
“任何一個殺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趙恆向衆人展示着自己殘酷,雖然老肥他們也是迫不得已,但正如他所說,老肥他們總是需要付出代價,在他拿過一把槍的時候,他又想起了一事,心裡微動散掉兩分殺機:“你不要怪我!”
孫大平低聲開口:“恆少”他擋在老肥的面前,老臉涌現一股真摯和懇求,他揮手製止孫家成員過來:“恆少,老肥他們確實犯了錯,挑釁了你的尊嚴,只是他們也迫不得已情有可原。”
“就算要殺他們,也請你緩幾天!”
孫大平懇求着趙恆:“讓他們先找回家人!”
不等孫大平出口爲自己求情,老肥咬着牙鍤入一句:“我理解,我也明白,只是希望恆少能夠網開一面,讓這幾個兄弟活下來,恆少,給他們一個機會吧,讓他們死在營救妻女的飄渺路上。”
被老肥手指一點的四五人也都激動起來,望着趙恆大聲大聲的喊着,要他殺掉自己存活兄弟們,還搶先跪在前面承受槍口,那份真摯展示着他們的情感,老肥再度吼出一聲:“你們全滾開!”
“我廢了,你們留着找人!”
“給你們面子,緩幾天!”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揮手找鬼魂要了一根菸,點燃塞入老肥的嘴裡,沒有糾纏剛纔的話題:“老肥,廢話不多說了,我想要問一問,你們清楚關押家眷的地方嗎?或許我可以把她們帶出來。”
二十八人,起碼有五六十號家眷落在林勝華手裡,趙恆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好人,可是他也不願漠視這批人死去,換而言之,他喜歡破壞林勝華想要做的事,而且那裡可能會匿藏林家父子。
“恆少,你”
老肥臉上流露一股欣喜,似乎沒有想到自己襲殺趙恆,後者卻還願意幫助自己,其餘數人也是滿臉高興,只是情緒又很快低落下去,老肥也搖搖頭:“我們抓去時被關在一個有鐵欄的地方。”
他吐出一個大煙圈:“但我們進去和出來時都帶着面罩,而且過去七八個小時,也不知道反華聯盟有沒有轉移他們,關押地方除了他們估計沒幾個人知道,不過從環境判斷,應該是宿舍樓。”
趙恆點點頭:“那就無能無力了!”
老肥喊出一句:“恆少,你要找找他們啊!”
其餘四人也都出聲大喊:“恆少,救救他們!”此時此刻,他們已不擔心自己的死亡,只是對妻女活下來存留希望,而這一抹希望就是趙恆,哪怕想不到關押地址,他們依然把趙恆當救世主。
在孫大平也望向趙恆的時候,一個孫家保鏢握着電話跑了過來,對着孫大平低語了一句,孫大平聞言微微一愣,隨後把手機接過來走到趙恆面前,深深呼出一口長氣:“恆少,林勝華找你?”
趙恆一笑:“找我?”
“沒錯,他想要跟你談談!”
在孫大平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時,趙恆拿過手機打開免提,剛剛喂出一聲,就傳來林勝華的滄桑聲音:“趙恆,送給你的禮物怎麼樣?還滿意嗎?孫家給我一份大禮,我就把大禮轉到你手上。”
“你也不用謝我,要謝,就謝孫大平!“
老肥他們聽到這個聲音,臉色齊齊一變涌現憤怒,想要怒吼又最終忍住,孫大平聽到這一番話先是尷尬的咳嗽一聲,隨後又恢復平靜開口:“林勝華,江湖恩怨禍不及家人,你不要太無恥!”
林勝華髮出一陣哈哈大笑,不置可否的回道:“老孫,怎麼,我送給恆少禮物,你不高興?可是我也送了一份大禮給你啊,孫家雖然不至於被踏平,但你的子子孫孫也掛不少吧?還不夠嗎?”
“不夠的話,我改天再殺幾個!”
沒等孫大平發怒,趙恆拋出一句:“林勝華,廢話就不要說了,你打電話來就是展示你的優越心理?會不會太無聊一點?還有,開一個條件,把那批家眷放了,只要不過分,我可以答應你!”
聽到趙恆這一句話,老肥他們臉上都涌現一絲感激,一掃趙恆曾經給他們留下的殘酷和鐵血,孫大平也多出一抹訝然,不過想到同民會又似乎意會到什麼,趙恆這是爲接管同民會奠定基礎啊。
只要把這批家眷救出,老肥他們還不肝腦塗地擁護?想到這裡,孫大平眼裡又劃過一抹光芒,看來自己及時讓位還是識趣的,從這裡可以判斷,趙恆未必想過拒絕會長位置,後者怕早有所圖。
“恆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了?”
在孫大平轉動着念頭時,林勝華再度發出一陣大笑:“你向來都是殘酷無情,如今不僅留下老肥他們,還願意爲他們的家眷跟我作交易,不錯,你開始有點人情味了,行,我給你一個機會。”
“今晚,你把林崖後的解藥給我!”
林勝華淡淡開口:“我就放掉他們,不然,全部狼決!”
電話另端,清晰傳來了狼嗥,顫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