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璀璨,張依伊萬衆矚目。
錢子鼎笑容滿面,錢唐江眼裡也閃爍一抹光芒,抱着五十份合約的張依伊,像是一個勝利者般舉起,接受無數記者和媒體的拍照,還不忘記喊出一聲:“謝謝大家,入學時我以北影爲驕傲。”
“今天,我要北影以我爲驕傲!”
張依伊收穫雷鳴般掌聲,妞妞此時正興奮的看着喬運財,修長手指微微晃動:“看到沒?這就是實力,這就是張依伊,你說,你這小土豪配得上嗎?還想要用曉麗刺激她,她刺激你們纔對。”
在大伯大娘他們一臉羞愧低頭的時候,劉海女孩也喊出一句:“就是,五十七份合約,一集電視劇五十萬,四十集就是兩千萬了,你說曉麗怎麼比?怎麼比?你就是散盡家財都未必能相比。”
大伯嘆息一聲:“唉!”
大娘也覺得自慚形穢,不敢正視妞妞和劉海女孩,任由一羣年輕女孩指指點點,倒是喬運財安然處之,把手機塞入懷裡開口:“五十七分合約,其中八成都是錢家的關係戶,有什麼可驕傲。”
妞妞她們齊齊哼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林父林母倒是淡然處之這些身外之事,他們從來就沒想過拿女兒跟別人相比,所以張依伊再怎麼榮耀也跟他們無關,他們只是想着女兒的演講,眼睛更多是落在主席臺,下一個就是林曉麗了。
林曉麗登場。
林曉麗身穿一襲喬運財帶來的繡縭鳳紋長裙,像是一朵迎風搖曳的水蓮花,越發顯得她的身材修短合度,儂纖得體,在燈光的照射下,眉目如畫,清麗無儔,素顏朝天,超出常人想象的乾淨。
雖然舞臺的音樂激盪響亮,但林曉麗還是依稀聽見,隨着她的出場,觀衆席上響起一片掌聲,只是掌聲剛剛喧天而起,便凌亂的沉寂了下去,沉寂的如空曠無人的野外,只有幾記家人的歡喜。
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歡迎她的出場?林曉麗既恐慌又奇怪,雖然她在舞臺上,仍然昂首挺胸,仍然笑靨如花,步履從容而自信,但她的腦海卻如風車般轉動,難道我做錯什麼了?難道觀衆認爲我不夠優秀?
在喬運財環視一眼發現有人壓制觀衆掌聲時,林曉麗正一再對自己說,你最優秀!你最美麗!深呼吸!再深呼吸!當她感到自信重新回到胸臆,她才微笑着,保持步伐,徐徐步入主席臺中央。
她雲鬢高挽,水袖輕揚,藍色的裙杉越發襯得她雙手如蘭,微擡的下頜,修長似玉的脖頸,更讓人覺得她是在湖水邊望影自憐的天鵝,臉上的淺笑,悠遠而迷離,很自然的呈現出一種古典美。
葉師師訝然一嘆:“好有神韻的丫頭。”
只是全場依然沒有什麼掌聲,除了前排嘉賓象徵性的拍了幾下,還有就是林家人的鼓掌,不過林家人的掌聲也因爲全場安靜下意識停止,三千人的觀衆席平靜的甚至都沒有絲毫表示讚歎聲音。
林家人訝然四處環視,喬運財神情陰冷,他已見到觀衆席上,有不少不太好招惹的青年,向鄰近觀衆打出停止拍掌的動作,或者直接出聲要求他們安靜,繼而形成連鎖反應讓全場都安靜下來。
喬運財低喝一聲:“找死!”
林曉麗站在寬闊華麗的主席臺上,生出了一抹迷失和恐懼,她看不清檯下全部人,但她可以感覺得到,那些爲其餘人狂呼叫喊的觀衆,此刻就像是被集體石化的雕像,以沉默迴應着她的出現。
而這種沉默,正是最可怕的,彷彿被衆人所遺棄。
杜夫人他們雖然也感覺氣氛有點奇怪,觀衆怎會對一個小女孩沒有禮貌,連出場掌聲都不給,不過也沒往心裡去,因爲張依伊低聲解釋林曉麗作風不好,不受師生歡迎,所以她的出場沒掌聲。
杜夫人恍然大悟,隨後笑笑了事。
其餘賓客受到勸阻又見到他人保持安靜,也就不堅持鼓掌歡迎林曉麗的出場,這麼多人不待見小女孩,自己又何必標新立異唱反調?免得招致不必要麻煩,從衆心理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安靜!
林曉麗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從萬丈高空墮落一般,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依靠處,她眼角的餘光,忽然瞅見坐在嘉賓席的錢子鼎,此刻,錢子鼎正用玩味表情看着她,臉上掛着陰冷得意的笑容。
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錢子鼎和張依伊搞的鬼,他們要當着北影師生的面,毀了自己的尊嚴和榮耀,這時候的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情況可能不妙,但她夷然無懼,反倒有了一種英勇就義的剛烈。
林曉麗笑容灑脫,神情樂觀,或許正是因爲已經不再計較他人眼色,身穿長裙的她,更加顯得儀靜體閒,華容婀娜,颱風遠遠超出了其她演講者,錢子鼎臉上的笑容收斂,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張依伊也相似的訝然,似乎沒想到林曉麗如此堅強,換成其餘人遭受這種境遇,哪怕不痛哭流涕感覺憋屈,也會尷尬的退後離場,又哪裡能夠從容站在演講臺,還把自己最燦爛一面展現出來。
她忙給錢子鼎發了一個短信。
“林曉麗,你跟胖子幹過嗎?”
在林曉麗演講完無人發問之時,錢子鼎拿起話筒清清嗓子,在衆人望向他要說什麼的時候,錢子鼎卻關掉話筒,換上另一個直通林曉麗耳麥的頻道,微不可聞拋出惡毒話:“要不要我幹你?”
只有林曉麗能聽到的字眼涌入耳朵,林曉麗當場就懵了,她已經料到錢子鼎會刁難她,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錢子鼎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說出如此刺耳難聽的下流語言,太無恥了。
林曉麗帶點嬰兒肥的臉微微抖動,潮水般襲來的巨大憤怒,使她忽略了錢子鼎音量的變化,也忽略嘉賓和觀衆席的茫然,林曉麗踏前一步,臉色冰寒,秀眉倒豎,手指一點錢子鼎咬牙怒叱道:
“畜生!滾!”
那一聲“畜生”,透過林曉麗嘴邊的演講話筒,彷彿驚雷般從大禮堂的上空掠過,一時間,臺上臺下鴉雀無聲,便是林家人也同樣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目瞪口呆,不知她爲何反應激烈。
葉師師卻笑容玩味,手指摩擦着水杯,她懂得脣語,錢子鼎雖然是微不可聞的出聲,但她還是大體能捕捉到他剛纔的問題本質,特別是那最後邪惡的神情,昭示出錢子鼎在算計臺上的小丫頭。
“我只是說你有點嬰兒肥。”
錢子鼎的眼裡閃過陰謀得逞的笑意,他回過身去,面對數千賓客和師生張開手掌,臉上露出受到侮辱的表情,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表演,實在是太漂亮、太完美了,等於是把所有人都給耍了。
他搖搖頭:“你品性這樣惡劣,也不知怎麼成爲優秀畢業生的,今日表現還被數千賓客和師生見到,丟了你自己的臉也丟了北影的臉,只怕你今天難於拿到一個合約,要繼續你的龍套生涯。”
張依伊也是撇撇嘴一嘆:“曉麗,你給北影抹黑了!”妞妞她們也都齊齊搖頭,昭示對林曉麗表現的唾棄,只是想要尋找喬運財的影子時,卻發現胖乎乎的小子不見蹤影,當下笑容玩味撇嘴。
林曉麗冷聲喝出:“我就是跑龍套也要罵你畜生!”
全場一片安靜!
“未必!”
讓錢子鼎暗吞口水的葉師師站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動人心魂的笑容:“林小姐,我很欣賞你的大方得體,不知有沒有興趣來第一樓?做我的助手,年薪一百五十萬,再加第一樓一成乾股。”
全場數千賓客瞬間一靜,全都難於置信看着葉師師,今時今日的第一樓已經無人不曉,分部開遍了大江南北甚至向國外進軍,傳聞每天都是數千萬利潤進賬,一成乾股的分紅足夠把人嚇死。
妞妞她們也都愣然不已,不知道葉師師爲何要收林曉麗。
在錢子鼎張依伊臉色難看時,禮堂門口又傳來一個洪亮聲音,響徹了整個禮堂:“葉小姐出手果然不凡,我南唸佛也不能落後,一份國家電視臺合約,底薪三百萬,誠意邀請林小姐加入。”
南唸佛衆星捧月的走了進來,神采飛揚:
“華國任何電視臺,林小姐放手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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