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破爛不堪的船塢,沒有半點燈光閃爍。
在四處都可以透入冷風的倉庫中,一個光頭男子正握着手機低聲通話:“一切都照着計劃進行、、我還用整個聖天教一千多人陪葬,總算把趙恆他們引誘到那處草地,可是趙恆身手實在太強。”
在徐徐冷風中,他站在窗邊掃視着這個秘密據點,風平浪靜沒有半點端倪,黑暗中隱約可見數十名死忠扼守着各個要害位置,相比聖天教那夥烏合之衆,這夥人要精銳很多,且手裡都有傢伙。
光頭男子見狀微微平緩心緒。
他把今晚戰況一一告知:“我們聯手攻擊都沒半點勝算,四名死士全都死在他的刀下,調出一千多條毒蛇襲擊,誰知趙恆身邊藏有馭蛇高手,也不知道他搞什麼手段,毒蛇陣瞬間分崩離析。”
光頭男子發出尖細的聲音:“炸藥爆炸也只傷趙恆皮毛,沒有要掉他的性命,老闆,這次兄弟們全都盡力還拼掉性命,我們也確實有一絲機會弄死趙恆,可惜連最後一分運氣都到趙恆身上。”
他緊緊身上的衣服抗禦外面吹來的冷風,這個廢棄的船塢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夠隱蔽夠安全,壞處就是晚上太冷太大風,不過看到外面扼守要害的死忠,光頭男子又覺得自己幸運很多。
只是電話另端的喝斥讓他也苦悶起來。
“撒謊!”
耳邊傳來一個變聲的嘶啞聲音:“雖然我人不在現場,但我還是安排人監控山頭,情報顯示山頭確實出現打鬥也確實出現爆炸,但不是炸平整個山頭的集束爆炸,而是四記不大不小的動靜。”
在光頭男子神情微微一緊時,嘶啞聲音低沉起來:“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四記爆炸只是計劃中的人肉炸彈,山頭的炸藥沒有炸開或者說你根本沒有埋設,換句話說,你不想把自己炸死了。”
嘶啞聲音帶着一抹陰冷:“當然,你也可辯解埋在下面的炸藥失效,或者被趙恆識破沒有起爆,但這個理由我分分鐘可以戳破,我隨便派人去草地查探下面有沒有炸藥,就清楚你所說真假。”
光頭男子顯然就是聖父,他聞言之後牽動嘴角,隨後咬着嘴脣回道:“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怕死!我以爲四個人肉炸彈足夠炸死趙恆,就算趙恆命好沒有橫死,他也逃不出我們毒蛇陣。”
他發出一記感慨:“這毒蛇陣可是老闆親自贊譽,再厲害的人也難於從千條毒蛇中逃脫,我相信它的威力就削弱了炸藥埋設,卻沒有想到趙恆身邊有破陣高手,讓我們最厲害殺招功虧一簣。”
電話另端又淡淡傳來:“根據你的描述和我所掌握的資料,破陣的不是高手,而是奇經門的青蛇王,它連非洲十二米巨蟒都能幹掉,號稱百蛇之王,再多的蛇都望風而逃,想不到在趙恆手裡。”
“慢了半拍、、算了,這事到此爲止!”
嘶啞聲音露出一抹遺憾,隨後話鋒偏轉道:“這次計劃算是意外失敗,沒有必要再探究下去了,你今晚就想法離開香港去臺灣,然後找一個機會亮相,讓趙恆知道你是臺灣馬家的馬天良。”
光頭男子眉頭一皺:“這豈不是把馬家擺上臺?雖然我只是一介不入他們法眼的私生子,但馬家被趙恆纏上倒黴也會涉及到我,搞不好馬家會出於平息趙恆怒氣丟我出去,到時我必死無疑!”
嘶啞聲音詭異一笑道:“馬鷹旗、馬宗人都跟趙恆結下不解恩怨,特別是馬宗人如喪家之犬,他們對趙恆早就恨之入骨,如果知道你這個兄弟曾殺掉趙恆的話,他們會敞開心懷歡迎你這兄弟。”
對方吐字清晰道:“因爲他們覺得你給他們出了氣也給馬家掙回顏面,換句話說就是自己人了,到時不僅不會丟你出去,還會把你拉入馬家陣營,這是你迴歸馬家的好機會,相信我的安排!”
在光頭男子微微點頭時,電話另端又拋出一個藍圖:“一旦你迴歸了馬家,以你的聰慧和天賦,那些馬家子侄哪能跟你相比?你不用兩三年就會脫穎而出成爲繼承對象,你我目的都可實現。”
聖父咳嗽兩聲回道:“好,我賭了!”
就在他準備回答今晚就離開香港時,嘶啞聲音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你受傷了?我想到一個重要問題,你是怎麼從山頭跑出來的?按照你描述是在毒蛇潰逃時才走,當時時機你該跑不了啊。”
話音落下,聖父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跑得有點順了,但還是懷着一抹僥倖心理:“那時毒蛇四處亂竄,應該不會有人跟在我後面吧?趙恆身手相當精湛,但他也沒有必要以身犯險追擊我?”
“立刻!馬上!”
嘶啞聲音低喝一聲:“第三套方案!”
幾乎伴隨這話落下,外面就傳來一記沉重響聲,入口處厚重的鐵板頃刻間向內倒塌,一名黑衣男子揮了揮手,身後,三十輛清一色麪包車引擎聲同時轟鳴,義無反顧,沒有絲毫停頓衝進船塢。
燈光照耀,映得人睜不開眼。
車內還探出黑乎乎的槍口,一瞬間槍聲大作,一名麻衣男子衝進聖父所在倉庫,剛要彙報卻被一隻手迅速勒緊脖子,與此同時,一把匕首猛然刺入他的後頸,鮮血噴濺落在他的臉,異常溫熱。
麻衣男子死不瞑目倒下時,正見一個年輕人漠然跨過自己,下一秒,年輕人又猛然狂暴起來,毫不猶豫,匕首射出撂翻一名持槍者時,一拳又重重砸到了另一名偷襲者肩膀上,順手狠狠一扯!
一整條手臂,沒半點凝滯被年輕人生生撕扯下來。
殘暴兇狂。
年輕人猶如一隻山林猛獸,在狠狠撕咬着身下的獵物,鮮血淋漓,偷襲者仰天慘叫,狀若瘋狂,渾身顫抖,年輕人臉色平靜,拿着那條斷臂,眼神冷漠,讓數名橫檔在面前的聖父死忠頭皮發麻。
年輕人把斷臂直接砸在擋路的人身上,一臉平靜看着潛水服準備再度跑路的聖父,嘴角勾起一抹漠然笑意,小笑手指在刀柄上輕輕滑過,聲音陰冷而出:“恆少想要見見你,你去還是不去?”
不去,那就用刀說話!
此刻,趙恆正漫不經心的掛掉了鬼魂電話,一切都如預料中進行,咬着聖父幹掉後者秘密據點,順便找一找自己需要的資料或證據,唯有這樣纔對得起自己參與遊戲,才能給幕後黑手一點教訓。
隨後趙恆望着吃飽喝足的宋青官:“雙方正處於激烈交戰中,不過應該沒有什麼懸念,聖父也很大可能會被小笑拿下,對於這個傢伙你想要怎麼處罰?不管對方知不知道機密我都不會交易。”
“所以你可以想做你要做的事!”
宋青官聞言大笑起來,笑聲雖然帶着一抹悽然,但終究還是笑了出來:“就我個人和聖父之間,除了他偷襲我那一棍子之外,我跟他並沒有什麼私人恩怨,哥,你就盡力榨取你想要的價值。”
“不用爲我出氣留下他!”
他淡淡開口:“李清幽已不值得我吃醋!”說完之後,他就把面前的茶水一口喝完,隨後拍拍處理過的傷口咬牙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向路邊停放的轎車,趙恆望着他背影笑道:“你去哪裡?”
“去愛園收拾東西、、、早點自我滾蛋、、、”
宋青官留下一串笑聲,愛園,他住的李家花園。
斷了,就要斷的徹底一點!
PS:鮮花640朵加更到,
謝謝天驕宋青官打賞100幣、癡癡呆呆小夥打賞588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