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會雙方不歡而散。
周七娘氣勢迫人的給趙恆留下三天期限,隨後就領着一干人等離開了中楠海,南長壽想要跟趙恆說些什麼,但想到昨晚和早上的努力就苦笑搖頭,帶着南唸佛一臉無奈離去,他勸告不了趙恆。
其餘大佬則相續望了華總理一眼,顯然是要他處理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隨後也都跟趙定天和杜天雄握手告別,待整個會議室只剩下四人後,華總理就看着趙恆他們道:“趙恆,放人吧。”
“爲了一個江破浪,搞得六國大封相不值啊。”
華總理呼出一口長氣,盡着自己最後的義務:“誰也不知周氏爲何不遺餘力營救江破浪,但都清楚如不把他放掉會招惹來麻煩,華國向來不懼怕什麼麻煩,但現在是多事之秋能避免就避免。”
說到這裡,他又聲音低沉補充幾句:“周氏在華國雖然沒有實權也沒高調現世,但它早就滲入到華國方方面面,可以這麼說,周氏現在跟華國是打斷骨頭連着筋,它如發難會讓華國很麻煩。”
“我的意思是放掉江破浪息事寧人。”
在趙恆安靜聆聽的時候,華總理語重心長:“南老他們大部分都持這意見,就連趙老也是相似的看法,趙恆,你好好考慮一下,希望你能夠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也可以避免咱們內部不和。”
他還拍拍趙恆肩膀一笑:“我知道我這張老臉不值錢也知道我說的話沒價值,但能否看在我將要退休回疆城的份上,讓我能夠和平解決此事欣慰回鄉?這不是總理的命令,而是老人的請求。”
接着,他也沒有等趙恆迴應什麼,就揮揮手跟三人告別離開,趙定天望着對方的背影,臉上掠過一抹淡淡笑意,隨後看着趙恆輕聲開口:“雖然我的觀點也是放人,但這事還是由你做主吧。”
趙定天領着杜天雄走出了會議室大門,杜天雄意味深長的看了趙恆一眼沒說話,但在出門的時候卻用揹負着的右手豎起拇指,似乎是對趙恆堅持頗爲讚賞,這讓飽受壓力的趙恆多了一抹鼓舞。
趙定天沒有跟趙恆一同回家,被杜天雄推入車子裡後就揮手關門,他知道趙恆需要時間冷靜和思慮,儘管沒有人聽到周七娘對趙恆的通牒,但趙定天能夠想象周氏的勢在必得,強勢對上強勢。
“老爺子,周氏這次過分了。”
查看完手機上幾條信息的杜天雄,拿起一個背枕放在老人身後:“不僅調動三百億在華國股市做蝴蝶效應,三千億外資以及附帶五千億熱錢涌入了香港,還聚集千家外企申.請進駐自貿區。”
三百億資金進入市值二十萬億的華國股市看似微不足道,但是它卻能在外圍熱錢的襯托下燃起星星之火,稍微揮舞一下大旗就能引發搶鹽一樣的風潮,這是特殊國度特殊國情特殊心理的使然。
趙定天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只是眼睛眯起一笑:“周氏不愧是華國走出去的王朝家族,深深懂得華國人們的本性和劣根性,與其殘酷打壓經濟還不如引發他們瘋狂,這類似於捧殺啊。”
趙定天完全可以想象,當無數熱錢把華國搞得熱血沸騰民衆專注投機獲利時,華國經濟就會跟政府原先設定的軌道發生偏差,到時人們越是瘋狂越容易讓經濟崩潰,分分鐘是哀鴻遍野的情況。
“老爺子,要不要我抽調資金壓一壓?”
杜天雄扭頭望着身邊的老人,輕聲拋出一句話,趙定天聞言毫不猶豫的搖搖頭:“杜氏明面上的資金正在籌建華海自貿區,這是杜氏發展不容有失的一步重棋,萬不能因爲這事而擾亂陣腳。”
趙定天否決着杜天雄的建議:“我知道杜氏集團現在手上的流動資金有多少,要想抽調資金壓一壓周氏,你只能拆東牆補西牆,而這是不可取的,再說了,你即使拆東牆補西牆也未必夠呢。”
“你至少需要兩千億來面對這場硬仗。”
趙定天輕輕咳嗽一聲:“這還是第一個照面就嚇退其餘烏合之衆的前提下,如果瘋狂民衆稍微堅持甚至砸入更多血汗錢的話,那整個杜氏集團壓上去都沒用,所以這事你還是不要介入爲好。”
杜天雄臉上流露出一抹無奈,隨即想到一件事開口:“杜氏明面現金難於抽調,但我們可以讓雅琪動用國外資金做這事,只要我們把事情做的乾淨一點,沒有人會知道資金是來自雅琪手中。”
“不行!”
趙定天毫不猶豫的搖搖頭:“這錢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這是我穩住華國根基的最後籌碼,唯有華國遭受到重創或面臨巨大威脅時才能現世,否則一旦華國出現動盪就沒有東山再起的資本。”
他目光保持着一抹平和:“現在華國經濟雖然面臨一個巨大危機,但它只是在威懾的萌芽中,而且談判還有很大的周旋餘地,所以咱們不能過快拿它出來壓制周氏,我不怕這筆錢進入國庫。”
他嘆息一聲道:“我也遲早會讓它進入國庫,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如今各方依然私心太重難於團結,這些錢進入國庫的結果只會被慢慢瓜分,所以我情願將來揹負罵名也不願它這時候現世。”
杜天雄點點頭:“明白。”
趙定天把目光轉到前方道路道:“其實周氏家族並不可怕,我們團結一心就可以壓制它,它再怎麼根深蒂固也難跟一個國家抗衡,只是華國內部幾近一盤散沙,全都是地方諸侯的軍閥心理。”
趙定天顯然早就看穿了同僚的本性:“你讓南長壽他們拿錢修路建廟,保證一個個痛快的往外拿錢,如讓他們拿錢跟周氏拼命,一個個情願當縮頭烏龜也不願意爭口氣,還會勸你息事寧人。”
在杜天雄若有所思的時候,趙定天補充上一句:“我就是看穿這一點,所以才勸告趙恆放了江破浪,忍讓妥協雖然很是恥辱,但如今沒有更好的方法,拼不起來,只能放掉江破浪和平解決。”
“待華國將來上下一心再報仇不遲。”
杜天雄想到剛纔休息廳裡的各位大佬態勢,華總理的語重心長,南長壽的圓滑勸告,西不落的沉默不語,這些都昭示出趙恆沒有基礎對抗周氏,即使趙恆堅定決心,各方也會投票把他踢出局。
想到趙恆的無助,杜天雄忽然堅定了一事。
“門慶,慢點吃!”
京城麪館中,包下一層樓的西不落正對呼呼大吃的喬運財勸告:“你已經吃了兩大碗刀削麪,再撐下去怕要撐破肚皮,爺爺不會管你身材胖不胖,但吃壞肚子就不行,吃完這碗就不要吃了。”
喬運財往嘴裡塞了一大塊牛肉,隨後目光定定的望着和藹爺爺,他一邊咀嚼着清香滑嫩的牛肉,一邊看着西不落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卻化成一聲長長呼氣,他低頭喝入一大口麪湯緩解情緒。
胖子清楚爺爺是愛他的,要星星要月亮都不會拒絕,無論他做錯什麼事也不會責罵,就如上次跑去香港一樣,只是隨着時間的流淌,喬運財對爺爺的固守充滿了想法,他比較喜歡日子有波動。
有波動,纔有蓬勃生機,否則容易成爲死水一灘。
“門慶,三天後,英國有一個環球遊。”
西不落似乎知道孫子在想些什麼,於是淡淡一笑開口:“英國打造了一艘全球最豪華最安全的巨輪,將會在五天後下水試航,西家跟這家公司有合作關係,你如在國內呆得煩悶不如散散心。”
喬運財吞下最後一口麪條,扯過紙巾一抹嘴脣道:“爺爺,我心情確實不太好,不過去國外散心就算了,如果你肯讓我調動資金壓掉周氏氣焰,我就會很高興,西家錢多,讓我玩兩把如何?”
西不落呼出一口長氣,拍拍孫子的肩膀嘆道:“傻孩子,西家錢多,但拿錢去糟蹋就可惜了,周氏氣焰、、你可以把它當作來勢洶洶,也可以把它當成只是一種威懾手段,沒必要太較真的!”
“趙恆放了江破浪,一切都會雨過天晴。”
西不落咳嗽一聲:“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也就在這個時候,西不落的電話輕輕響起,西太保忙把電話遞了過來,老人一邊攪拌着自己的雞絲湯麪,一邊神情漠然的聆聽,喬運財豎起耳朵卻只聽到一個女人聲音,一個清甜嬌柔的聲音。
喬胖子嘴角牽動:莫非又是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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