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正是韓花棠!
雖然已經有一些日子沒有再見面,但韓花棠卻保持着不變容顏和氣質,手中握着長劍腰間繫着酒壺,胸前彆着一朵稚嫩小菊,只是眉間相比昔日多了一抹淡淡憂鬱,此刻正目光平和看着趙恆。
“我是來殺你的!”
韓花棠沒有半點辯解的道出自己來意,開門見山知會自己想要趙恆的腦袋:“除非你下令讓江破浪回紐約,不然我會不遺餘力殺你,你是危機的根源,殺了你,自然不會有人阻止釋放江破浪。”
他的每一個字眼都是清晰,正如他的意圖如陽光般明亮。
趙恆對此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韓花棠剛纔的凌厲一劍已經昭示出殺機,如非他有那麼兩下子和躲得快,此刻怕是早就成了韓花棠的劍下鬼:“殺我?又是爲了江破浪?想不到他的命如此好。”
“這麼多人都求情,你還爲他殺我!”
趙恆從葉長歌手中接過久違的戰刀,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看着對方:“生活還真是戲劇性,我要你韓花棠去殺江破浪,想不到你卻來香山襲擊我,韓花棠,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我趙恆爲死磕。”
說到這裡,趙恆踏前一步補充:“只是你要清楚,雖然你的身手和劍法相當不錯,但要想取我性命還是相當困難,而且你要知道京城是我地盤,當你殺不了我的時候,就會被我無情的殺掉。”
趙恆手指在還不鋒利的戰刀上劃過,臉上涌現出一股強大自信:“我向來是一個殘酷的人,我不會因爲你是韓花棠也不會因爲玄機的交情,而對你手下留情,你要我的命,那我就要你的命。”
韓花棠嘆息一聲:“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不來!”很簡單很樸實的兩句話,他沒有太多辯解和掙扎,他的嘴角噙着彷彿看淡看透世事的尖刻漠意,眼神遊離中暗含鋒芒,不算強勢,不算低調。
趙恆看着正四處包圍韓花棠的趙氏護衛,聲音保持着風輕雲淡:“我不清楚是不是周氏派你來對付我,也不明白你什麼時候成了周氏打手,但我可以告訴你,區區一個韓花棠絕對殺不了我!”
韓花棠神情平靜的手腕一抖,一道光芒從劍尖四處閃出,數名迫近的趙氏護衛下意識停步,隨後見到握刀的手多了一抹血痕,他們嘴角牽動退出一步,接着又目光森然看着劍法超羣的韓花棠。
趙恆掃過輕描淡寫的韓花棠一眼,舉起長刀淡淡一笑:“身手勉強算得上一流的我,十二名精挑細選的保鏢,再加一個槍法超羣的葉長歌,韓花棠,你覺得自己有幾分勝算?一把長劍能行?”
“李太白都不行,何況是你韓花棠?”
韓花棠深深呼吸一口長氣,彈飛眼角上的一抹草屑:“我的確沒有太多信心殺你,但是我答應了人家就要全力以赴,哪怕犧牲我的生命都在所不辭,趙恆,對不起了,望你和玄機多多包涵。”
十二名護衛神情漠然圍了上來,依然是右手軍刀左手連弩,每個武器的鋒尖也瞄準了韓花棠,他們讓韓花棠摸上來已是失誤,再讓他肆無忌憚的攻擊趙恆,他們這些人完全可以找塊豆腐撞死。
“叮!”
韓花棠一洗自己的飄逸和脫俗,展現出殺人無數的一面,他渾身上下散發出滔天的戰意與殺氣,凜冽的殺氣讓人總感受到血淋淋的慘嚎,兩名前面護衛感覺心臟狂跳不已,呼吸也止不住一滯。
氣勢驚人並不是神話。
“放!”
趙恆很直接拋出一個字,令行禁止!在趙恆指令發出的時候,七十多枝弩箭破空射出,但見韓花棠長劍靈巧揮動,弩箭或者落地或者被反轉回去,精準刺向持弩之人的肩膀,讓後者揮刀抵擋。
韓花棠身影一閃,長劍如毒蛇吐出!
七八聲悶哼相續響起,十二名趙氏護衛受傷八人退後,雖然他們全力劈掉反射回來的弩箭,但依然敵不過韓花棠的長劍,韓花棠依舊不驚不詫的冷然面對衆人,隨即舉步向趙恆大步流星走去。
趙恆沒有挪移腳步後退,葉長歌橫檔在他的身前,在軍刀閃出的時候,韓花棠已經身影一縱,瞬間拉近兩人距離,葉長歌眼睛微微眯起,遙指前方攻守難辨,刀鋒隨之不斷加強對敵手的威脅。
軍刀移到身前,右手一握刀柄,刀尖顫震,伺隙而發。
等到韓花棠靠近兩米之際,葉長歌低喝一聲,軍刀在扭旋身體時電疾刺出,幻作漫天顫動的異芒直刺韓花棠,韓花棠眼裡掠過一抹訝然,似乎想不到葉長歌也如此霸道,怪不得趙恆如此淡定。
韓花棠眼神微微睜啓,避過刺向自己的軍刀,右手一抖長劍直接側劈刀尖盡處,只要毫釐之差,便會劈在刀尖前空處,最重要的是,掌握到對方刀勁因刺空而急欲變招,氣勢由盛轉衰的剎那。
正在喝水的趙恆微微一笑:“果然有實力!”
葉長歌身軀一震,儘管韓花棠擊中的雖是刀尖,承受的卻是他半條胳膊,有如給電鑽疾轉而至的大鐵錐硬刺虎口,不過葉長歌沒有因爲疼痛後撤,穩住身子,刀身搖擺震盪形成刀網保護自己。
韓花棠長劍如日出東方亮起,直接斬在葉長歌的劍身上,兩人在狹隘的路上全力對峙,彼此眼裡都流露出一抹欣賞和惋惜,欣賞對方跟自己一樣是當世強者,惋惜是彼此立場不同不得不拼殺。
“茲!”
當韓花棠跟葉長歌較力的時候,他忽然見到趙恆正喝下最後一口淨水,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笑意,韓花棠瞬間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那就是忽略了趙恆的性格,更忽略了自己剛纔偷襲過趙恆。
韓花棠下意識要回劍後退卻已經太遲,趙恆彈掉水瓶揮刀襲向韓花棠,對付一個葉長歌或許有六分勝算,但對付一個葉長歌和趙恆卻是必敗無疑,而且趙恆選擇的正是他回劍之際,難於對抗。
“當!”
趙恆一刀斬在韓花棠抵擋的長街,一記刺耳聲響起,韓花棠整個人向後翻飛出去,儘管他在空中連續抖動劍尖散掉衝力,還儘量讓自己翻飛的遠一點,可是,他終究遏制不住的噴出一口鮮血。
趙恆殺氣漠然站在韓花棠的原地,看着被趙氏護衛弩弓瞄準的韓花棠,漫不經心的一笑:“韓花棠,剛纔躲在樹林裡向我襲擊差點要了我的命,現在這一刀當利息還你,怎樣?受不受得住?”
韓花棠一舔嘴脣鮮血,臉上還是那一種淡淡的笑容:“生又何歡,死又何哀?我早就參透了生死富貴,今日來殺你只是爲還一個承諾,能否殺掉你或者被你殺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了。”
“你來了,也死了!”
趙恆提着刀緩緩靠前,四周弩弓也對着韓花棠,空氣中悄然流淌一抹殺意,葉長歌臉上也閃過了一抹可惜,軍刀悄然回鞘,長槍無聲無息摸出,陰森森對着韓花棠的腦袋,手指已落在扳機處。
韓花棠雖然只是被趙恆偷襲震傷了些許,但他看得出趙恆他們將要最後一擊,他就是一頭困獸,一頭具有實力卻依然要落幕的困獸,他嘆息一聲持劍緩緩站起,自己終究低估趙恆和他身邊守衛。
“三小姐,抱歉了!”
韓花棠微不可聞自語:“我怕是要失敗了!”他臉上劃過一絲無奈笑意,接着又高高昂起頭,像是傾瀉的陽光燦爛明亮,他目光落在趙恆的身上,不管自己死狀有多慘,他都要全力殺掉趙恆。
他有最後一劍!趙恆一臉訝然發現,隨着韓花棠心有所持的站起,他持劍的手恢復了平靜,恢復了沉穩,那神情,從容不迫,那背影,流露着任憑風狂雨驟,我自巋然不動的強大自信和力量。
“這麼好的早晨,這麼好的太陽,打打殺殺可惜了!”
就在趙恆準備給韓花棠致命一擊時,一個極其溫柔甜美的聲音來路傳來,還伴隨着吹來的山風涌來淡淡幽香,趙恆苦笑着擡起頭望去,一個曲線凹凸有致臉頰精緻醉人的女子正沐浴陽光走來。
這個女子就像是沉悶山洞中的新鮮空氣,讓人心情愉悅呼吸順暢,在殺氣無形中減弱兩分之時,趙恆望着年輕女子很不客氣的開口:“這麼好的時光,不拿血來染染刀,難道拿魚小姐來開葷?”
魚玄機幽幽一笑:“恆少喜歡,未嘗不可!”
PS:天冷,兄弟姐妹別忘加衣保暖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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