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姨終究在趙恆勸說中活了下來。
不過她並沒有傻乎乎的順着趙恆承諾抱死這棵大樹,她相信趙恆一諾千金真會娶她,但是她卻不能去觸碰這份難得的情分,她不能給數次幫助自己的趙恆帶來麻煩更不能讓趙家聲譽受到損害。
迎娶一個東太白和東夏書的玩物,不管趙恆如何不在乎如何睥睨天下,他終究會受到人們的指指點點,九姨不想讓他遭受這種境遇,趙恆唯有大戶的千金小姐才能相配,她就不奢望這份情感。
何況趙恆不是她最愛的人。
因此九姨答應活下來之餘也選擇去尼姑庵出家,沒有遠走躲避塵世目光,而是就近選擇天水庵度過餘生,趙恆也沒有過度勸告她留在繁華,於他來說,九姨能答應活下來已是一件難得的事了。
當珈藍帶着人爲九姨去安排未來時,一直在法庭旁觀的南唸佛走了上來,捏着一支香菸輕聲問道:“兄弟一場坦誠相見,恆少,我心中有一個揮之不去的疑問,這九姨是不是你安排的棋子?”
趙恆搖搖頭:“不是!”
南唸佛眼裡劃過一抹訝然,接着苦笑着開口:“不是你安排在東太白身邊棋子,可是我感覺你跟她似乎認識很久,你們兩人見面的感覺像是老朋友,而且你竟然拋出迎娶對方的承諾,詭異!”
趙恆沒有過多的避忌,拍拍南唸佛的肩膀道:“本來我可以告訴她的真實身份,你也很有可能跟她相識,但她已經淪落到這種尋死地步,可知她昔日過得是何等不堪,所以咱們忘記她爲好。”
南唸佛一怔:“我認識?”
在他茫然思緒九姨是何方神聖的時候,趙恆已經摟着他的肩膀走向外面:“不談九姨了,等時過境遷我再告訴你不遲,現在就讓她被人如草芥般遺忘吧,人們越是記得她越會給她造成傷害。”
沒等南唸佛迴應什麼,趙恆拉着他鑽入外面的奧迪車裡,拉上車門低聲開口:“有沒有樂神子和公月的消息?東夏書被人下了盅毒,十有八九就是老傢伙的傑作,看樣子他似乎逃回了京城。”
“這老傢伙不把他拿下,咱們吃飯喝酒都不安寧。”
南唸佛的思緒從九姨身上收了回來,被趙恆提起樂神子立刻點點頭:“是啊,這些餘孽能量還不小啊,竟然能在重兵把守的監獄做手腳,讓青龍中毒橫死東夏書也喝入蠱毒,實在防不勝防。”
說到這裡,他呼出一口長氣道:“不過京城方面還沒有樂神子的消息,遭受全國通緝的公月也下落不明,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公月應該還在京城,通緝當天她打了個電話回老家向家人報平安。”
在趙恆輕輕點頭時,南唸佛補充上一句:“從時間推斷正是樂神子潛入香港的時候,想必是公月擔心家人知道她被通緝傷心,所以就找一個太空卡打了回去,恰好被監控她家人的兄弟捕捉。”
南唸佛揮手讓司機駛向南系花園,他要請趙恆回家吃飯:“我們對京城的策略現在是寬進嚴出,交叉監督,每一個關卡都有我信任的人,他們到現在都沒消息反饋,公月很可能還藏在京城。”
“我已經讓韓六指介入,相信會找出公月行蹤。”
南唸佛顯然懂得一物降一物,韓六指儘管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傢伙,但他始終是對付樂神子的最佳利器,所以當韓六指從香港回來後,他就把後者撒出尋找公月,找到公月就一定能揪出樂神子。
趙恆手指敲擊着車窗:“京城始終是根深蒂固的南系地盤,這件事就拜託南少了,相比江破浪來說,我現在更想殺掉樂神子,老怪物一身毒術相當可怕,咱們一不小心就會被搞個半死不活。”
“對了,南少,影子劍去了香港。”
在南唸佛發出短信搜尋公月的時候,趙恆忽然漫不經心的拋出一句:“越小小早上告訴我,她昨天見到影子劍光明正大的離境,但是她卻沒有查詢到對方進入記錄,顯然影子劍是潛入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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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唸佛呼出一口長氣:“恆少意思是?”他輕輕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也想起了那個橫檔在自己身前的影子,想起那個只服從爺爺指令的中年人,他對影子劍的認識談不上漠然卻也不會激烈。
“他是去香港殺我的!”
趙恆很直接的拋出自己判斷:“當時南老保持着中立,也就是說他不會偏袒任何一方,按道理他不會派影子劍去香港,還是偷偷摸摸的潛入,之所以出現十之八九是來對付我想要給我補劍。”
趙恆沒有把懷疑引到南長壽身上,那於南唸佛是難於接受的猜測,而且趙恆現在跟南長壽還算相安無事,所以他只是咬着影子劍開口:“畢竟我跟影子劍有仇,我還殺了他的小夥伴大和尚。”
“找個機會,我非刺影子劍一劍不可。”
南唸佛顯然也是一個聰明人,他能清晰從趙恆推測判斷出什麼,當時的爺爺連他都囚禁在花園,那就表示他絕不會幫助趙恆,就算要幫助也不是隻派一個影子劍過去,還應該有其餘高手相隨。
畢竟樂神子一幫人不是一個影子劍可以對付,所以南唸佛迅速撇棄他協助趙恆的推測,不是協助自然也不可能是看戲,他苦笑着得出跟趙恆一樣的結論,影子劍當時偷偷摸摸去香港是殺趙恆。
而且在那種兵荒馬亂的情況下,影子劍絕對不會擅自出去找趙恆報仇,很大可能是爺爺唆使他對趙恆補劍,南唸佛臉上掠過一抹自嘲,毫無疑問爺爺是擔心趙恆活下來南系跟他不知如何自處。
只可惜誰都沒想到趙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一個回馬槍殺回京城撂倒東太白扭轉局勢,也讓南長壽這棵牆頭草最終站在趙恆陣營,自然影子劍也就大搖大擺回來,想到這裡,南唸佛看着趙恆:
“恆少,無論如何這事我先道個歉!”
趙恆輕輕揮手製止他的道歉,嘴角涌起一抹笑意回道:“這事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純粹是我和影子劍之間的恩怨,我一定會找個機會給他教訓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掉他讓你難做的!”
南唸佛苦笑起來:“我該說謝謝還是其它?”
談話之中,車隊已經緩緩駛到南系花園,本來趙恆還不想過快跟南長壽見面,蔣氏花園一戰多少存在芥蒂,但想到雙方終究要打交道,而且南長壽‘病’了一個星期,他怎麼也該來探視一下。
再說了,南長壽還放過了南清婉,所以車門打開趙恆就先鑽了出來,向走出大廳門口裹着外衣迎接的南長壽一笑,相比昔日憔悴三分的老人快步上前,臉上露出熱烈神情:“趙恆,你來了?”
“來人,把我那瓶百年茅臺拿出來。”
趙恆忙揮手讓人端來一箱紅酒南系護衛,隨後對南長壽畢恭畢敬的開口:“南老晚上好,小子何德何能讓你迎接?今晚叼擾已是晚輩貪吃,南老再如此盛情趙恆可要慚愧,今晚喝紅酒就行。”
“人生要學會享受!”
南長壽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後在趙恆的攙扶下走向大廳:“老東一案給了我很大沖擊,你說搞那麼多錢那麼多地產那麼多女人幹什麼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還不如吃喝玩樂消遣了事。”
他不忘記補充一句:“或者青史留名。”他還話鋒一轉:“而且世上太多瑣事,如果總是鬥來鬥去就差了點意思,人的一生都在鬥氣上有啥意義?所以啊,得饒人處且饒人才是處世之道。”
趙恆淡淡一笑:“南老話中有話?”
南長壽笑了起來:“趙恆,放了江破浪吧。”
“周氏把電話打進了中楠海,態度強硬的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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