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華殺氣騰騰而來,怒氣衝衝而去。
在江破浪跟朱雀打情罵俏重溫着往日故事時,趙定天正站在閣樓上看着潑灑的茶水,向窗邊漫不經心的趙恆開口:“江老心裡很憤怒,這怕是他半個世紀以來最憋屈的一次,你有點玩大了。”
一把鋤頭,一張報紙,還有不甘示弱不給面子的立場,讓江中華半點彩頭都沒有討回,反倒讓趙恆扣住樂神子跟通緝犯往來的黑鍋,面對趙恆擺出來的如山鐵證,江中華根本不知道如何辯駁。
“沒有玩大。”
趙恆看着漸漸離去的江系車隊,搖晃着杯中的茶水笑道:“江老倚老賣老過來興師問罪,還喊着要拆掉這座宅子,我如不丟給他鋤頭和擺明立場,他只會更加兇猛的踩過來讓我們無處可躲。”
趙恆抿入一口變冷的茶水:“十條人命八名警察,毒殺殘忍死狀可怖,當場失蹤的嫌疑人公月,出現在樂神子的公寓裡面,樂神子跟這案子根本脫不了關係,東江就算想要壓制也沒有法子。”
“毒殺慘案已經見報。”
他像是早就思慮過一切:“案子傳的滿城風雨,他們哪裡敢承受千夫所指?一旦他們試圖給樂神子洗脫嫌疑,咱們隨便捅給媒體就夠他們焦頭爛額,到時會間接影響三小姐和江破浪的完婚。”
在趙定天如水的平靜中,趙恆輕聲拋出幾句:“畢竟傳出江中華包庇毒殺八名警察的樂神子,聯姻主動權又到周氏手上,因此江中華此刻最識趣的就是安分,爲一個樂神子失去所有不值得。”
趙定天捏起自己面前的茶水,望着孫子輕嘆一聲:“本來我還奇怪你爲什麼要南清婉和趙思清把案子傳得滿城風雨,還把失去蹤跡的公月定性爲通緝犯,原來你早已經清楚她被樂神子救走。”
“不過也是、、、、”
趙定天已經想清趙恆的整個幾乎:“能無聲無息毒殺警察的唯有樂神子,唯一沒有想到你利用公月來做棋子,直接把真正凶手牽扯出來,還讓江老面對鬧開的輿論無可奈何更不敢包攬上身。”
趙恆輕笑着點點頭,轉身走到爺爺面前:“沒錯,畢竟樂神子是江老請過來,江老想必只會讓樂神子暗中醫治江破浪,雙方不會也不敢明裡往來,所以我們暗中幹掉樂神子不會有半點麻煩。”
“下一步,我們該讓警方全力搜尋樂神子。”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老謀深算的弧度,隨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看江中華今天沒有歇斯底里的怒火,那就表示樂神子十有八九還活着,否則他只會橫下心來倚老賣老,而不是發飆一番就離開。”
趙定天淡淡開口:“無論如何都要小心點,你今天打了江老的臉,他十有八九會跑去其餘人面前指責你無禮,華國向來講究排資論輩,所以不管江老是對還是錯,他們都會認爲你目無尊長。”
“所以江繫到時對付你就顯得順理成章。”
趙定天知道趙恆已經長大做事也有分寸,但還是關懷備至的叮囑:“即使江系勢力不直接動手,他還有奇經門可以借刀殺人,江老這個人向來交友甚廣,全世界不少大佬都跟他多少有交情。”
“咱們不要被他這水淹死了。”
姜始終還是老的辣,雖然江中華沒有後代子侄也很少且年紀也大,但趙定天清楚自己這個前任的能量,錯綜複雜的關係以及積累的名望還不是現在的趙恆能夠抗衡,江中華真橫心必血雨腥風。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戲謔,聲音平淡的開口:“他能不受友邦人士愛戴嗎?當年購買八千億美元國債,面臨美元貶值債券價格和收益率下跌帶來的損失,依然咬牙不放手的支持美國度過難關。”
在趙定天無奈的笑容中,趙恆又冷笑着補充上一句:“導致華國直接貶值了三千億美元,他還豪爽的捐獻非洲,出手就是十億百億美元,連華國孩子都沒坐上校巴卻爲非洲搞了幾百間學校。”
“拿國家利益換來的交情未免太沉甸了。”
在趙定天要開口說些什麼時候,趙恆又適時偏轉話題道:“爺爺,你放心,我出入會小心的,何況現在有百狗剩保護我,誰要取我性命都要掂量掂量,再說了,我身上舊傷復原的相當順利。”
當趙恆笑着轉身離去之後,趙定天看着孫子的背影苦笑,這孩子比趙子龍還要固執,雖然他不太贊同趙恆做事的手法,但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爲趙恆保駕護航,所以他不會允許趙恆有什麼意外。
於是他轉動着輪椅到書桌,隨後拿起紅色電話。
“有沒有樂神子的消息?”
趙恆找到正在室內打高爾夫的南唸佛,捏着一杯紅酒拋出一個重要問題,南唸佛手指輕揮讓三名漂亮女伴離開,隨即向趙恆輕笑開口:“兩分鐘前收到他的消息,正躲在京城一座私家醫院。”
南唸佛把球杆交給站在旁邊的珈藍,隨後拿過熱毛巾擦拭着雙手:“樂神子和公月被百狗剩他們打傷,第一時間被東系保鏢送去京城醫院,我按照計劃派出警察去堵公月,但被他們收到風。”
南唸佛揮手讓趙恆坐下閒聊:“東系在藏紅花的掩護下搞了個障眼法,讓樂神子和公月在警察眼皮底下離開,轉去一家專門醫治權貴具有強烈隱私性的私人醫院,十幾個醫生給他們做手術。”
趙恆淡淡一笑:“警方現在不就可以控制樂神子了?”
南唸佛捏過一個高腳杯,倒入小半杯紅酒回道:“東系那幫人不是蠢蛋,他們在給公月做完手術後就把她轉回京城醫院,還直接找到警方告知樂神子只是恰巧在警局見到她中毒順勢救了她。”
他臉上劃過一絲苦笑:“這番話不僅昭示公月不是下毒兇手,變成受害者,還讓真正凶手樂神子變成見義勇爲的人,東系還告知等樂神子醒來就會去警局交待,如今昏迷不醒還請警方包涵。”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只是抿入一口紅酒笑道:“江中華反應還挺快的,兩個小時不到就給樂神子找了個合理藉口,可惜再合理也已經沒有意義,他怎麼都無法拿早上槍擊大做文章。”
“而且只要讓趙思清徹查下去,樂神子就跑不了罪名。”
在趙恆看來,東系現在解釋只是遲緩樂神子的罪名,讓警方不至於光明正大纏着樂神子,讓後者有機會給江破浪治病,但只要警方順着公月和公寓毒液對比的線索追查,樂神子必會坐實罪名。
南唸佛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扭頭看着趙恆一笑:“對於樂神子沒有必要讓他伏法,我建議直接找人摸上去把他幹掉,如果恆少手裡沒有人的話,我讓菩薩帶幾個人潛入醫院把樂神子幹掉。”
“你好像忽然很恨他?”
趙恆好奇的看了南唸佛一眼,隨後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笑容:“哦,明白了,你是因爲公月對樂神子仇恨?”接着趙恆笑着站起來,把杯中紅酒一口喝完:“這事還是我來吧,殺人我熟悉。”
在趙恆捏着私家醫院地址時,他還拍拍南唸佛的肩膀道:“另外,你該去探視探視公月,讓她知道自己不是通緝犯,也讓她知道樂神子是怎樣的人,這樣一個好姑娘不應該被我們的鬥爭毀了。”
趙恆臉上還露出一抹真摯:“順便替我說聲對不起,這句話也是我對你說的,百狗剩當時並非想要殺公月,只是她突然直立起身擋子彈才造成重傷,但無論如何都好,這事要向你說聲抱歉。”
南唸佛苦笑起來:“放心,我有分寸。”
“另外,我跟公月只是普通朋友,你不需要向我交待!”
十分鐘後,趙恆的車隊緩緩駛出高爾夫球場,融入車來車往的道路,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一輛不起眼的出租車跟上了他們,青龍踩着油門盯着資料中的趙恆,眼裡有着說不出的狠辣和殺氣。
在他後面還有幾輛不同款式的轎車,車裡都相似的坐着幾名沉默男女,不引人注意的吊在後面或開在前面,有意無意鎖定趙恆他們的車隊,與此同時,一條不知名字的短信涌入趙恆手機。
“青龍要殺我?”
趙恆看着短信淡淡開口:“真有人找死啊!”
隨後他思慮這條短信是誰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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