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攻了?這狼王是要做什麼?“小姐,你和它說好了?”一想這話又不對,“額,小姐,它們?”黎叔不知道要說啥了,看着狼羣散出了一段距離,小心走向青錦,白墨的事被這狼一攪和,差點忘了,現在突然想起,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小姐最是護短,可是…
“不知道,走,有要事趕緊回!”怎麼才能在最快的時間給主力軍送信,那條小道已經行不通了。
狼羣散去,就留下狼王獨獨站在那裡,不知什麼意思,青錦也顧不上,上馬就走,誰知道那雪狼王見青錦走,也跟着追了上去,還不時發出嗷嗷叫聲,有些低沉有些撒嬌的味道…
這麼大頭狼,擺出一幅這樣的姿態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只要不攻擊來,青錦就懶得理它,繮繩一打,朝着營地狂奔而去,身後的狼王嗷嗷追。
衆人一路往回趕,那狼王跟了一段沒有什麼動作,應該是無害吧,只是這麼一路跟着到底是了啥?不過風雪太大眯了眼,太冷了,大家也顧不上它了,就想着快點回營地,而且剛纔聽的錦王說應該是有重大的事。
“黎叔,白墨找到了沒?”青錦打馬側身問了一句,若沒事,黎叔見到他的時候就該告訴她了。
黎叔嘆了口氣,硬着頭皮道:“沒找到,小姐,這冰天雪地,怕是。”後面的話實在說不出口了,白墨雖然是二爺送到小姐身邊的,沉默寡言,但是對小姐也是盡心盡力,但凡小姐吩咐的,都會義無反顧招辦,也是看了這麼些年,也早將那孩子當自己人了,是個實心眼的。
旁邊的人都沉默了,米勒也跟着嘆了口氣,一馬鞭甩下去,發泄了一下,這樣的地方,這麼大晚上的,風雪交加,就算沒死在北冀人手上,活的機率也近乎於零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白墨這些年,練功勤奮,逃命的功夫應該有的,就算是死,也要見到屍體,她才相信。
還是這句話,但是大家都感覺的出她的語氣變的格外清冷,隱隱還有一股殺氣,相處一段時間,都大概知道她的性格,都不再開口說話。
金浩在營地望着黎叔他們離去的方向,風雪再大,也不願進帳,不見到人,他心難安,萬一錦王要是有個什麼事,不會的,不會的,誰出事,錦王都絕對不會有事。
“看!是他們回來了。”看到移動的火把光亮,一個小將忍不住呼了出聲,他們也一直在等,冒着風雪,等他們的主帥。
“快,將火堆生的旺些,準備好熱水。”金浩吩咐完,自己迎了出去。
青錦的馬在最前面,看到人,將馬停下,“金浩,那個兵情況怎麼樣了?”停了馬,青錦二話不說,就往那個兵的帳篷而去。
“大家烤火,休息,本王無事。”進帳篷前,才注意到士兵們都未進帳,一個個站在風雪裡挨凍,知道他們是在等她,心頭有些不忍。
“我們無事。”說完也不僵着了,都湊着火堆,看到人回來,似乎終於安心了。
“錦王,那個兵有些迷糊,昏昏沉沉的,怕是打擺子了。”打擺子,基本就是不行了,金浩嘆了口氣,哎,就帶回這麼一個有氣的,好容易撐到他們救他,看來還是難逃一死。
青錦已經進了帳篷,帳篷中生了火,看着躺在鋪蓋上身體有些抖動的人,轉身視線落在一直安靜的奇怪的南宮炔身上,“救他。”
南宮炔眼神回過去,正想說憑什麼,看到那眼神,似命令、似懇求、似陳述,反正就是看的他心裡不舒服,話到嘴邊收了回去,蹲下,把脈、觀看,然後在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小小的藥丸,塞到一直抖動的人嘴裡,要不是有她的內力續着,現在,早死了,算他命大,只是這藥可金貴的很,給個不相干的人用了,心疼的很。
“去弄些水喂他,他一會就會清醒。”看帳篷中人都盯着他手中的小瓶子,趕緊收起,給一粒都夠他心疼了,還想要,門都沒有。
青錦望着他,輕道了句:“多謝,人情本王記下。”若沒他,這兵就死定了。
“好說、好說。”這女人果然是個不正常的,就是上次提替她解蠱,救她一命,也沒見她這麼客氣,現在爲了個小兵到是這麼講究了。
“哦嗚~”突然聽的一聲狼吼,這是跟到這了?
聽到狼叫聲,營帳騷動起來,來狼了?“是那狼王的聲音,這是跟到這裡了?”米勒聽出了聲音,看向青錦。
青錦看金浩在喂水,“我去看看,你們在這守着。”必須問清楚,白墨他們必是發現了什麼,讓對方盯上了,必須儘快弄明白。
南宮炔纔不管別人,跟了出去,這女人,連狼都招惹了?果然,出去一看,營帳外,就一頭雪白的狼王,看到青錦,興奮的又嗷嗷叫了兩聲,士兵拿着武器火把,嚴陣以待。
“讓開。”青錦將人散開,自己盯着那狼王,朝狼王不確定的走了過去,衆人擔心,南宮炔也小心跟着。
狼王見青錦靠近,異常興奮,湊了過去,腦袋挨近青錦在她身旁轉了幾圈,嘿,這條色狼,有點眼力見沒有?飢不擇食啊?這樣的女人也看的上,南宮炔算是看明白了,收起了小心,多了火氣。
青錦將手試着放在它頭上,那狼王立刻用頭去蹭了蹭,像是很開心青錦的親近,“狼的嗅覺是不是最明銳的?”不管這狼王爲何突然這麼善意,可能是因爲鳴音,也可能是覺得好玩。
不管了,它自己送上門來,能用就試試用用看,那白狼王似乎聽懂了青錦的話,又蹭了蹭。
果然是頭沒眼力見的色狼,狼入虎口啊,南宮炔知道她想幹嘛,是不是瘋了,相信一頭剛還想要她命的狼王,“你別告訴我,你真打算讓它去替你尋人,錦王,要不要本公子先替你看看?無償的。”
“死馬當活馬醫。”說完就往回走,那雪狼王高傲的跟上,看到南宮炔的時候,連眼神都沒給一個。
看着青錦身後跟着的雪狼王,這麼看着,簡直就像她養的一隻略大些的白狗,這,太詭異了,“黎叔,去找些白墨的衣物過來。”說完,看向鋪蓋上正醒過來的兵,風雲山莊醫術冠絕天下,果非虛傳。
“錦王…”
“恩,你叫什麼?將情況跟本王說說。”醒了就好。
“小的命叫杜田,是白小將手下的兵士,我們跟隨白小將倒帶了地方軍營前面,有一段距離,看着對面動靜很小,而去從帳篷來看,不像大軍,白小將覺得不對,就湊近了些,想要探個究竟,帶着我們潛到了營地跟前,聽的他們正在圍火聊天,說的北冀話,我們聽不懂,白小將聽懂了,說他們國師帶着大軍去偷襲陛下了,這裡只留了兩千人,牽制我們,我們偷偷折返,不小心讓對方巡哨發現了,一路追殺,最後就剩我們幾個人,他們人呢?錦王,聽白小將說國師帶人走了幾天了,錦王,快,的快點通知陛下他們。”可能是藥丸的作用,杜田說話利索了,精氣也好了很多。
聽的事情大概的經過,青錦知道,和自己所想不差,黎叔正拿着白墨的東西過來,青錦二話不說,拿過在雪狼王跟前蹲下,“大白,聞聞,然後去找。”
“小姐,你這是?它…。”它聽不懂的,黎叔看着青錦,又不好多說,知道她在意,白墨生死不明,他也急啊,這外面北風呼呼的,雪那麼大,這麼久了…
大家都覺得她是急的,任由她折騰,也不說什麼,那狼王湊近聞了聞,似是不太情願,高傲的血狼王,被當成獵犬用了。
青錦在它頭上摸了摸,輕輕拍打了兩下,眼神誠懇,雪狼王似乎懂了一般,看了青錦一眼,低嚎了兩聲,就着青錦的手蹭了蹭,才依依不捨的扭頭離開。
“你先休息下,你們幾個到我帳裡來,黎叔,你讓大帳的篝火都生大些。”
幾人跟着到了青錦的大帳中,青錦舉着個火把到輿圖架前,看着輿圖指道:“他們從這裡過去,想配合大昆王的人馬前後包抄陛下帶的主力軍,後方還有糧草,他們對地形熟悉,作戰能力也強,如果從後面打個措手不及,陛下他們難以應付,就算特意逃脫,也是損失慘重,這樣的天氣,沒了糧草做保障,北冀肯定會乘勝追擊,到時候將陛下他們趕入北冀腹地,陛下他們再想安然出來就難了。”
這國師和大昆王打的好算盤,怕是離去前就算計好,等到天氣、地勢都合適的時候行動,都怪她大意了,這幾天小打小鬧,以爲對方也是要修整。
“那我們也跟過去,他們包後面,我們包他們。”金浩一臉焦急,剛聽那個杜田說的時候,他就想說了。
“那道太小,我們的人不擅雪地行軍,會吃大虧,而且那山道已北他們毀了。”青錦的眼睛在輿圖上看來看去,想從中找出一條捷徑。
金浩一聽,更急了,那雪山繞過去就是好多天了,就算他們過去也晚了,“錦王,必須想辦法通知陛下他們,我去,日夜兼程。”就算這北地的夜晚再恐怖,他也要去試試。
“米勒,這座雪山,除了這條道,可還有辦法過去?”想要繞道過去,根本不可能,就算去了,也什麼都晚了。
米勒搖頭,“沒有,就這一條道,想出去,除非翻越雪山,可雪山之兇險,無法預估,雪崩、野獸、冰崖、還有就是冷,在那上面,火都生不着,穿再多,也會被凍死的。”
“翻越雪山?”青錦低眉,將手收回,視線還停留在雪山上,想了會,心裡有了決斷,“金浩,你帶着人在此地等我,那木錯塔金留下的兩千人,給本王滅了,如果找到白墨的屍體,就將他們全殺了,如果沒找到,你們白天帶着人附近繼續找,本王去找陛下,黎叔,米勒你們跟本王去。”
“小姐…”黎叔心裡發急,卻知道勸不住,小姐的身子本就忌寒。
“不行,要去末將去。”知道青錦厲害,可是她到底是女人,而且是一軍主帥,不能冒險,當初答應過陛下,護好錦王,金浩不同意。
這女人估計是瘋了,南宮炔冷冷的看着她,當真是不惜已命相護啊,爲了他,爲了大元,什麼都做的出,好一個錦王。
“東家,您若去,米勒絕無二話跟着,但是翻越雪山,就是北冀人,也不敢闖啊。”您的命金貴啊。
“就是地獄,也攔不住本王。”青錦說完,轉身就開始吩咐黎叔準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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