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還是你和她之間,從來就什麼都沒發生?”
仲立夏的問題讓明澤楷無言以對,他甚至心虛的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從小到大,他在她面前沒有這麼不自在過。
他的反應已經是答案,仲立夏覺得心裡如同被沾了硫酸的棉花填充着,漲的厲害,還痛的刺心。
“你的車爲什麼撞了?你受傷了嗎?”仲立夏冷靜的轉移了話題。
明澤楷再也坐不住,他單膝半跪在仲立夏的面前,慚愧的趴在她的腿上,沒臉面對她,“老婆,你別這麼平靜,你把心裡的氣都發泄出來,打我也好,罵我也行,只求你別不管我,我真的怕你就這麼不要我了。”
仲立夏低頭看着他,伸手撫摸着他的腦袋,她的明澤楷,從小到大都對她一心一意的明澤楷。
她嘴角微微上翹,“我沒不要你,不是你已經決定離婚,不要我們娘倆的嗎?”
明澤楷擡起頭來看着並不生氣的仲立夏,她黑眼圈很重,這幾天她一定也沒有好好休息過。
他心疼的擡手撫摸她憔悴的臉,“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好怕在你心中的我,變的不再完美。”
仲立夏無奈的對他苦笑,“你受傷了嗎?”這還是她最擔心的問題。
明澤楷搖頭,“沒有。”
仲立夏擔心的責備,“你以後不要自己開車,有的時候你還酒後駕駛,真的很讓人不放心。”他的腿本來就不方便,她都不知道怎麼說他才能聽到心裡去。
明澤楷起身抱着仲立夏,仲立夏還是把他推開了, “給我點兒時間吧。”她還無法接受自己男人的身體出,軌了另一個人女人,不是她矯情,是真的一時半會兒心理上會有障礙。
明澤楷心裡很受傷是一定的,但畢竟犯錯的確是他,說實話,這樣平靜的仲立夏,明澤楷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他真希望她能和他鬧,現在她這樣,他更不知該如何是好。
仲立夏把體溫計從皮皮腋下拿出來看了看,還好已經退燒,她對身後的明澤楷說,“你能幫我把皮皮抱到樓上房間嗎?”
明澤楷點頭答應,就是她的客氣和疏離讓明澤楷很彆扭。
皮皮抱到樓上回來的時候,仲立夏正在廚房熬粥,應該是想皮皮醒來的時候可以吃。
明澤楷說,“你去睡會兒吧,這邊交給我。”
仲立夏面無表情,“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你忙你的吧。”
“立夏,我……”
仲立夏打斷他的話,“你吃早飯了嗎?”
明澤楷搖頭,“還沒。”
仲立夏淡漠的說,“那你自己做點兒吃吧,粥我定時的,我先上樓了。”
“那個……”明澤楷看着她雲淡風輕的上樓,最怕的就是她這樣,結果還是這樣,他這算是被打入冷宮了吧。
本來已經和副總那邊安排好工作,今天就不去公司,仲立夏抱着皮皮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被問的第一句卻是,“爸爸,你怎
麼沒有去工作?”
是吧,他平時都在忙什麼,兒子見到他都是意外的他怎麼沒有去工作。
“今天爸爸在家陪皮皮。”明澤楷上前,將皮皮從仲立夏懷裡抱過來。
皮皮半信半疑,“真的嗎?爸爸,不會像以前那樣,說好了陪皮皮,然後又要因爲有事離開嗎?”
明澤楷心中慚愧,他無意中的忙碌,在孩子卻留下深刻的懷疑,他搖頭,“爸爸以後不會那樣了。”
仲立夏去廚房幫皮皮盛粥,明澤楷抱着皮皮坐在餐桌前,皮皮站在他的腿上,摟着他的肩膀,“爸爸,皮皮和媽媽出去玩沒帶你,你是不是傷心了?”
明澤楷點頭,“是的,所以皮皮和媽媽以後出去玩的時候一定要帶上爸爸,不然爸爸一個人在家會很孤單的。”
皮皮抱怨,“可你總是很忙,我和媽媽經常都找不到你,每次皮皮生病,都是媽媽一個人帶着皮皮去醫院打針。”
“那今天爸爸就陪着皮皮去醫院好不好。”
皮皮摟着明澤楷的脖頸,小小的他靠在爸爸的肩上,“別一會兒就離開就好。”
明澤楷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雜陳,從來不知道他的忙碌讓自己的兒子對他這麼失望,仲立夏一定也是吧,每次很晚回來的時候,她都是睡在沙發上等他,那麼他不回來的時候呢,是不是她就在沙發上等他一整夜。
這段時間他忽略太多她的感受,她有想對他發脾氣的時候,他都沒給她時間嘮叨和訴說,總以爲只要睡一覺什麼都能解決。
仲立夏端着粥從廚房出來,溫度剛好,皮皮只吃了一口就搖頭,他還是有點兒不舒服,根本沒胃口。
仲立夏只能哄着他,“皮皮乖,多吃點兒身體才能棒棒的,生病才能早點好。”
皮皮沒精打采的靠在爸爸的肩膀上看着媽媽,“媽媽你也吃一口。”
仲立夏吃了一口又去喂皮皮,就這樣,他們娘倆一人一口很快吃完了一小碗米粥。
皮皮和仲立夏說,“媽媽,爸爸說陪我去醫院。”
仲立夏對皮皮溫柔的笑着,“好啊,那我們皮皮開心嗎?”
皮皮開心的點頭,“開心。”之後還趴在媽媽的耳邊偷偷的說,“爸爸說,這次不會再很快跑掉噢。”
仲立夏揉揉皮皮的小臉,“好啊,你開心就好。”
皮皮在明澤楷的懷裡咯咯咯的笑着,兩個大人的笑容裡卻都夾雜着難言的苦澀。
仲立夏開車,明澤楷抱着皮皮坐在後面,車裡,一家人很好的氣氛,卻不再是之前的氣氛。
醫院裡就是這樣,做什麼都排隊,醫生問皮皮哪裡不舒服的時候,他說腿也有點兒疼,這件事情之前皮皮都沒有告訴仲立夏。
醫生初步診斷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讓去拍個片子確定一下,仲立夏問皮皮,“昨天怎麼沒告訴媽媽,你的腿也疼。”
皮皮趴在爸爸身上,小聲的說,“皮皮怕太擔心,昨天還看到媽媽因爲擔心皮皮偷
偷哭了。”
仲立夏還是嚴厲的說了皮皮,“以後無論哪裡不舒服都要第一時間告訴媽媽,聽到沒有。”
明澤楷護着皮皮,皮皮一直都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他昨天不說一定是怕仲立夏太心疼,“你別怪皮皮了,他肯定也是怕你太擔心。”
仲立夏本來就一肚子的氣,明澤楷這麼一說,她心裡的火氣就憋不住,“那我該怪你嗎?是不是要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會帶着皮皮出去瞎轉,皮皮就不會生病啊?”
醫院裡人來人往,遇到這種情緒不穩定的也是習以爲常,都各自忙碌着。
明澤楷回頭看着生氣的仲立夏,他明白她生氣的原因,他也感覺到剛纔皮皮害怕的往他懷裡一縮,在孩子面前,真的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有什麼事你回家衝我來,別嚇着孩子。”
仲立夏嗤笑,這個時候他也知道關心在乎孩子了,早幹什麼去了。
B超室的門口,好多人在排隊,要說有的時候,老天爺總會安排你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你最不想見到的人。
那個女人拿着病歷本走到他們一家三口旁邊,笑的促狹得意,“明澤楷,我讓你陪我來做產檢你說沒時間,原來是空出時間陪着老婆孩子來看病啊。”
仲立夏一眼就認出這個女人,她早已經用雙手捂住皮皮的耳朵,有些話她非常不想要孩子聽到。
仲立夏從明澤楷懷裡如同搶一樣的抱走皮皮,她一點兒都不想鬧出這樣的笑話,她抱着皮皮到另一個檢查室排隊。
明澤楷緊蹙着眉看着眼前讓他憤恨的女人,“你來產檢和我有什麼關係?”
女人嘴角意味深長的上翹,紅脣湊近明澤楷的耳邊,聲音放低,“當然有關係,因爲你的強,,奸,我的孩子可是差點都沒保住,我肚子裡的孩子要是真掉了,你覺得我老公會放過你嗎?”
“你……”明澤楷真的恨不得殺了她。
女人笑的小人得志,塗着紅色指甲的手輕拍在明澤楷的肩上,“放心,我們之間的那點兒私事,我老公還不知道。”
說完,女人如鬥勝的母雞,傲嬌的離開。
剛纔還有有人聽到他們之間看似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談話,紛紛對明澤楷這樣外表華麗,實則讓人噁心的混蛋男人嗤之以鼻。
明澤楷重新找到仲立夏和皮皮的時候,想要幫仲立夏抱着皮皮,仲立夏拒絕了。
皮皮也是不開心的看着明澤楷,“爸爸,我不喜歡剛纔那個阿姨,你以後不要和她見面。”
明澤楷不知道皮皮是不是能聽懂或者看懂什麼,對皮皮笑着,“好,爸爸答應你。”
皮皮還生氣了,“你別隻說不做。”
以前要是這個時候,明澤楷一定伸出手和皮皮打勾勾,現在他卻沒有發誓約定的把握,和那個女人目前爲止,還是不可能永遠都不見面的,畢竟事情還沒解決。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至今都一點兒都想不出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