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澤楷,我想嫁給任醫生。”仲立夏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她是怎麼說出來的,說完,喉嚨間有撕裂般的疼痛。
明澤楷握着手機的手驟然一緊,好不容易有點兒正常的心臟又疼了,“你現在在哪裡?我們見面談。”
他壓抑着心裡的暴怒,一是他現在不能生氣,二是他真的想要和她好好談談。
上午心臟驟停的那一刻,他腦海裡,都是曾經她開心時,美好的笑容。
仲立夏狠心的對他說,“我不想見到你,除了離婚,也沒什麼要和談的。”
明澤楷冷蔑的嗤笑一聲,他本應該暴怒的,可他沒有,他的聲音很低,甚至有些微顫,“仲立夏,我剛從醫院出來,我這顆心臟受不了任何的刺激,如果你不想下一分鐘接到我暈倒或者死掉的電話,你就告訴我你在哪裡?”
仲立夏一聽急了,“你不舒服嗎?心又疼了嗎?你現在在哪裡?”
明澤楷疲憊的倚在車椅背上,街邊的景物匆匆而過,有些東西一眼就過了,有些人,卻是一眼萬年。
他說,“一心想要和我離婚的女人,你是在擔心我嗎?”
想要和他離婚,怎麼可能。
他都不知道,在他清醒過來,真的確定他們是夫妻關係的時候,她有多麼的開心,就好像從小到大一直祈禱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一樣。
“明澤楷,你先回家,我打電話給雲舒,讓她去照顧你,我現在真的不方便回去。”
明澤楷苦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裴雲舒根本不是我的未婚妻嗎?還想着把我往其他女人身邊送啊。”
仲立夏搖頭,想到他看不到,就說,“不是的,是我沒法回家照顧你,我着急。”
“爲什麼沒法回家?還是你根本不想回來?任醫生比我重要嗎?”
這個時候,她不能對他說謊,“我感冒了,病毒性的,我怕傳染給你,你現在不能生病。”
笨蛋。
“地址?”
“你不能過來。”
再次霸道強勢的問她,“地址?”
“……”
三十分鐘後,仲立夏在酒店裡的房門被敲的咚咚的。
仲立夏知道是明澤楷來了,早就將自己全副武裝的嚴嚴實實,但還是安全起見,她只開了小小的一個門縫,夠自己擠出去就行。
明澤楷直直的盯着把自己的捂的只露出一雙大眼睛的仲立夏,“今天又不是萬聖節,你嚇鬼呢。”
說着,就準備往房間裡走,結果被仲立夏會阻止了,“你不能進去,裡面有我呼吸過的病毒,會傳染給你的。”
明澤楷真想回她一句,神經病吧,但現在他沒心情和她拌嘴。
再次想要進去,再次被仲立夏阻止,這一次,他直接毫不客氣的連包裹的像個糉子的仲立夏一起拽到房間裡。
一個健步直接將她推到堅硬的牆壁上,擡腳將房門踢上,一雙深眸死死的凝着她。
仲立夏眨巴眨巴眼睛,她的嘴
巴被厚厚的浴巾裹着,發出的聲音支支吾吾的,“我就是感冒了,你現在也看到了,趕緊回去吧,等我感冒好了,我就回去找你。”
明澤楷直直的凝着她,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客氣,“還找我幹什麼?談離婚?”
仲立夏看着他,目光閃爍,如果只有任醫生的那一個辦法,的確是要談離婚的。
她眼眸之中的憂傷和糾結讓明澤楷很是生氣,霸道的去解她裹在腦袋上的浴巾,真是服了她,怎麼能裹得這麼緊。
“啊,你輕點兒,我的耳朵,疼,明澤楷……”
讓她說話,讓她瞎叫,讓她怕傳染,那就一次性來個痛快的好了。
浴巾解開直接被他扔在了地上,還沒等到仲立夏有所反抗,他已經將她嚴嚴實實的抵在牆壁和他之間,捧着她微燙的小臉,吻上了她的脣。
仲立夏用力掙扎,他是不是瘋了,都說她是病毒性感冒,他還這樣,萬一真的被她傳染了怎麼辦?
他像是在宣泄心中的淤積,吻的很深,直到仲立夏氣喘吁吁,連捶打在他肩上的手都沒有多少力氣的時候,他才放開她。
仲立夏急喘着呼吸,美眸圓瞪着他,“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如果現在你生病了,會有多大麻煩。”
明澤楷站在她面前,深深的凝着她,嗓音低沉渾厚,“我不怕死,我最怕的是,失去你。”
仲立夏紅着眼睛看着他,他的臉色並不好,她恨自己也恨他的打了他一下,“瘋子。”
他卻對她傻乎乎的笑着,“今天被推進急救室的時候,我特想你,我特害怕,如果我死了,你會一直哭,所以我就告訴自己,還不能死,好捨不得你。”
他伸手想要抱抱快要哭了她,她在努力的忍着讓自己不要哭出來,但他更希望,她想哭的時候,就靠在他的懷裡,痛快淋漓的大哭一場。
仲立夏打開他伸過來的手,“明澤楷,你太自以爲是了,就算沒有你,我一定也會好好的活着,甚至活的更好更幸福,如果你來就是說這些的,你可以走了。”
明澤楷看着她這個樣子,更心疼她了,這個笨蛋,他說過的,他太瞭解她,怎會看不透她現在想的是什麼。
“這是現實,不是你寫的那些言情小說,有滿滿的套路,不是隻有你嫁給任志遠,我才能活下來,如果我死不了,那就一定有很多辦法,而不是要你去嫁給另一個男人,才能救我,如果真的只有那麼一條路,我寧願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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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澤楷這麼一說,仲立夏也就急了,忘了有些話是不能告訴明澤楷的,“可是任醫生那邊有個腦死亡患者,他的心臟和你的是匹配的,如果讓那個病患……”
明澤楷蹙眉看着眼前這個無知的女人,大手扣在她瘦弱的肩上,低眸深凝着她,“那是犯罪。”
“……”她竟然忽略了這一點,她慚愧的垂下了腦袋。
明澤楷上前一步,將她擁在懷裡,她身體猛然一怔,想要推開他,“你還是離我遠點兒吧。”
明澤楷下巴剛
好磕在她的發頂,嘴角微微上勾着,沒有放開她,反而抱的更緊了些,“你仲立夏對我明澤楷而言,纔是最致命的病毒,一旦染上,無藥可救。”
“如果我死了,我想給你留下一個完美的世界,如果我活着,那你就只能是我明澤楷的,所以這婚,不離。”
“……”她從他的懷裡仰起頭,和低頭的他四目相交,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明知道前方滿是荊棘,卻死都不想分開的他們,或許真的該爲了愛,努力一次。
她囔着很重的鼻音,“那你現在也不能和我在一起,我怕真的會把病毒性感冒傳染給你。”
明澤楷低頭,溫溫熱熱的脣在她的太陽穴上吻了一下,眉心一蹙,不悅的看着她,“你吃藥了嗎?”
仲立夏看了一眼從醫院裡開回來,卻還沒有打開的藥,“還沒來得及吃。”
明澤楷去倒水,然後看了藥盒裡的說明書,準備拿藥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看着窗邊,試圖把她所謂的有傳染的病毒呼吸到窗外的仲立夏。
“仲立夏……”
仲立夏應了一聲,“嗯?”
“你這個月的月事來了嗎?”明澤楷認真的問仲立夏。
仲立夏回頭看着明澤楷,一個大男人問這樣的問題,一本正經還很認真的樣子,讓她很不適應的好不好。
“沒呢,幹嘛突然問這個?”
明澤楷放下手裡的藥,一雙深眸凝在她扁平的小腹上,“你,不會懷孕了吧?”
仲立夏一愣,這是什麼問題?“不可能吧?我都是每個月十號來的,挺準時的啊,今天是六號,還差四天啊。”
明澤楷越聽臉越黑,最後直接揪着仲立夏的耳朵,對她低吼,“所以說,你上個月十六號,是剛結束月事,卻說要和我生孩子?”
仲立夏還沒明白明澤楷在氣什麼,倒是突然懷疑起來,她不會真的懷孕了吧?那這藥還是別吃了。
“那我不吃藥了,我去網上查查,懷孕多久能檢測出來,我……”
本來是可以一下蹦到牀上去的,結果她還特別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好像自己真的已經是個孕婦了似的。
然而……
明澤楷將感冒藥和一杯水遞到仲立夏眼前,黑着一張臉,“吃藥。”
仲立夏不願意的搖頭,還雙手捂着自己的小腹,“萬一真懷孕了呢。”
明澤楷無語,大手在她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排卵期啊笨蛋,月事剛結束,怎麼可能懷孕。”
呼呼,這廝懂得還真多,她一個女人怎麼都不懂啊,還是問問度娘吧,度娘神馬都知道。
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看了好多網頁,纔算明白了那麼一點點兒,也不是無時無刻都能懷上的,看來她算是白忙活了。
唉……很失落啊。
吃了感冒藥,唉聲嘆氣的坐在牀上發呆,“明澤楷,下次你幫我算好排卵期,到時候你提醒我一下,我好撲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