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遙糾結了半天就不去想了,靠在程浩軒的懷裡,聽着河岸邊人聲嘈嘈,河流泠泠,像是在互相應和一般,彷彿是一首二重唱。
程遙靠在程浩軒的懷裡,兩個人都不說話,彼此感覺着對方的體溫,對方的呼吸,對方的心跳,夜晚這般的靜謐,這般的美好。
程遙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無意識地哼起了那首經典的《我只在乎你》,聽着她的歌聲,程浩軒垂眸凝視着她,眉眼溫柔。
遊過了胥塘河,程浩軒看了眼時間,就帶程遙回去了。
回到了民宿,程浩軒說讓程遙先回房去,他去給她煮薑茶。
“又喝那個啊?”
“對啊,再喝一點。”程浩軒說完,握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捏了捏,裝作風淡雲輕地說了一句:“我明天凌晨3點的飛機走,所以,你要想讓我給你做也得等下次了。”
原本還想撒嬌抗議,不想喝薑茶的程遙,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想到程浩軒就要離開自己了,程遙的心裡一片黯然。
“那我去看你做吧,好不好?”
程浩軒看出了程遙一瞬間流露出悲傷的表情,不願意讓她這樣難受,故意要逗她笑,說:“怕我做不好,要拿小皮鞭來監工?”
“嗯。”她點了點頭。
民宿的老闆娘見他們兩個人這般,調侃道:“哎喲,小年輕的感情真好!來,跟我來吧!”說着,就帶着他們去了廚房。
程浩軒讓她坐在一邊,自己則是開始拿起刀切薑絲,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認真。
程遙站了起來,小跑着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在他的背上蹭了蹭,悶悶地說了一句:“我不想你走,但是,我又知道你應該要走的。”
程浩軒身子往後仰了仰,去碰她的額頭,安撫她的情緒,他說:“放心,我去了那邊不會對別的女人看一眼,更不會和別的女人說一句話,就算是工作人員也不和她說,然後呢,我會潔身自好,會克己復禮,保持着我是程遙獨家擁有的最高覺悟,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是有家室的人。”
程遙忍不住笑了,笑過之後,卻又覺得難過,抱着他的手緊了緊。
程浩軒繼續切着薑絲,低垂的眼眸掩飾不住他對於即將離別的不捨,還有滿滿的對程遙的擔憂和眷戀。
“我會每天都想你一萬遍,出門的時候,會給自己貼上一個牌子,牌子上面就寫着‘我很愛我的女朋友,請勿上前做小三’,你說好不好?”他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聲音放低,側過身來,在程遙耳邊低喃,那樣的溫柔,卻讓她想要落淚。
程遙低着頭,想要笑,忍住自己的眼淚。
“所以,可以乖乖地聽話,喝薑茶,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不要讓我害怕嗎?”程浩軒想要伸手擡起她的臉,卻又怕自己剛剛切薑絲的時候,手上會沾上一些薑汁,會辣到她。
“嗯。”
“乖。”他親了親她的臉頰,讓她坐下,自己繼續做薑茶。
程遙看着燈光下的他,溫暖得彷彿可以融化寒冷的冰雪,她輕輕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