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南宮凌風擡起了頭,他的表情一冷,視線盯着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遲疑了片刻,他纔拿過手機接起。
“是我。”
簡單的一句,聲音裡聽不出任何多餘的情愫。
“老大,出了點狀況……”
電話裡,傳來了陳安的聲音。
南宮凌風面色一沉:“我知道了。”
洛可可從浴室裡洗澡出來,她只在身上裹了一條浴巾,忙用乾毛巾擦着頭髮,正準備去臥室拿吹風吹頭髮,就見南宮凌風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見他一臉急促,便開口問道:“怎麼了?”
可南宮凌風走上前,直接一把擁過還在擦頭髮的她,她來不及反應,硬生生接下他突然的一吻。
“我有點事要出去下,晚點會回來,等我。”
說完,他轉身邊走,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洛可可愣在原地,看着他離去的身影呆愣,直到他徹底的離去,她才徹底的反應過來,他走掉了。
在除夕夜的前一個晚上,就這麼突然走掉了。
雖然他走的時候笑容依舊,還讓她等着他回來,可是,不知道爲何,她心底竟然有一股怪怪的感覺,總之那種感覺不是很好。或許,是因爲他今夜不能陪她一起入睡而產生的失落感吧。
南宮凌風驅車離開怡心閣之後,直接前往了一家高檔的娛樂會所,他將車子停在了附近的停車場,然後孤身一人前往了會所,所有的這一切並沒有惹人矚目。
這樣喧鬧的地方,不會有人去刻意注意一個安靜的男人,更加不會去理會一個孤身進來的男人。
南宮凌風進了會所之後,直接去了一間豪華包廂。
他徑直推門進了包廂,順手將房門一關,他一出現,原本坐在包廂內的三人,當即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老大!”
南宮凌風掃了一眼衆人,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坐了下來。
三人中,爲首的男人正是致電給南宮凌風的陳安,南宮凌風坐下之後,他便往前一步,其他兩名手下退到了一旁等候。
陳安走上前,低下頭,聲音很輕:“老大,出事了。”
“什麼事?”
陳安遲疑了下,才從旁邊一名手下的手中接過了一樣東西,一樣被塑料袋包好的東西,有些刺目,因爲塑料袋上沾滿了鮮血。
陳安將東西遞上前,低下頭:“老大,我們去的時候,只找到了這個,並沒有找到人。”
南宮凌風的視線集中到了陳安手中拿着的東西上,雖然那東西沾染了不少鮮血,但一眼他就看出,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把經過特殊材質製作的手術刀,這把刀子他見過無數次,但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那就是……
他的表情冷了下來,看着面前的陳安:“查過了沒有?他搭乘的那班航班?”
陳安點了點頭,然後又輕輕搖頭:“沒有登機記錄。”
“……”
“我們去的時候,現場有大片血跡,我們也經過對比,這上面的血跡,的確有一部分是他的。”
“……”
“老大,我們的保全公司受到外界打壓,想必南宮家已經知道幕後的領導者是你了。”
南宮凌風的表情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
看到主子這般表情,陳安也識趣的退到了一邊,南宮家如果針對保全公司,那麼,保全公司自然只有被瓦解的一條路。
南宮凌風的表情不是很好,他倒不是因爲自己的保全公司很有可能被南宮家打壓而毀滅,他所震驚的是,華醫生身爲南宮家的首席私人醫生,南宮逸那個冷血動物竟然也會對他下手。
這把手術刀,是華醫生寸步不離的,而現在卻……
他,難道已經遭遇不測了?
凌晨兩點,洛可可躺在牀上,她翻來覆去根本難以入睡,南宮凌風離開之後,她心裡就平靜不下來。他離開的時候,有說讓她等他回來,所以,她等了,等到了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可是他依舊沒有回來。
握着電話的手,卻始終不敢打出電話去詢問他是否還會回來。
她睡不着,索性坐起身,抱着被子看着窗外發呆,凌晨兩點多了,他還不回來嗎!她好擔心他。
似乎是老天聽到了她的呼喚,她握在手裡的手機竟然響了起來。
在這寧靜的夜裡,被突然而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她匆忙接起電話,看都不曾看一眼來電就對着電話喂了一聲。
“接的這麼快,你還沒睡?”
聽到了他的聲音,她心底莫名的覺得舒服。
“嗯,我在等你呢!”她沒有否認,直接說出了心底的思念。
南宮凌風聽出了她聲音裡的疲憊,只是出聲安慰道:“乖,寶貝,好好睡覺,我今晚可能回不來了。”
一聽到這話,洛可可就緊張了起來:“是不是出事了?”
“沒。”
“風,你答應過我的,什麼事都不瞞着我,所以你告訴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所以你纔回不來的?”
南宮凌風知道她此刻情緒不穩,沉下了聲,簡單的回答着:“是華醫生這邊,他出了點事。”
“華醫生?”一聽華醫生的名字,洛可可聲音有些焦急:“他沒事吧!”
“嗯,不用擔心,早點睡。”
“嗯。”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苦澀,至少她聽到了他的聲音,這已經覺得足夠了。
“那我掛了。”
“嗯。”她點頭,就在他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她忙對着電話喊道:“風,我想你!”
不管了,不管了,有什麼好羞澀的,她愛他,這便足夠。
“我也想你。”良久,得到了他的回覆。
有些不捨的掛斷了電話,洛可可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了,因爲不管發生什麼,她心底最深處,只會依賴這個男人,不管什麼時候,心底最先想到的,始終是他。
只要有他在她身邊,哪怕是天塌下來,她也不害怕。
心底的那份擔憂,被他簡單的一個電話化解掉,她躺下,心底翻涌着憂慮,最終全部化爲對他的思念,然後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