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妃整個人都嚇傻了,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瞪着夜北南,就好像在懷疑,帝錦是不是戴了一張夜北南的人皮面具一般。
“不,不!!!”玉貴妃喃喃地道,直感到一陣眩暈。身邊的侍女忙將她扶住。
“皇上,冤枉啊,是有人要害太子!!!”玉貴妃尖聲叫道,然後忽然就朝着帝錦撲了過來,“是你。一定是你要害我的兒子!!!!啊啊啊——”
帝錦猛然一躲,冷冷看着玉貴妃道:“貴妃娘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幾時害過你的兒子了?我也剛剛纔到這裡好嗎?”
“放屁,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沒有來過這裡?”威遠侯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
帝錦無辜地道:“這裡今天人人都在睡覺,都你們能證明彼此沒有離開過嘛?”
“還有,我看我的好哥哥,他現在明明就是清醒的,我剛纔過來的時候還聽到裡面快活得很呢?你還好意思說他是被人陷害,笑死我了,都是男人,還不如大方承認的好。”帝錦冷笑,“借酒強了越過郡主,太子爺當真是威武。”
“胡說,就是你,我說就是你的陷害我家太子,他那麼聽話,那麼乖,怎麼會幹這種事情來!!”玉貴妃掩面大哭,威遠侯感覺面上無光,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臉,太子真是太蠢了,怎麼這麼老實,被抓到了你就裝被下藥啊,你,你,你好要表現出你好端端的,清醒得很。
“對了,找送帝錦去房間的那幾個小廝,他們就知道帝錦有沒有離開了。”玉貴妃還在大叫,一邊哭罵道,“我的太子最聽話,膽子很小的,他絕對不敢坐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定是你帝錦陷害我兒,皇上,皇上,你要給臣妾做主啊。”
“皇上——”一個如洪鐘般的聲音忽然大聲一吼,衆人皆是心頭一凜,甚至連夜蒼南的腿肚子都開始抽筋起來。
韓令不慌不忙地走到夜蒼南面前行大禮,然後大聲道:“皇上,臣從明日開始將帶着言官啓動,申請廢除太子的進言,身爲太子,今日他做錯了三件事,第一,與越國郡主私通,有違道德,第二,犯錯後意圖逃走,有違人格,第三也是最致命的,從頭到尾,太子甚至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替自己辯駁的話,倒是他的生母玉貴妃,口口聲聲說太子乖巧聽話,膽子小?”
韓令陰森森一笑,讓衆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一種那個人回很慘的預感。
韓令冷冷地道:“臣無法想象這樣的人,以後如何能成爲我蒼國的皇帝。第一,無道德,以後會不會做出殺兄拭目,嫂子通姦的事情來呢?”
“韓令你!!!”威遠侯氣得暴跳如雷,就想拔劍砍殺老言官。但是冥王適時地攔在他的面前,“在聖駕面前,你是想拔刀嗎?比你是想代替太子做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此時,韓令搖頭晃腦地說出第二個理由:“第二沒有擔當,什麼事情,出了問題不敢面對,轉身就跑,如果他讓那我們國家內憂外患,他肯定會破罐子泡摔,那請問,我們到時候要仰仗哪個呢?”
夜蒼南倒退一步,這個韓令當真是厲害,每一句都十分的切合重點,簡直像在一刀刀地凌遲太子一般。
“不要再說了。”夜蒼南沉聲道。
“對不起,皇上,這是老臣作爲言官的責任,第三,太子乖巧?聽話?聽說的話?玉貴妃的麼?還是您的?如果是您的,他一味聽話,不辨善惡,不能成爲一名有作爲的明君,如果是聽玉貴妃的話,那就更加可怕了,難道我們泱泱大國,以後就要臣服在一個女人的石榴裙下麼?”
“住嘴,朕叫你住嘴!!”夜蒼南暴跳如雷,忽然像發了瘋一般,拔出長劍,架在韓令的脖子哈桑。
然而,韓令去巋然不動,淡淡一笑:“從成爲皇家的言官起,臣早將生死置之度外,身爲言官,如果連死諫的決心都沒有,他還不如回去賣紅薯呢。請陛下殺了老臣,那麼,明天將會有千千萬萬個韓令站出來,跪在皇城的大殿上,門前,以死勸諫皇上。請皇上賜臣一死!!”
說完,韓令碰地一聲,將頭叩在青石轉上,然後揚起倔強的頭顱:“臣,皇上可以殺,太子,皇上必須得廢!!!”
“別吵了!!”夜北南終於從驚恐中醒悟過來,他低聲吼道,“太子我不當了,一個破太子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誰稀罕誰拿去好了!!”
真是受夠了,自從他當上太子以來,沒有少受非議,帝錦卻針對他,冥王也針對他,他不當了總行吧。
說完,他桀驁不馴地仰起頭,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忽然感到一身輕鬆。
“你,你說什麼?”夜蒼南惱怒地上前狠狠地給了夜北南一個巴掌,心裡卻是一陣心疼,北南與他何其相似,正因爲這種相似,他卻想把這世界上最好的都給他,他可憐的孩子。
“北南,我知道你爲什麼這麼說,你都是爲了我,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教好你。”玉貴人忽然靈機一動,撕心裂肺的哭起來。
然後趁着任何人都沒注意,她一頭撞上了面前的柱子,那一下真是極狠的,頭立刻破了一個大洞。
“母妃,母妃!!!”夜北南吃驚地瞪大眼睛,臉痛苦地扭曲了起來。
他幾個箭步過去將於貴妃緊緊抱在懷裡,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周圍的人:“是你,是你們,害死了我的母妃。”
他雙目緋紅,吼得脖子上的青經都暴了出來,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衆人。
然而,韓令不爲所動:“玉貴妃教壞了太子,死不足惜,如果皇上不殺臣的話,臣明天將啓動對太子的彈劾,請皇上下決定吧。”
夜蒼南恨不得殺了面前的老狗,但是,他心裡知道殺韓令容易,堵住言官的嘴卻是難了。
“滾!!都給朕滾!!”夜蒼南冷冷地道,心裡厭惡着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假裝對他恭恭敬敬,說不定心裡不知道怎麼瞧不起他,就想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