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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氏和林鳳兒爭搶那個花瓶時,門忽然被踢開,墨凜雲大踏步都衝了進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劈手就將白氏扇倒在地上,如爛泥一般,然後兇狠地瞪了林鳳兒一眼。
狼狽,墨凜雲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狼狽!!
第一次,他對林鳳兒的品德充滿了懷疑,她就這麼冷靜地聽着她孃親乾的這些好事,甚至沒有一點動容,生氣也不是因爲她孃親害人,而是因爲她把事情辦砸了。
如果不是自己輸給了帝錦,如果不是帝錦的賭注是讓他這個時候夜訪林鳳兒,他還被矇在鼓裡。
墨凜雲陰沉地坐在位置上,看着林鳳兒,冷冷地道:“你可知道,我爲了你,同太后鬧翻?你可知道我爲了你,堵住御史的口有多麼困難。”
“帝錦,你先出去。”墨凜雲惱怒地看着站在一邊悠閒看戲的帝錦。
帝錦撇撇嘴,走出去將宮門關閉。
忽然他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飛身過去,將人抓住:“是誰?”
“是我,大小姐的貼身侍女,宛玉兒。”女孩兒驚呼。
帝錦鬆開手,狐疑地道:“你主子在裡面說話,你鬼鬼祟祟從後面出來是怎麼回事?”
宛玉兒驚慌地道:“我,我是好奇夫人爲什麼最近總找大小姐,大小姐平時有話都同我說的,可是,她都不讓我聽。”
“你膽子挺大的嘛。”帝錦看着她,眸中厲光一閃。
“去吧!!”他揹着手,站直身體。
宛玉兒鬆了口氣,忙匆匆離開,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得意地笑了一下,帝錦,也不過如此嘛。
“小太監,讓人看着那個宛玉兒,我覺得她有問題。”帝錦命令道,她身上有雪芙香的味道,這種香,他好像只在九皇子宮裡聞到過。
林鳳兒的丫頭,爲什麼會去九皇子那兒呢?
墨凜雲就這麼冷冷地盯着這對母女,白氏心裡發毛,匍匐着趴在地上,哀聲道:“皇上,這都是臣婦一個人的錯,鳳兒,鳳兒她一點都不知道,求皇上饒了她吧。”
墨凜雲依舊沒有說話,但是他看向林鳳兒的眼睛裡充滿了失望和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冷漠。
林鳳兒臉色一白,猛然跪坐在地上,完了,皇上不喜歡她了,要怎麼辦?她看了眼白氏,她記得白氏說過,他們還有個殺手鐗。
白氏摸索着,從懷裡掏出一塊淡藍色的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子穿過的,只是小孩子一般不會傳淡藍色的衣服。而且,想來已經穿了很久,甚至都已經發白褪色了。
她雙手呈現給皇帝,墨凜雲並不接,而是一腳將她踢飛了出去:“滾!!”
但是,白氏鍥而不捨,她哭得提淚橫流,再次爬過來,墨凜雲又是飛起一腳,將她踢得鼻青臉腫:“說!!是不是林兒從來沒有陷害過你們,都是你們陷害人家,卻又鬥不過人家,所以吃了虧還敢來朕這裡裝可憐!!”
墨凜雲不傻,真的,一點都不傻,只是,他想當一個傻爹,只是被無數的林鳳兒乾的好事給弄灰心了。
“不是,皇上不是的,”白氏忙搖頭。
“不是?林兒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墨凜雲猛然問道。
這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白氏和林鳳兒整個都震動傻了,兩個人呆滯地張着嘴,半天說不上話來,完了,皇上知道了,她們這是要被五馬分屍還是千刀萬剮呢?
可惜
很可惜
墨凜雲並沒有想到可能女兒調換了這一節,以爲,先入爲主地看到林鳳兒的名字,又有那條玉蝴蝶項鍊墜爲證,他就沒想過又被換掉的可能。
他冷冷地道:“兒和鳳兒都不是你的女兒吧?不然,朕想不通,你明知道鳳兒不是你的親生的,怎麼會對她比兒還好,甚至這麼明顯地偏袒。”
“皇上,皇上,兒是臣婦相公的妾生的,我惱恨她孃親,所以也連帶地不喜歡她。皇上,臣婦知道錯了。但是,鳳兒這孩子她只是孝順,她……”白氏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此時,林鳳兒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只要墨凜雲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她就還有機會。
“孃親,孃親,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父皇,父皇,求你放過孃親,如果要懲罰就懲罰女兒吧。”林鳳兒哭得楚楚可憐,美麗的人總是有優勢的,她的樣子,讓男人不由得就會生出憐惜。
墨凜雲轉頭不去看她,他真是生氣,這個人爲何是他與小阮的女兒呢?
這麼歹毒如果心狠聰明也就罷了,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輸給林兒,看着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
白氏趁這個機會再次將那件小衣服捧到墨凜雲面前:“皇上,您真的沒認出來嗎?這是你的衣服改成的,我家小姑子說了,說孩子從小沒有父親很是可憐,就將您的舊衣服改給鳳兒穿,她說上面有爹爹的味道,那,她的小鳳兒就不會孤單了,以後也會認的爹爹。”
林鳳兒也一把抱住墨凜雲的腿道:“孃親不,白氏都告訴我了,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我是,我是您跟孃的孩子。爹爹女兒好想你,這麼多年,我總是羨慕人家有爹爹自己卻沒有,原來,我的爹爹一直都在世上,孩兒,孩兒好開心。”
墨凜雲想移開目光,但是看着林鳳兒胸前閃爍的玉蝴蝶吊墜,那種熟悉的愧疚再次襲上心頭。
他嘆了一口氣冤孽啊,小阮你這是故意怪我,所以讓女兒來磨我麼?
、墨凜雲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林鳳兒,你原本是善良的,都是被這個白氏給帶壞了,所以我要禁你的足,另外會派兩個最嚴厲的教引嬤嬤來教導你,一刻也不能鬆懈。”
回頭看着白氏,目光裡全是殘忍和冷酷:“至於你”諷刺地抿而來下脣,“朕給丞相面子將那四名漢子與你都交給柳書,親自處理。”
說完,他厭惡地看了母女兩一眼:“都滾下去,不要來惹朕心煩!!”
白氏恐怖地瞪大雙眼,一下癱倒在地上。
那天夜裡,柳書在書房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白氏:“我真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