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滬生輕輕的爲她揉着太陽穴，見着她漸漸放鬆的眉間，脣角輕揚，眸中滿是笑意。
“力度還可以嗎？”
“嗯，很合適。”
可能是因爲被按得太舒服，杜若的眼睛也緩緩的閉上。
感覺着男人指尖的熱度，薄脣微啓，臉上全是滿足的笑容。
“你說，如果以後咱們也能這麼和平相處該多好。”
聽到她的話，程滬生正在按摩的雙手微頓，眸底一暗，輕聲嘆息。
“那你說，你爲什麼一定要那樣做呢？難道現在程家給你的這一切，你還不滿足嗎？”
“你是什麼意思？”
倏地，杜若猛地張開雙眼，看着頭頂上的男人，語氣微冷。
“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本來我想着是今天的我們就好好的去享受今晚就好。”
“不過，既然剛剛你提起，那我也便沒辦法再去隱瞞。”
“其實，我今天之所以找你，除了這麼久了想和你吃頓飯之外，我還想問問你，眼下你做的事情，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可以迴旋的餘地嗎？”
“難道你真的想在最後，和我們變成敵人嗎？”
程滬生的話音纔剛落，杜若便猛地從牀上坐起，晶亮的雙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聲音中難掩失望的問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是不放手的話，我們以後就是敵人了？”
雖然，看着她現在這幅樣子，程滬生的心裡也不好受，可是，在大局面前，個人的感情只不過都是小事。
雙拳緊握，眼眸微閃，他擡眸，緊盯着杜若說道。
“對，如果你還想繼續對程氏出手的話，那，那以後咱們就是敵人！”
聽到男人如此決絕的話，杜若的眼眶微酸，她用力的睜着雙眼，努力的抑制着自己想要流淚的衝動，臉色冰冷的說道。
“好，既然你要這麼說，那我也無話可說。”
“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
說完，她便又重新躺在了牀上。
程滬生見着她這幅不肯服輸的樣子，心下抽痛，緊握的雙拳青筋凸起，最後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直到關門聲響起，杜若一直努力剋制的淚水才從眼眶中滑落，落在枕頭上，化成了一個一個水圈。
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脣，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哽咽的哭泣聲在房間內響起，雙眼已經被淚水給弄的模糊。
杜若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背，耳邊還在迴盪着剛剛程滬生說要和自己爲敵的話，心裡更是一抽一抽的疼的不行。
本來，對於今晚二人的相處，杜若還以爲他們終於可以恢復成之間的樣子，能夠好好的相處了。
可是，沒想到就在她已經下定決心，想要挽回這段感情的時候，程滬生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直接將她纔剛剛下定的決心，全部都給粉碎。
“爲什麼？爲什麼事情就一定要變成這個樣子？”
“爲什麼一定要逼着我去做那個決定呢？”
躺在牀上的杜若聲音輕喃，心中則更是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