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茹神色淡淡靜靜的,手中拿着的漫畫書放在腿上,“你覺得我能跟他扯上什麼關係?”
胡紅菱眯着眼睛看着她白皙漂亮的臉,聲音緩和了幾分,“錦茹,你要知道,我也是爲了你好,今天這樣的新聞爆出來,有損你的名聲。”
蕭錦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右手捏着左手手指,輕輕的摩挲着,不冷不熱的說:“媽,我今年多大了?”
胡紅菱愣了下,“你多大了你自己不知道?”
蕭錦茹脣邊溢出一絲淺淺的笑,“我今年二十五歲,已經不是三歲的孩子,你不用管我。”
她三歲的時候,都沒見她對她像現在這樣的上心。
二十五歲,自然不用她操心。
胡紅菱懂了她的意思,臉上浮現薄薄的慍怒之色,“你現在是長大了翅膀硬了覺得我囉嗦不應該管你是不是?”
蕭錦茹掀了掀眼皮,笑意淺淺涼涼的,“你過了十幾年的富貴日子,以後還有幾十年的富貴日子,你做你想做的,買你想買的,自在逍遙多好,何必要管我的事情!像進蕭家之前對我那樣,挺好的!”
胡紅菱驀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怎麼,你現在是在怪我嗎?”
蕭錦茹動了動,手指捏着書的封皮,垂眸就能看到畫冊上的唯美浪漫的畫,“我沒怨你什麼,我只是覺得我有獨立的人格和思想,我能夠處理好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來告訴我應該怎麼樣做,必須要怎麼樣做,我想擁有自己的獨立空間。”
她說的直白易懂,在胡紅菱聽來也就是一個意思,那就是——不要管她!
胡紅菱盯着她,幽暗的眼底淌過各種情緒,好半晌纔開口,“隨你吧!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只是警告你,殷子游不是那麼簡單的人,你看網絡上的新聞,明明是你跟他傳緋聞,但是他第一時間就將他自己摘出去,你卻被無數人攻擊!你是他看着長大的,小的時候他也常常帶着你,但是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人!”
她還記得前兩天見殷子游的情景,那個男人,太多年沒見,變了太多太多。
而且他說的那些意味深長的話,令胡紅菱心驚。
蕭錦茹沒吭聲,胡紅菱不悅的冷哼一聲,起身離開。
等到胡紅菱離開,房間裡重新恢復了寧靜。
蕭錦茹眼中閃着明明暗暗的細碎光芒,幽幽冷冷的。
早在殷子游同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殷子游不再是她之前所認識的那個人。
他有老婆有孩子,有個讓他開始產生依賴甚至會留念的溫暖的家。
她呢?算什麼?
記憶中小的時候的玩伴,同病相憐,惺惺相惜。
可他對她,談不上有多少的感情。
她與他溫—存的時候,她也感覺不到他對她有多少感情。
想到這裡,她低笑了起來,薄薄涼涼的笑,沒有聲音溢出。
……
殷子游與蕭錦茹的緋聞爆出來的時間不算很長,但是很突然,即便殷子游的名字很快被屏蔽,可顧嵐音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情。
她哥哥第一時間給她打來了電話,在電話裡詢問這件事情的真假,她搪塞了過去,她哥哥將信將疑的掛了電話。
可她知道,那些都是真的,甚至還有人不知道的事情。
她想到要跟他過下去的時候,就決定忘記他和蕭錦茹的事情,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爆出來。
將手機放在櫃子上,看着櫃子的抽屜,殷子瀚給的那份資料就在裡面,無聲的誘—惑着她。
看?不看?
殷子瀚給她資料,明顯是在利用她,離間他們的感情。
雖然他們的感情也稱不上多麼的牢固,但殷子瀚此舉卻也讓人覺得可笑。
明知道她跟殷子游的感情並不怎麼好,又怎麼會想要離間他們呢?
看着他們鬧翻,對他有什麼好處?
顧嵐音並不笨,想到這裡,就覺得殷子瀚大概是期望他們鬧離婚,殷子游少了顧家做後盾,於他的地位有威脅,而對殷子瀚來說卻是件好事。
“怎麼在發呆?在想什麼?”
殷子游自書房返回臥室,就見顧嵐音坐在牀頭,歪着身體,看着櫃子在發呆。
“沒,沒什麼!”
顧嵐音回神,手自然的拿過手機,轉身坐好,看向他。
“因爲今天的事情?”
殷子游在牀邊坐下,定定的看着她。
“我哥給我打電話問這件事情,我說是謠傳,給搪塞了過去,但是我哥那人精明得很,他肯定會去查證。”
顧嵐音暗自嘆息,溫婉的面容上難掩擔憂之色。
“嵐音,你覺得我們去國外生活怎麼樣?”
殷子游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女人的手白而細軟,很漂亮。
“出國定居?”顧嵐音睜大眼睛,震驚於他剛纔說的話。
“是,出國定居,你選個你喜歡的城市,我們去那裡,法國,英國,澳洲,我都可以,”殷子游的聲音溫潤而又低柔。
“爲什麼?你怎麼……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出國定居?”顧嵐音滿目震驚,太過驚訝於他突然提出來的想法。
“並不算很突然,我一直都有這樣的計劃,”殷子游如實說。
“……”顧嵐音沉默。
“如你所想,我之前的計劃並沒有你,可現在有所改變,即便我想離開,你和橙橙,我們一家三口,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
“你之前想去哪裡?是計劃……跟蕭錦茹一起去?”
顧嵐音遲疑的問他,她剛纔確實想着他的計劃中肯定沒有她和女兒,沒想到被他輕易就看穿了心思。
“不,我沒打算帶她,我的計劃是一個人離開,”殷子游幽邃的眸盯着她白淨的臉,手指爬上她的臉頰,輕輕撫着,“我對蕭錦茹……我們的事情很複雜,但是也沒有你所想的那樣的深,或許是很深,但是我的計劃中,確實沒有她。”
顧嵐音不懂,滿腹疑惑,臉上亦是露出困惑來,“什麼意思?我不懂你的話,你爲什麼想要一個人離開?你離開這裡,你辛苦創立的事業怎麼辦?你現在還是殷氏的負責人,你怎麼能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