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們再通電話。”凌天只說了兩句話,就首先結束通話。
凌天最後一句再通電話,是代表,待以菲的手術平安結束了,赫子名會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報平安。
凌天接到赫子名電話時,是和凌爍,樂樂,還有林軒和姜玲一起吃早餐中。
“太爺爺,是誰給你打電話,你這麼快就結束通話了?”樂樂對太爺爺這通奇怪的電話產生懷疑。
該不會是,是媽媽給太爺爺打的電話。
“樂樂,你不是一個愛八卦的小孩子。”凌天一聽就聽出曾孫子的用意,“你以爲是媽媽給太爺爺打的電話,當然不是,是爺爺的一個老朋友,說要約太爺爺去喝下午茶。”
他不得不稱讚曾孫子,他真的太聰明瞭,感官也太靈敏了。
雖然不是他媽媽親自打來的電話,但這是與他媽媽是有關係的,他也是猜對了。
兒子對太爺爺的懷疑,也引起了凌爍對爺爺的猜疑:“爺爺,我知道以菲偷偷離開醫院那個晚上,您和於管家出去了,您到底是不是知道以菲的下落?”
連孫子都質問,凌天更要把楚以菲的下落更藏得嚴嚴密密:“小爍,樂樂是個小孩子不懂事,你可是樂樂的爸爸,連你也不懂事嗎?”
爺爺生氣了,凌爍立即知錯悔改:“爺爺,我不是在責怪您,而是,我真的真的太想念以菲了。”
他真的無心要惹爺爺傷心的,可爺爺一定不會明白,對一個人的萬分思念,會思念到走火入魔,他就是如此的。
“爺爺知道,以菲的離開對你打擊很大,可是,是你對以菲承諾放她一年長假的,既然做出了這個承諾,就不該有後悔的時候,眼下你最重要做的,就是照顧好樂樂,讓以菲回來看看,你把樂樂照顧得有多好。“凌天巧妙的安慰,把他知道以菲行蹤的秘密給壓了下去。
“爺爺,我知道了,剛剛是我想太多了。”凌爍虛心接受爺爺的教導。
太爺爺都這麼說了,樂樂也不敢再多問了。
早餐結束後,林軒和姜玲一人開着一輛轎車回家。
凌爍本想帶兒子出去玩玩,讓他別天天憋在家裡,幸好,外公外婆及時在兩父子沒有出門之前到來了。
樂樂興奮的撲到外公外婆身前:“外公外婆,你們來得太及時了,如果再晚五分鐘到來,我和爸爸就要出門了,爸爸說帶我出去逛逛街,別整天宅在家裡。”
“是嘛,那外婆外公這不就是阻礙了樂樂和爸爸出去玩了。”楚母歉意道。
“媽,別這麼說,您和爸來了我們比去玩更要開心,本來打算玩到樂樂不願意再玩了我們就去探望您和爸。”是凌爍不孝順,這麼多天了都不帶樂樂去陪陪外公外婆。
“對呀,我現在不想出去逛街了,我喜歡和外公外婆宅在家裡,我要讓廚師給外公外婆做好吃的。”樂樂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跑進廚房吩咐廚師要做什麼好吃。
楚以菲完成手術時間,是下午四點鐘,整整做了八個小時,順利的完成了上身切去爛肉,再補上人造皮的修復手術。
赫子名在手術室門口守了八個小時,洪心語剛走進手術室,他緊張追問:“一切還順利嗎?”
“很順利,只是,她不知道能不能捱過麻藥過後的痛苦。”洪心語很有把握答道。
“她真的忍不住這種痛,就給她吃止痛藥吧,好過她要痛得在牀上翻來覆去。”
赫子名的叮囑,讓洪心語不可思議:“你總是說吃止痛藥對身體不好,你從來沒有讓一個病人吃過止痛藥,無論她們痛得有多厲害,叫得有多悽慘,你都當作沒有聽見,任由她們痛得死去活來,可是,你現在怎麼會心疼楚以菲痛得死去活來了。”
她突然發現,他變了,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你想到哪兒去了,人家可是凌家的少奶奶,凌天的孫媳婦,你不認識高高在上的凌天和凌爍嗎?我只是不敢得罪凌家少奶奶。”赫子名激動辯駁,很明顯是被洪心語掐中要害。
“沒錯,楚以菲沒有出事之前的確美得傾國傾城,哪個男人遇上她不會對她一見鍾情,只是,你也知道她是凌爍的老婆,他們還有一個兒子,你怎麼可以對她動心呢?”洪心語不能讓他踩入這個永不復返的泥潭。
“我懶得跟你這個無理取鬧說話。”赫子名惱火罵罷,瀟灑的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洪心語悻悻望着漸漸消失在眼前的高大背影,悻悻美眸寫滿嫉妒,是對楚以菲的妒嫉。
楚以菲被切膚之痛折磨甦醒時,已經是三更半夜的夜深人靜時間。
趴在牀邊守着她甦醒的人,是洪心語。
赫子名愛上有夫之婦的她,洪心語是很嫉妒,但她向來愛恨分明,不會遷怒在無辜的她身上。
痛得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楚以菲,驚醒趴在牀邊睡覺的洪心語。
洪心語望着痛得一臉蒼白,額頭冒汗的她,很是心疼:“你醒了,你不能這麼用力翻來覆去,我說了這種痛會很痛,忍一下吧,忍過三四天就沒有這麼痛了。”
楚以菲聽從洪心語的叮嚀,緊咬下脣平躺好,不胡亂翻來覆去。
“在手術過程中,你很勇敢,所以,你也要勇敢的忍耐下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熬過去的。”洪心語真的完全不記仇,在她耳邊打氣鼓勵。
楚以菲放開緊咬下脣,深呼幾口氣,氣喘吁吁望着頭頂天花板說道:“我以爲自己會死在手術檯上,沒想到我能活下來,所以,我一定會撐下去,一直撐到成功那一天爲止。”
爲了凌爍,樂樂,爸媽和爺爺,還有姜玲一家三口,她要撐下去,要讓自己煥然一新回去與他們團聚。
“我會在你身邊寸步不離陪着你的,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叫我去做,這四天時間還不能下牀亂動,這樣會使得新植上去的人造皮變形,變了形就不好看了,如果裂開了那就得了割掉重新植上去。”洪心語一邊用面巾紙細心的幫她擦去額頭和臉上的汗水,一邊貼心叮嚀。
痛得臉色越來越蒼白,汗水怎麼都擦不完的楚以菲,聽到要切掉再重新植上去,她嚇得不敢亂動,全身崩緊着。
洪心語感覺到她讓自己身體崩緊,又立即心疼安慰:“不能緊崩着,因爲人造皮比人體本身的皮還要薄,身體太緊崩了人造皮更容易裂開,放鬆,平心靜氣的放鬆身體。”
植上去的那一層畢竟不是真的人皮,因爲要讓這層人造皮看起來不太緊繃,要很自然像真的樣子。
所以,人造皮得要造得很薄,越薄的人造皮植上去越像真的一樣自然,她上半身植的就是這種超薄人造皮,赫子名都給她進購了最好的人造皮。
現在,這層人造皮還沒有與她身上的骨肉互相長在一起,待骨肉和皮完全的長在一起,她才能下地走動。
洪心語守在牀邊等待楚以菲甦醒,赫子名也一直站在病房門口守等着。
聽到她平安甦醒了,他才安心離開回自己三樓的臥室。
他說過楚以菲的手術全由洪心語一個人負責,所以,他才忍着不讓自己加入,不讓自己去關心她,如果他參與進去,洪心語會以爲他不相信她在他身上學到的精湛醫術。
洪心語是個好學的好徒弟,也很聰明學得很快,他和診所不能失去她這個人才。
凌天一覺睡醒後,發現手機收到赫子名一條信息。
他說以菲的第一次手術做得很成功,人也很平安。
大清早就收到這個喜讀,他心情非常的好。
朱倩怡簽上名字的兩份離婚協議書,凌燁來探視她的當天,他沒有拿走,他不願意和她離婚。
朱倩怡便讓社工律師,利用強制性手法要凌燁跟她簽字離婚。
律師帶上兩份朱倩怡已經簽上名字的離婚協議書進入監倉找凌燁。
“凌先生,我是奉朱倩怡的委託,來跟你強制性離婚,只要你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你和她將會立即解除法律上的夫妻關係。”律師把兩份離婚協議書放在他身前,逼迫他簽下名字。
凌燁看着離婚協議書上,寫得整整齊齊的朱倩怡名字,他終於深深明白,她是一定要與他斷絕關係。
強制性離婚,哪怕他不願意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師律就拿着他手,讓他在男方簽名欄押他的指紋,他和朱倩怡就正式解除法律上的夫妻關係。
但沒有要律師進行押指紋這一步,他拿起黑色鋼筆在男方簽名欄寫上自己整齊的名字。
律師拿起兩份離婚協議書,一句話沒有留下擡步離開。
他之所以願意簽下名字,是因爲不想傷朱倩怡心,他愛她,所以尊重她。
他現在和她離婚了,這沒有關係,以前他出獄了,她也出獄了,他還是有機會能和她重新開始的,他非常期待和她重啓新婚姻生活的那一天。
凌燁簽下離婚協議書當天,也向獄長申請去探視朱倩怡,但獄長的回覆是,朱倩怡再也不想見到他,所以,得不到女看守所獄長的同意,他不能單獨同意他可以去探視。
凌燁像一個失去靈魂的活死人,整整不死不活的幾天時間。
直到,於管家代替凌天來探望他。
他一開始拒絕於管家的探視,但最後還是答應了,他倒是想聽聽凌天要於管家來探視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