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謙看這躺在病牀上的王靖,而王靖也用那隻唯一的眼睛看着他。
“告訴我,當初是不是韓語給了你三千萬,讓你製造車禍害死花月季的?!”
瞿謙厲聲質問,不怒自威。
王靖並沒有覺得害怕,臉上掛着令人厭惡的笑容。
“瞿謙,你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和你睡在一起這麼多年的女人,竟然是殺了你心愛女人的兇手吧,是不是覺得很可笑?瞿謙,我告訴你,就是這個和你生活了多年的女人給我的三千萬,讓我殺了花月季!”
王靖的話如同死刑判決一般,沉重地敲擊着瞿謙的心臟。
他真的沒想到,花月季的死,竟然是韓語一手策劃的!
怒火頓時涌上瞿謙的心頭,他衝上去拽着王靖的衣領,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殺死。
“你還是人嗎?爲了三千萬就去害死一個鮮活的生命!”
見瞿謙失控,王靖不由有點心虛,大聲呼喊救命,而守在門口的警衛聽到呼喊,立馬衝了進來,將瞿謙拉到一旁,禁止他再靠近王靖。
“你衝我發什麼神經,我告訴你,是你現在的老婆害死了你最愛的女人,不是我,你明白嗎?就算當初我沒有接受那三千萬,她也會用同樣的價錢,甚至更高的代價找到別人去幹同樣的事情,我不過是她害死花月季的一個道具而已,幕後的黑手,是你的妻子,韓語!”
王靖也生氣了,莫名其妙被別人扯領子還差點勒死,肚子裡的火氣蹭蹭地往上漲。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歹毒,自己也不會失去一隻眼睛。
如今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錢沒拿到,自己還成了殘疾人。
瞿謙失魂落魄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走出病房,蹲在走廊上抱着腦袋,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流浪者,渾身上下散發着失意孤寂的氣息。
半晌,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自己的律師。
“把離婚協議書拿過來,讓韓語簽字。”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掛了電話,轉身走向了瞿萌的病房,看着這個躺在病牀上的女兒,他的心中滿是愧疚,這麼些年來,他把失去花月季的痛苦全部強加在小小的瞿萌身上,認爲是她的出現,剋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到多年後的今天,他才知道,自己錯的到底有多離譜。
瞿謙眼睛通紅,坐在瞿萌牀邊,握着她的手,一滴淚,從這個堅強的男人的眼角流了下來,這是他第二次哭。
第一次,是在花月季的葬禮上。
“萌萌,爸對不起你啊!”
瞿謙面色痛苦,看着這個從未有過怨言的女兒更是心疼不已。
“爸,別這樣,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知道你心裡愛着媽媽,知道你難受。現在真相大白,壞人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媽媽在天之靈也安息了。”
媽,害你的人全都落網了,你可以放心了……
而另一邊的病房,並不像瞿萌這邊有許多人,只有寥寥兩人,韓語和瞿司芷。
此刻算是事成定局了,韓語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自己該如何面對,天下父母心,她也擔心瞿萌會將瞿司芷供出來,這樣的話,自己就連女兒也拖累進去了。
早知道,這件事情就自己偷偷去辦了,不然也不會拖累到自己瞿司芷。
韓語心中懊悔,恨自己考慮不周,就連此刻,她還沒有對自己的所做作爲懺悔!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
韓語淡淡說道。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推門而進,這個男人韓語並不陌生,不就是瞿謙的律師嗎?!
難道是瞿謙是想讓他的律師來幫自己辯護的?
韓語心中一暖,眉眼舒展,笑意頓時洋溢出來。
這個律師雖然年紀不大,卻也算是z市律師界最頂級的存在之一,只要有他在,就算自己不能被無罪釋放,至少也能少判很多年,這樣用不了多久,她又能回來繼續當她的闊太太,只要她韓語一天不死,那瞿萌就一天別想過上好日子!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接下來年輕律師的話,卻讓她心如死灰。
“韓女士,這是瞿先生的離婚協議書,麻煩您籤一下。”
什麼?離婚協議書?!
聽到這句話,韓語頓時呆滯在原地。
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瞿謙不是叫你來幫我辯護的嗎?你幹嘛拿來離婚協議書!你是什麼居心?是不是瞿萌那個賤人給了你很多錢,所以你才幫着她!”
韓語近乎失控,扯着喉嚨喊着,就像是街頭菜市場的撒潑大媽。
然而,面對這樣的場景,年輕律師還是很有涵養,並沒有和韓語斤斤計較。
“韓女士,恐怕您誤會了,我是瞿先生的律師,我的義務是爲瞿先生服務,瞿先生現在不想和一個犯罪的女人在一起是他的自由,而我是來履行他的任務,所以請您把這份離婚協議書籤了吧!”
年輕律師話裡藏刀,他早就看這個女人不順眼了。
瞿萌小姐明明那麼善良,這個女人卻一直刁難她!
“我不信!你去把瞿謙給我叫過來!”
韓語站了起來,扯着年輕律師的衣領,隨即,她想起先前聽到別人說瞿萌的病房,便立馬跑去瞿萌的病房裡,不顧被手銬銬着的雙手,亦不顧緊緊跟在身後的警衛。
“瞿謙,你憑什麼跟我離婚?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還給你生下個女兒,結果現在你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瞿謙,你還是人嗎?!”
韓語衝進瞿萌的病房,頓時驚到了所有人。
瞿謙冰冷陰沉地看着她,說道:“我不是人?你找人殺了我最愛的女人,然後貓哭耗子假慈悲,騙了我多年的感情!你現在還有臉過來質問我是不是人?你殺了我最愛的女人,現在又來殺我的女兒,韓語啊韓語,你的心是黑的嗎?!”
韓語並沒有因爲瞿謙得知真相而畏懼,反而笑了起來,面容扭曲。
“我的心是黑的?瞿謙,你以爲你好得到哪裡去嗎?我就是不離婚你能把我怎麼樣?!”
龍哲瀚眸光深邃的看着這個近乎瘋狂地女人,凌辛恆則擋在瞿萌牀前,用自己的身體守護着這個躺在病牀上的女人。
突然,雙手銬着手銬的韓語從腰間抽出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