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的背影稍稍停頓了一下:“沒……”
“好吧。”小時答。
蘇夏沒再停留,直接上了樓去。
稍晚一點的時候,蘇夏給溫雅打了個電話。
“你要是再不給我打電話我都快懷疑你是不是走丟在山裡了。”溫雅接到蘇夏電話的時候,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才這麼說道。
蘇夏哭笑不得:“拜託,我又不是一個人出去的,哪有那麼容易就走丟了啊。”
“那可說不定。”溫雅說,“不說這事了,我聽說景溪已經回英國了?”
溫雅的問題讓蘇夏微微愣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按理來說溫雅跟景溪關係還沒好到那個程度上吧。
“新聞上看到的。”溫雅道,“景家跟公主的婚事至今還沒個結果,而景溪前幾天又突然出現在英國,媒體記者自然是不會放過。”
蘇夏的手狠狠顫抖了一下:“你說……什麼?”
景溪的結婚對象……是英國的公主?
蘇夏知道景溪的身份不簡單,可是她沒想過,景家跟英國王室都有關係。
而景家這個居然還是國家議員。
“你不知道嗎?”溫雅奇怪的問,“我以爲你是知道的呢。”
“我不知道……”蘇夏咬了咬下脣,聲音顫抖,“我不知道景溪的家庭是那麼複雜的……”
“聽說他的父親要競選首相,景溪跟公主結婚,或許也是爲了鞏固他父親的地位。”溫雅道。
蘇夏內心平靜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可是……景家是中國人,怎麼可能會去競選英國的首相?”
一個國家怎麼會讓外國人來統治。
“關於這件事情我也暫時還不清楚,不過聽說景家世代都是生活在英國的,他們除了是中國人的面孔,中國人的姓氏,其實早就已經算是英國人了。他的父親競選首相的可能性較大,但是也因爲身份的原因,所以才需要用王室來鞏固地位。”
蘇夏的疑問溫雅一開始便想到了。
只是景家的起源就在英國,並且景家這麼自百年前開始便是英國上流社會的貴族,景溪的父親涉及政界也是因爲有祖父們的鋪路而已
。
至於景溪的父親要如何坐上首相的位置,這個溫雅並不知道。
“小雅,你在英國也待了那麼多年,你覺得英國,真的會選一個外國人做首相嗎?”
蘇夏忍不住問。
“難說。”溫雅想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或許景溪的父親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才需要王室的力量。”
只要景家跟王室聯姻了,那麼對景溪的父親來說,也不失爲一件好事啊。
蘇夏深吸了一口氣:“景溪已經回去英國了,我想,他是不會再回到這裡來了。”
或許原來蘇夏還在抱着他回來的念頭。
可是如今卻是沒那個想法了。
景家的地位那麼複雜,不是她能插足的。
並且如今聽溫雅說的話,景溪跟公主的結婚,纔是目前他父親最在意的事情吧。
“小夏,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一個問題。”
電話那頭,溫雅沉默了許久,開口。
“什麼?”
溫雅問:“你……是不是喜歡景溪了?”
蘇夏一怔,隔了好一會兒才驀地笑出來,笑聲蒼涼:“你說我還能再喜歡上一個人嗎?”
她的語氣中,帶着她自己都不清楚的疑問。
蘇夏一直以爲自己愛的是冷皓,並且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另外的人了。
可是現在卻出現了一個景溪。
他們相識不過才兩個多月的時間而已,但這個男人,卻在她的心裡紮了根。
明明都已經離開了,爲什麼還要那麼牽動她的情緒……
“當然可以。”說這句話的時候,溫雅的聲音略帶哽咽,“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說這件事,冷皓曾經跟我說過,他希望你能過的快樂,絕對不是希望你爲了他而一輩子都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蘇夏眼中有淚滑下來:“小雅,我每次看到景溪的時候,心裡都會想到冷皓,我總覺得自己喜歡景溪,就是背叛了他……”
“不是,你這不是背叛他。”溫雅說,“冷皓也希望你好,如果你真的想要重新喜歡上另外一個人,那就來美國吧。來這裡看看冷皓,我相信他會帶給你答案的。”
從冷皓死到現在,蘇夏從來都沒有去看過他。
蘇夏總以爲只要自己不去,冷皓就還好好的活在美國,他們雖然不在同一個地方,可是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的好好的。
“我知道了……”蘇夏吸了吸鼻子,“我會去的。”
或許真的如溫雅所說的那樣,她去看過冷皓之後,就能得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吧。
蘇夏是個說動就動的性格,今天晚上決定了要去美國,第二天便開始收拾行李了。
第二天,小時早早的便起來開店了,可是一直到十點鐘了都還沒見蘇夏下樓,他有些奇怪。
以前蘇夏在客棧的時候不是都起得很早嗎?怎麼今天還沒起來啊?
小時朝樓上走去,打算去看看蘇夏是不是還沒起牀呢。
可是才走到蘇夏的門口,便看見她的房門是開着的,並且還能看見她正在裡面收拾着東西,看那樣子是又要打算出門。
小時擡手敲了敲門:“老闆娘。”
蘇夏應聲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他:“怎麼了?”
“老闆娘你又要出門啊?”小時走進來,皺着眉,“不是昨天才回來嗎。”
蘇夏微微一笑:“我打算去一趟美國。”
“去美國?看溫雅嗎?”小時一愣。
蘇夏想了想,而後點頭:“算是吧。”
雖然是去看冷皓的,不過也可以順便看看溫雅啊。
小時問:“那這次要去多久?”
之前蘇夏在店裡的時候,小時總覺得她天天都打罵自己,恨不得她離開幾天呢。
可是這一次蘇夏連着要離開這麼久,他的心裡居然有些捨不得。
“不清楚,不過我會盡快回來的。”蘇夏笑了笑道。
小時嘆了一口氣,反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椅背下巴擱在手臂上面:“老闆娘又要出門,景溪也還不回來,我每天自己在店裡,會很寂寞的啊。”
蘇夏笑:“每天店裡都這麼多客人呢,你有什麼好寂寞的。”
“可是他們遲早都會走的啊。”小時說,“又不能成爲真正的朋友。”
他們都是過客,只是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