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要對景溪說的嗎?
蘇夏原本是有的,想要告訴他,景家的人已經在找到他了,說不定在未來的某一天裡,景溪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便能看見景南站在自己的面前呢。
可是就在她張開嘴想要告訴他的時候,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卻又是:“一路順風。”
十分簡單的四個字。
電話裡啥時間就安靜了下來,蘇夏好像能聽見誰的呼吸聲,變得沉重急促。
“就沒有別的了嗎?”
景溪像是不太確定一樣的,又問。
蘇夏抿脣苦笑了一聲:“沒有了。”
她不知道該對景溪說什麼,反正,說什麼都沒用的了吧。
其實就這樣挺好的,景溪跟她的身份,到底是不同的,就好像是景南說過的一樣。
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兩個世界的人強行綁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景溪沉默半晌:“那……我掛了。”
蘇夏說:“嗯。”
隨後掛斷了電話。
如景溪所說的,有什麼話現在不說,下一次說不定就是後幾天以後的事情了。
可是這於蘇夏來說,沒什麼區別。
小時在不遠處站着,雖然蘇夏打電話時候的聲音很小,可他卻感覺,打電話來的人就是景溪:“老闆娘,是不是景溪打來的啊?”
“嗯。”
蘇夏回答的聲音十分飄散,她將手機放進兜裡,而後回過身來,看着客棧裡面,半開玩笑一樣的:“小時啊,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再請一個幫工呢?”
小時啊了一聲:“爲什麼要再請啊?有我跟景溪不就夠了嗎?”
雖然小時也猜到了景溪的身份不簡單,可是他對景溪的身份也沒有任何改變。
“不夠……”
蘇夏淡淡笑着:“不夠啊。”
“這段時間也不是很忙,就算景溪出門了,那也有我啊。”景溪只是離開了幾天而已,又不是不回來了……
這個念頭纔在小時的腦海中劃過,他便突然感覺有哪裡不對。
而後想起來,那個景南,這次是特意來找景溪的啊,如果景溪被找到了的話,就回不來了……
“老闆
娘……”
蘇夏打斷他:“別說了。早點把這裡清理乾淨,重新開店吧。”
她說着,又看向了外面,最近天氣好像變得越來越糟糕了呢,今天開始……要變天了。
客棧裡不過是一天沒有客人來而已,蘇夏卻感覺這裡好像被空置了很久一樣的冷清。
小時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蘇夏在小時離開後,又在大廳裡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上樓去……
新年轉眼就到,這個年註定過得並不平凡。
就在大家張羅着過新年的事情時,徐老爺子的身體突然變得嚴重起來。
他的心臟驟停過幾次,可是最後都緩過來了。
可是每一次醒過來後,他的精神看樣子都不是很好。
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看見自己的房間裡站着很多人,可是仔細看看,好像又不是很多……
“爸,您怎麼樣?”徐琳見徐老爺子醒過來,忙走到牀邊去擔憂的問道。
“沒事……”徐老爺子搖着頭,雙眸無力的在徐琳以及她身後衆人的臉上打了個轉,最後定格在徐墨沉的身上,“墨沉……”
他叫着徐墨沉的名字,像是想說什麼,可是徐墨沉卻沒動,只是站在原地,神情淡漠的看着他。
溫雅見狀,輕輕擡手握住徐墨沉的手,握住他手的一瞬間,溫雅感覺到了他手指的僵硬,可他只是顫抖了一下後,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
最後醫生讓大家都出去了,爲了讓徐老爺子好好休息一下。
離開房間的時候,溫雅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徐老爺子的眼睛還緊緊看着他們。
準確的說,是看着徐墨沉的吧。
溫雅轉過頭,淡淡嘆了口氣。
徐老爺子跟徐墨沉之間的心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開了。
溫小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從徐老爺子那出來以後,跟溫雅說了一聲便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徐墨沉則是朝外面走去。
溫雅擔心徐墨沉的情況,所以叮囑了溫小寶幾句後,便跟着徐墨沉走了出去。
徐琳原本是想跟徐墨沉說什麼的,可是徐墨沉壓根就沒給她這機會。
“小雅。”
溫雅從她面前經過的時
候,她叫住了她。
“嗯?”
溫雅停下來。
徐琳沉吟了一下,開口:“你好好勸勸墨沉吧,他現在估計也就只聽你的話了。”
溫雅微微皺眉:“我沒辦法讓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正是因爲徐墨沉聽她的話,有什麼事會對她說,她纔不能那樣做。
徐琳說:“就算不是真的原諒父親,也讓他不要表現出恨父親的樣子,這樣也不行嗎?小雅,你剛纔也看見了,父親的時間不多了,我只是希望,父親不要在臨死之前給自己留下遺憾。這也是爲了不讓墨沉留下遺憾啊。”
溫雅沉默了一會兒:“我只能儘量。”
這種事情,她沒辦法保證。
“謝謝你。”
徐琳面上流露出喜悅。
溫雅淡淡笑了笑,這才擡腳追徐墨沉去了。
今天明明是除夕,大年三十。
шшш ▪TTKдN ▪co 可是因爲徐老爺子突然惡化的身體,而不得不終止。
其實,對於徐墨沉以及溫雅兩人來說,新年與他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
因爲新年他們都是一個人過。
“徐墨沉。”
溫雅裹緊外衣,小跑了幾步,追上了徐墨沉。
徐墨沉好像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這樣在外面走一走。
溫雅問過他爲什麼會喜歡這樣。
他說,因爲外面足夠寬,能讓他更容易看清楚自己的心。
聽到溫雅的聲音,徐墨沉回頭,看着她冷得通紅的臉頰,不悅的皺眉:“你怎麼出來了?”
雖然是責怪的語氣,可他還是將溫雅拉倒了自己身前,將她的腦袋塞進了帽子裡間,連外衣的拉鍊也拉到了最高,生怕有一點冷風灌進去了一樣。
溫雅忍不住笑:“其實也不是很冷了。”
徐墨沉瞥了她一眼:“不冷?那今晚不要挨着我睡。”
溫雅是個極其怕冷的人,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徐墨沉身上彷彿是自帶暖爐體質的,讓溫雅每晚睡覺都會忍不住扒着他。
當然,就算她不像個樹袋鼠一樣趴在他身上,他也會把她抱進懷裡的。
“你捨得嗎?”溫雅揚起小臉,朝他眨了眨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