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還能恢復記憶嗎？”
“有些人忘記了一些事，就永遠記不起。當然有些人也會記得起。這個病治不了。你只有等他自己想起來。”
“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夏芷蘇苦笑地說，可是想到凌天傲還活着，她又讓自己開心地笑起來，“他活着就很好了！對嗎？”
東野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但他也只能這麼安慰她，“是，他活着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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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到了晚上，東野不能露面，只能在私人飛機的臥室裡。
而夏芷蘇坐在機艙內的椅子上。
沙發上坐着佐伊和寨克。
她只能暫且叫他寨克。
因爲她喊他凌天傲的時候，他根本不理他。
也對，在他眼裡，她是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佐伊好像有些暈機，一直不舒服。
整個人軟軟地靠在寨克的懷裡，寨克很擔心，總是順着她的後背。
又不停地給她倒水。
“有沒有開水？”寨克擡頭問夏芷蘇。
夏芷蘇說：“有！”
她去倒了開水給他。
他接了，一眼也不看她。
“佐伊，喝口水。”他小心地拍着佐伊的臉頰，把她叫醒。
佐伊迷迷糊糊地喝了一口水，又靠在他的肩膀，昏昏沉沉地睡。
夏芷蘇又坐回椅子上，手裡拿着平板電腦，眼睛卻沒盯着電腦，而是時不時擡頭看沙發上的男人。
明明知道眼前這個是她的老公。
明明眼睜睜看着她的老公抱着別的女人，而那女人他口口聲聲稱是未婚妻。
她卻一個不字都不能說。
被他打的一拳，不僅痛在胸-口，好像是整個心臟都抽搐了。
她忍不住捂了捂胸-口。
寨克看見了，問：“是不是那一拳打重了！我以爲是你們殺了弗朗哥家族的人！”
夏芷蘇擡眼看他，微微一笑，“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永遠不會打我的。”
寨克微微皺眉，“我真的不記得你！”
“我知道。”
“我只知道佐伊救了我，給了我新的生命，這半年我不能下牀走動，全是她在照料。她一點都沒嫌棄我，就那樣一點點把我照顧好了！”
“是，我很感激她。”夏芷蘇說。
“你不必感激她，在我眼裡，我不是你什麼人。感激她的事，我一個人就夠了！”他說。
夏芷蘇的心口好像被一個錘子無聲地砸了一下。
看不見血，卻疼到窒息。
她轉開話題問：“到了中國，你跟我兒子的鑑定結果出來，你確實是他的父親，我的丈夫，你會怎麼做？”
“如果是那樣，我們就離婚。”他一點猶豫都沒有就說出來。
夏芷蘇心口的那把刀好像被拔出來然後又插-進-去了一般。
是他親手拔，親手插。
她張了張嘴，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的嘴脣是顫抖的，卻努力控制着。
她可以控制的很好。
這半年來，她一個人扛下了公司，打理着凌家。
遇到太多的事，她都可以獨自應付了。
以前因爲有他在，她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用管，只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就好。
“凌天傲……我知道你很感激佐伊，你的記憶裡只有她，只有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前的記憶裡全都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她的腦海裡也全都是你。沒有你，你妻子該怎麼辦？”她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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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