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沈雲衣有時間了,她語重心長地來給沈恩衣做思想工作!
“說真的,我跟你姐夫好些年,他都從未給我買花,更別說一句承諾!你姐夫李啓霍,他那個人,當傻不傻,該笨不笨,他纔不會給我買什麼花,無事祈求他不罵你也就阿彌陀佛了!”沈雲衣看着整一束嬌滴滴的紅玫瑰羞澀道!
“姐,你和啓霍哥哥經常吵架嗎?”
“不止經常吵,許多次我都吵得哭起來!”
沈恩衣聽了不語,她於是又知道,愛情須要代價須要付出須要忍讓,須要退一萬步和浸泡眼淚的。
怡怡又在客廳議論沈恩衣和林以辰了,看她說得起勁,大人們於是問她:“你喜歡那個南方來小小巧的白臉叔叔嗎?”
“不知道!”怡怡嘟嘟嘴,想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說:“如果恩衣娘娘喜歡,那我也喜歡,如果恩衣娘娘不喜歡呢我也跟着討厭!”
恩衣無數次回憶這樣的畫面,每當她開心幸福時,總想到她的家,那種灰姑娘的不是自信而是卑微的禍就低眉鼠眼地伴着她,無時無刻!既使清醒的睡在返程的列車上,她的臉也是憂傷不已地銘記雕刻着無限的自卑。
北方的冷,北方的窮,在列車上,在旅途,別說林以辰,於陌生人,恩衣也得以反覆見證的!
那是她還沒認識林以辰以前的清晨,或者更確切的說,她認識了林以辰,在手機短信上,林以辰長期的活成一封封簡短的郵件,她從清晨中來,他彷彿也是。
“你什麼時候到南方?”
“很快!”
“那你來,我接你!”
關於沈恩衣回南方是否同意並且放心林以辰去接,她有小心警慎的問過她在南方工廠的朋友藍心諾。心諾也作了詳詳細細的分析。
“一個漂亮美麗的小女生出門,是不宜一個男生去接,而且還是一個未曾謀面陰險狡詐的南方佬,實在不妥!我所理解並且認識的南方佬,他們有錢,有地,地賣了換錢,既使好吃懶做也能大發橫財,他們目中無人,眼高於頂,好吃懶做又揣着白日做夢,不僅如此,他們還看不起我們北方人!是的,看不起!很看不起!”
“那怎麼辦,我已叫他來接!不然這樣,好心心,我把他的相片發給你,你接收,還有身份證複印件,還有聯繫方式,如果後天早上我還不到也沒有給你簡迅沒有電話,你就打我電話,如果你拔打號碼不通,你就報警!”
“好好好!真是戀愛中智商爲零盲目不見的人!”
然而,一切證明全都是沈恩衣想多!她既使一天一夜的坐火車,後天也很快到來,沈恩衣不但沒有丟失,她同心諾的約定倒成了一個荒唐而奇妙的笑話。
也是這次,林以辰接了沈恩衣沉重的行李箱,林以辰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夢中情人。
“你在車站看到我的第一眼怎麼想?”林以辰問。
“第一眼,說心裡話,好醜,簡直是醜死了!胳膊肘粗,小腿卻出奇的瘦且白晰勻稱,跟小姑娘的一樣,第一眼很反感,總之很不滿意,我當時在想,這個人,將來和他一起,要怎樣減肥,白臉還算清秀,可髮型雷人,誇張的捲毛長,堆得後腦勺空了一大塊出來,像幾何體,還有紅色大頭皮鞋,小鬍子,太醜!醜得我想立馬轉身掉頭!你呢?在車站看到我的第一眼怎麼想?”
“我想這箱子好重,這人哪裡來?好黑,人黑也就算了,她居然還穿一條白色裙子!”
沈恩衣的白裙是一條荷葉花邊的公主裙!
不管恩衣好不好看,但那條裙子是真的很好看,沈恩衣得來後第一次在工廠穿,有家有室的男同事同她講話都兩眼放光,結結巴巴!
“恩衣,今個什麼天,你爲什麼這樣穿,不用幹活嗎?裙子真是太好看啦!”
不少人都這樣說,於是,它的獨特與珍貴就在越來越多人的讚美聲中顯現出來。
恩衣穿着它,想起她最初去往南方,獨自一人,父母東拼西湊,也只有去那邊的錢,她一直站着,枯笑一路。
後來,掙了些錢,她可以買坐票了,坐着反而無聊。
“還有比硬座更好的票嗎?”林以辰問!
“有的,臥鋪。”
“那買臥鋪!”
“臥鋪貴!”
“多少?”
“338左右,具體多少我也不知道,因爲沒買過!”
“那去買,凡事體驗一下!”
彷彿蠱術,沈恩衣聽了林以辰的話,果然去買,因而又得了一個結論,窮的回不去,但依然雷打不動地窮!
在車上,沈恩衣問對面的年輕人。
“你是哪的人,到這邊旅遊嗎?”
“我是南方,到北方旅遊!”那人邊放包邊答。
“感覺這邊怎樣?”
“窮,太窮,窮得你簡直不敢想象!”
沈恩衣聽了,突然有被人抽鞭子的疼痛感受,頓時,她感覺從頭到腳,從心底到自尊都火辣辣的疼。
“你呢?哪裡人?”對方問!
“北方,現回南方上班!”
對方聽了啞聲,失然報欠的笑笑,然後整理東西去了。恩衣也恢復平靜,低頭不語,她用一種懷疑到不可恩議的目光瞧着自己身上穿的雪白荷葉花邊裙,原來,穿了公主裙的人,追根究底,也不是公主。
那句美詩怎麼說?
那句美詩---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傾國又傾城。
那一刻,沈恩衣很想再回北方,一心一意執着不已的尋找那個北方傾國又傾城的獨立佳人!
她一定有黑眼睛,長睫毛,高鼻樑,小嘴巴,白皮膚,長頭髮,拂柳腰,堅強又獨立的性格,美麗又勇敢的外表,善良友好又狀大的心靈!”
她永遠也不會嫌棄北方,永遠不會嫌棄恩衣,相反的,她還對恩衣熱情的張開懷抱,像母親和姐姐一樣呵護愛戴歡迎她!
恩衣,恩衣,我最牽腸掛肚又特別的恩衣……
“恩衣,我決定了,到了那邊,我要休息它個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林以辰說到做到,期間,他醒來過,醒了喝水,餓了泡麪,樓下的外賣都無力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