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塵悄悄聯繫了心理醫生,但是並沒有告訴尤染染,他說帶她去見他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
尤染染信以爲真,加上她老是待在家裡,的確是累了,能出去,也挺好。
沈逸塵帶她去了一間茶舍,心理醫生是位四十多歲的女性,氣質高雅,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是唯美動聽。
這位心理醫生名叫沈玉,是沈家的遠房親戚,沈逸塵對她是非常信任的。
尤染染很自然地跟沈玉聊了起來,沈逸塵不時也插幾句,但是後來,他感覺自己是多餘的。
然後藉口打電話,出去了,只留下尤染染和沈玉繼續聊天。
中午的時候,沈逸塵將尤染染留在了那裡,尤染染做了什麼,吃了什麼,說了什麼,他都沒有過問,就是放心地將她交給了沈玉。
下午三點多鐘,沈玉給沈逸塵打電話,“她睡着了。”
“睡着了?”沈逸塵非常驚訝。
“嗯,睡的挺好,一個小時後來接她吧。”沈玉說道。
“好,有勞你了。”沈逸塵感激地說。
“客氣什麼,論輩份你得叫我一聲姑姑,做姑姑的,能幫到你們,我也開心。”沈玉笑了起來。
沈逸塵是三點半到的,到了以後,見尤染染還在睡,便跟沈玉到花園裡喝茶。
“您跟她聊了這麼多,可曾知道她抑鬱的原因?”沈逸塵問。
“可能是你猜測的那樣,沒有從綁架的陰影裡走出來,加上前段時間,媒體的報道,給了她很大的精神壓力。”沈玉一邊說一邊沖茶,跟沈老爺子泡茶,差不多一個路數。
“懷孕的時候,由於激素水平的改變,可能觸發孕婦對於之前經歷的痛苦事件回憶。身體的變化已不受本人的意志控制,這種由身體變化而引起的失控感,可能會使自己回想起痛苦的事情時而情緒失控,並且使她長時間地抑鬱不歡。”沈玉倒了一杯茶給沈逸塵。
“怎麼才能讓她好起來?她這樣,不僅她痛苦,身邊的人也心疼和擔憂。”沈逸塵問道。
“多陪陪她,跟她說說話,保持親暱的交流。如果可以的話,一起外出度假。如果她經常焦慮不安,可以讓她參加孕期瑜珈練習班,這種古老而溫和的運動,可以幫助孕婦保持心神安定。”沈玉建議道。
“嗯,我知道了。”沈逸塵點點頭。
尤染染醒來的時候,見到他們倆在花園喝茶,笑着走了過去。
“老婆,睡的好嗎?”沈逸塵迎了上去。
“這裡環境清幽,我睡的很好。”尤染染答道。
“休息好了就成,有空可以來我這裡坐坐,我一個人住在這裡,挺無聊的。”沈玉笑着說。
沈逸塵一聽,問:“你還在等那個人嗎?”
“反正都等了二十多年了,只能繼續等下去了。”沈玉淡淡一笑。
沈逸塵終於明白,什麼叫醫生能醫人,不能自醫。
沈玉還是專業的心理醫生,可是她自己卻執迷不悟,沈家的人,幾乎都知道,她在等一個男人,但是那男人是誰沒有人知道,她這一輩子都沒有嫁人。
尤染染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但也沒有問,但是回去的路上,她就好奇了。
“老公,你小姑到底在等誰呀?”尤染染好奇地問。
“你怎麼知道她是我小姑,她告訴你了?”沈逸塵笑着說。
尤染染點點頭,“爲什麼沈家人的都這麼好,連你小姑姑都這麼好,而……”
她本想說,而她的親生父親,卻對她那麼的壞,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老婆,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壞人,但也不全是好人。我們應該堅信,好人多一些,畢竟壞人只是極個別現象,你說對嗎?”沈逸塵輕聲說。
“嗯,比如你們家的人都很好,我媽媽也很好,最好的是你。”尤染染笑着說。
“週五,帶你去海邊別墅住幾天,天氣熱了,我們可以去海邊游泳了,丟丟肯定會高興的。到時候去撿點貝殼回來做裝飾品,應該很棒。”沈逸塵笑着說。
尤染染聽了,頓時來了興趣,“聽上去就覺得好玩。”
“是吧,週五我們就去。”沈逸塵拍拍她的手。
回去的時候,丟丟剛從幼兒園接回來,見到尤染染和沈逸塵回來了,小臉皺皺的。
“丟丟,怎麼了,一臉的不高興?”沈逸塵率先開口。
“幼兒園的小朋友說,爸比媽咪有了小寶寶,就不會再愛我了。”丟丟難地說。
尤染染笑着走到丟丟面前,拉着他在沙發邊坐下,“丟丟,再過幾天,你就三週歲了,過了生日你就是四歲的寶寶,是大哥哥啊。如果有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陪你玩,想想就很棒對不對?”
“我不覺得,如果有小弟弟和小妹妹,爸爸媽媽就沒空管我了。然後他們長大了,還會搶我的玩具,搶我的書包,我不要當哥哥,媽咪,你不要小寶寶好不好?”丟丟委屈地說。
沈逸塵聽了,心裡一驚,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他覺得,尤染染懷孕,多生一個孩子,可以跟丟丟作伴,卻從來沒有想過,丟丟會不喜歡。
“丟丟,你覺得二伯好不好?”沈逸塵走到沙發邊,將丟丟抱了到自己的腿上。
“二伯疼丟丟,他是好人。”丟丟答。
“如果二伯也像丟丟這樣,不要小弟弟和小妹妹,那丟丟就沒有爸比了。”沈逸塵故意說道。
丟丟一聽,慌了,“爲什麼沒有爸比,我要爸比。”
“因爲爸比是二伯的弟弟呀,二伯像丟丟一樣,不要弟弟了,那就沒有爸比了呀。”沈逸塵回答道。
丟丟歪着頭,想了想,似懂非懂,“二伯是哥哥,爸比是弟弟,二伯喜歡爸比,也喜歡丟丟,二伯真好。”
“嗯,二伯是好哥哥對不對?我們丟丟也要做二伯那樣的好哥哥,要喜歡媽咪肚子裡的小寶寶,以後,小寶長大了,就可以和丟丟一起玩,你想不想聽爸比和二伯小時候的事情?”沈逸塵慢慢把話題引開,他要慢慢向丟丟灌輸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是多麼美好的事。
“好啊,丟丟想聽,爸比,你小時候會尿牀嗎?”丟丟開口就問了一個讓沈逸塵很丟臉的事。
尤染染捂嘴偷笑,也悄悄豎起耳朵,想聽沈逸塵怎麼說。
“爸比小時候特別調皮,還貪吃,睡覺前還悄悄藏塊西瓜在牀底下,奶奶下樓以後,我就拿出來吃,然後晚上就尿牀了。我的牀尿溼不能睡了,我就跑到我哥哥牀上跟他一起睡。早上天剛亮,我哥哥就悄悄將我牀上的東西一收,讓傭人趕緊洗了,不讓奶奶發現。”沈逸塵笑着回憶道。
丟丟聽了眼睛一亮,“哇,你哥哥真好。”
“是不是很羨慕我有一個好哥哥?”沈逸塵笑着說。
“對呀,媽咪,你也給我生一個哥哥吧。”丟丟對尤染染說道。
“呃……這個問題嗎,找你爸比,媽咪沒辦法做到。”尤染染立馬把燙手山芋扔到了沈逸塵手上。
沈逸塵也笑了,說:“丟丟,你說,這樣的哥哥,弟弟是不是很愛他?”
“嗯,爸比的哥哥是好人。”丟丟說道,在他的世界裡,只有好人和壞人。
“爸比有一個很好的哥哥,爸比非常愛我的哥哥。媽咪肚子裡的小寶寶也有一個好哥哥,你猜小寶寶的哥哥是誰?”沈逸塵問。
“是……我嗎?”丟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沈逸塵點點頭,說:“對,丟丟就是小寶寶的哥哥,丟丟要不要做一個好哥哥?”
“當然要,可是,做好哥哥有什麼好處呢?”
“我哥哥對我好,我很愛我的哥哥,有人欺負哥哥,我會幫忙一起上。哥哥受罰的時候,我會陪着他一起受罰。他犯了事,不準吃飯,我會偷偷給他送吃的。別人送我給我的東西,我會跟哥哥一起分享。爸爸媽媽老了,總有一天會離開我,但是我還有哥哥。不管哥哥做什麼,我都支持他。我也是一樣,哥哥永遠支持我,你想不想跟我們一樣?”這些話一直在沈逸塵的心裡,他從來沒有說過,連沈逸飛都不知道,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他很高興,他哥哥陪他一起長大,一起經歷了很多很多。
他始終相信沈逸飛,就像沈逸飛始終相信他一樣。
“哇,弟弟也是好人,哥哥也是好人,好棒哦。”丟丟聽了興奮地直歡呼。
“丟丟,那你現在告訴爸比,到底是誰跟你說,不要媽咪生小寶寶的?”沈逸塵笑問道。
尤染染聽了臉色微微一變,剛纔丟丟不是說幼兒園小朋友嗎?
“是老師,老師說有小寶寶以後,爸比和媽咪就不愛我了。”丟丟說道。
“噢,老師還說什麼了?”尤染染緊張地問。
“老師讓我回家在地上打滾,不吃飯,讓爸比媽咪答應我,不生小寶寶。可是,我覺得在地上打滾很難看,不吃飯肚子會餓,就直接跟你們說了。”丟丟如實相告。
沈逸塵點點頭,“丟丟做的很好,在地上打滾的確很失禮,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說出來 ,跟爸比和媽咪商量。另外,不吃飯,餓的是你的肚子,老師又不會餓,對不對?”
“嗯,老師說,不能告訴家長是她說的,讓我說是幼兒園小朋友說的。”
丟丟的話,立即引起了沈逸塵的重視,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老師愛慕他,而教唆孩子回家要求他們打掉孩子了。
這名老師有問題,丟丟繼續在這家幼兒園上學,會有危險。
想到這裡,沈逸塵決定,暫時讓丟丟不要去幼兒園了,“染染,我覺得,這家幼兒園的老師素質有問題,丟丟不適合再去那裡上學了。”
“嗯,就讓他在家陪我吧,剛好他的生日也快到了。”尤染染同意了。
就這樣,丟丟沒有再去幼兒園,而是安排了家教老師,給他上課。
中午的時候,林海倫剛做好飯,準備喊尤染染和丟丟吃飯,發現丟丟在樓梯拐角處研究鋼琴,他試圖打開琴蓋,被林海倫發現了。
“丟丟,你幹嘛?想彈琴嗎?”林海倫驚訝地看着他。
丟丟看着鋼琴,很想玩,乞求道:“姥姥,你教我彈琴好不好?”
“姥姥是賣鋼琴的,但自己彈不好,真想學,得找專業老師教哦。”林海倫解釋道。
“姥姥,丟丟想學鋼琴。”丟丟認真地說。
“好,丟丟想學,告訴爸爸和媽媽。”林海倫寵溺地笑了。
果然,中午吃飯的時候,丟丟就跟尤染染說了他想學鋼琴的事。
尤染染一邊喝湯一邊思考,丟丟只三週歲,算上虛歲也才四歲,現在學鋼琴會不會太早了?
她給沈逸塵打了一個電話,“你兒子想學鋼琴,他發現家裡的鋼琴了。”
“三歲,可以先學聲樂,試聽練耳,等再大一點兒,學鋼琴最好。學早了,對他的生長髮育沒有好處。我看過他的手,手挺大,但是手指力道不夠,太早學鋼琴,他的手指以後有可能畸形。”沈逸塵在電話那端說道。
“啊……那別學了。”尤染染一聽到畸形兩個字就嚇倒了。
沈逸塵笑了起來,“老婆,你別緊張。我是聽到你說丟丟想學鋼琴,所以才告訴你,學鋼琴最好在五歲左右開始。五歲以下的孩子骨關節、韌帶和骨節囊都較鬆弛,彈鋼琴會使這些組織受到損傷。以後可能出現手指長短、粗細發生變化,我們也不指望孩子以後成爲什麼音樂家,所以不急着讓他學那麼早,他真的有興趣,我們可以讓他先學電子琴,通音律,等他大一點兒,手掌發育好了再學鋼琴也不遲。”
“好,那就聽你的,你安排吧。”尤染染對鋼琴或者電子琴都不懂,只會聽,反正跟她講,她也不明白。
吃完飯以後,尤染染上樓休息去了,林海倫坐在鋼琴前,彈了一首鋼琴名曲《致愛麗絲》。
林海倫也只會彈幾首鋼琴名曲,像《夢中的婚禮》、《秋日私語》、《致愛麗絲》,她學鋼琴可是費了不少時間。
她在琴行上班,賣鋼琴,以前的老闆,只要求她們能將鋼琴賣出去就行了,不要求銷售人員會彈琴。
後來她升職成了店長,一首曲子都不會彈,也說不過去,所以,她報了成人速成班,就學了三首經典的曲子。
然後有人來店裡買琴,想聽聽琴音的時候,她就上去彈給別人聽。
彈得多了,也熟能生巧了,不看譜,也記下來了,可以盲彈了。
林海倫坐在鋼琴前,彈完一整首《致愛麗絲》以後,丟丟對她更是佩服。
他也坐在鋼琴前,胡亂按着琴鍵,按出聲音高興的不得了。
傍晚的時候,周池宇來了,帶了一架電子琴。
“丟丟,看周叔叔給你買什麼了?”周池宇笑眯眯地打招呼。
丟丟趕緊跑了過去,周池宇拆開包裝,將電子琴拿了出來,“噹噹噹,電子琴,比你的鋼琴好彈多了,還能自己放音樂,還能打節拍,還可以調音量,想大就大,想小就小,是不是很棒。”
“可是我不喜歡鋼琴。”丟丟回頭看了一眼鋼琴,然後又看看電子琴,明顯不是一個檔次啊。
周池宇有些爲難地看了林海倫一眼,他不太懂得如何哄小朋友,但是就丟丟的年紀來說,電子琴的確比鋼琴更適合他。
尤染染一邊接電話一邊下樓,“丁當,你在那兒別動,我讓人去接你。”
掛斷電話,尤染染看了周池宇一眼,說:“周助理,能不能麻煩你去門口幫我接個朋友。”
“什麼朋友,可靠嗎?”周池宇謹慎地問。
“之前在醫院的同事,人挺好的,麻煩你幫我接一下,她到門口了,保安不讓她進來。”尤染染把丁當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周池宇。
通過家裡的監控,尤染染指了指別墅區大門外,一個穿着波西米亞長裙的女子,“就是她,謝謝了。”
“好,我這就去。”周池宇走出去就給沈逸塵打了一個電話,“沈總,有個叫丁當的女人,現在就在大門外,尤小姐讓我去接她,能不能接到家裡?”
“接來吧,是我請她來跟染染作伴了,染染有點抑鬱了。丁當的底細我已經摸清了,沒事,你注意一點兒她就行了。”沈逸塵在電話裡說。
“尤小姐抑鬱了嗎?”周池宇小心地詢問。
“嗯,跟她說話的時候注意一點兒,別刺激她,我最近被折騰的不行。找她認識的朋友陪她聊天,看有沒有幫助,我打算帶她去海邊度假,週五出發,週一回來。”沈逸塵嘆息道。
“尤小姐這段時間壓力挺大的,有朋友陪她,會好起來的。”周池宇安慰道,走到別墅大門口的時候,果然見到了丁當。
今天丁當長髮披肩,穿着長裙,跟在醫院裡的彪悍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你好,請問是丁當小姐嗎?”周池宇上前詢問。
“你好,我是丁當。”丁當微微一笑。
“我是周池宇,沈總的助理,是尤小姐讓我來接你的。”周池宇笑着說。
“染染真的嫁給沈逸塵了呀?”前段時間的新聞,丁當一直關注着,當她看到尤染染和沈逸塵的結婚證都上報的時候,也是驚呆了
尤染染真是人不可貌相,不動聲色生了那麼大個兒子不說,三年前就跟沈逸塵結婚了。
這就算了,沈逸塵來診室就診的那回,丁當明明看見他們倆拉拉扯扯,不對勁,可是尤染染居然口是心非說不認識沈逸塵。
此刻,丁當一肚子話要問尤染染,哪裡還記得沈逸塵的囑託。
尤染染眼巴巴在門口張望着,看見周池宇跟丁當有說有笑地朝這邊走過來,她是真的很開心。
“染染……”丁當大喊一聲。
“丁當,你來了。”尤染染迎出門去。
“趕緊進去吧,中午太陽大。”丁當挽着尤染染的胳膊,一起進了屋,進門見到林海倫,馬上客氣地打招呼,“阿姨好,我是染染的同事,我叫丁當。”
“你好,歡迎你來家裡做客。”丁當來家裡做客,林海倫事先並不知情,但是沈逸塵能將她放進來,就證明她沒有問題。
“打擾您了,我一直好奇,是怎麼樣的媽媽,能把染染生的這麼美,原來阿姨也是這麼美。”丁當一張嘴,能說會道,把林海倫哄得樂呵呵。
丟丟見家裡來客人了,一點兒也不膽怯,他也學着林海倫的樣子,上前說了句:“歡迎漂亮阿姨來我們家做客。”
丁當被這句‘漂亮阿姨’逗得心花怒放,她看着眼前的小不點,“小寶貝,你長得這麼帥,你爸爸知道嗎?”
“我爸爸比我還帥,等我長大了,我會比他帥。”丟丟得意地說。
“嗯,我要相信,你長大了肯定比你爸爸帥。”丁當笑着說。
“漂亮阿姨,你會彈琴嗎?”丟丟突然問道。
“啊……彈琴啊……我不會呀,要不,讓這位叔叔教你好不好?”丁當馬上看把這份美差交給了周池宇。
周池宇只能求助地看着林海倫,林海倫會意,這些年輕人都不會哄小孩,還得她親自出馬。
“丟丟來,姥姥教你,周叔叔還有工作,讓他去忙吧。”林海倫拿着電子琴,準備上樓,周池宇連忙幫她將琴架也抱上樓去了。
周池宇將琴架支好,然後將電子琴擺上去,林海倫陪着丟丟在房間玩電子琴,周池宇終於可以抽身離開了。
周池宇下樓的時候,丁當剛好切了一份水果端出來,“周池宇,別急着走啊,吃塊水果解解渴。”
“我還有事,你們慢慢吃吧,我先走了。”周池宇笑了笑。
“不吃不準走。”丁當攔住了周池宇。
尤染染看丁當那樣兒,捂嘴笑了,“周助理,你還是吃一塊吧,要不,她真的可能把你留在這兒不讓走了。”
“……”周池宇怔住了,爲什麼他感覺,不光是尤染染抑鬱了,尤染染的這位朋友也有病,而且病的比尤染染還重。
“吃一塊吧,很甜的哦。”丁當衝他微微一笑,笑得他打了個寒顫,吃一塊就讓走,還是吃吧。
周池宇伸手拿了一塊西瓜,“那就謝謝丁小姐了。”
“丁當,叫我丁當。”丁當重申道。
“謝謝丁當,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周池宇問道。
“走吧,再見。”
“好,再見。”周池宇拿着西瓜走出門去,到了門外,直接把西瓜給了門外的保鏢。
周池宇絕對不會想到,他還沒到公司,沈逸塵就把他給賣了。
他前腳剛走,丁當後腳就給沈逸塵打電話,“沈總,我在你家陪染染吃水果呢。你那個助理好可愛,有女朋友嗎?”
“沒有,還是處男,戀愛都沒談過。”沈逸塵回答。
“真的假的,他家裡什麼情況?”丁當又問。
沈逸塵一聽,樂了,故意說:“有車有房,父母雙亡,年薪三十萬,不包括獎金及其他福利。怎麼,看上他了?”
“哇塞,精品男人啊,介紹給我好不好?我保證,把你兒子當成自己兒子疼,把你老婆當成自己老婆來愛。”丁當討好地說。
尤染染一聽,打了她一下,“丁當,你瞎說什麼,我可不喜歡女的,你不要愛我。”
“沈總,求你啦,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把周池宇給我吧,求你了。”丁當苦苦哀求。
“染染就交給你了,你這逗
比的性格,只要用心,一定能感染到她,讓她快樂起來。至於周池宇,我會給你們多製造見面機會的。”沈逸塵爽快地答應了。
“哎呀,沈總,你真是大好人,你一定會有福報的,染染一定還能給你再生一個兒子。”丁當笑嘻嘻地說。
尤染染一聽,急了,“我想要女兒,我有兒子了,我沒有女兒。”
“兩兄弟也挺好的。”丁當笑着說,想起電話還沒掛,便對電話那端的沈逸塵說:“我們女人聊天,你不方便偷聽,掛電話了,沈總拜拜。”
丁當掛斷電話,還樂得合不攏嘴,尤染染見她樂成那樣,調侃道:“你該不是真的看上週池宇了嗎?”
“對啊,多可愛,處男啊,多難得。你知道現在女孩子找老公,都在喊什麼口號嗎?都想找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這樣結婚以後,不用伺候公婆,直接過幸福的二人世界,多爽。還有啊,他房子有了,車子也有了,年薪還有三十萬,你家沈逸塵又那麼豪氣,什麼獎金啦肯定不會少,我要是能嫁給他,我家祖墳都要冒青煙兒了。”丁當不顧形象的一直偷樂。
“丁當,把口水擦擦吧,看你那花癡樣,在醫院,男人見的還少嗎?就一個周池宇,就把你這得七葷八素的?”
“染染啊,你是命好嫁了沈逸塵,你不懂我們單身狗的悲哀,這年頭,好男人難找啊。”丁當說完嘆息一聲,化悲憤爲食慾,狂吃兩大塊西瓜。
“得了吧,你長得這麼漂亮,身材這麼好,男人看見你的胸器,都繳械投降了。你真想嫁,大把男人排隊。”尤染染可是記得,她做手術的時候,跟丁當搭臺,結果手術到一半,丁當一低頭,病人看見她胸器,立馬硬了,手術都沒法做了。
丁當一聽,得意地笑了,“你說我,那你呢,你當初是怎麼勾搭上沈逸塵的。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兒子都那麼大了,肚子裡又裝了一個,你簡直了……”
“什麼勾搭,明明是沈逸塵追的我,他死纏爛打,窮追不捨,我才勉爲其難跟他交往的。”尤染染說到她跟沈逸塵戀愛的事,自信心爆棚。
一想到,那麼優秀的男人,曾經那麼死心塌地的追求她,對她一直不離不棄,就好驕傲,好自豪啊。
“來,求爆尿,聽聽你們的戀愛史。”丁當頓時來了興趣。
反正沈逸塵只是讓她來作陪,至於抑鬱症神馬滴,她也不太懂,但是她這逗比性格,讓尤染染開心起來,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那年我還在醫科大讀書,他到我們學校來打球,然後對我一見鍾情,你知道他怎麼跟我打招呼嗎,故意把球丟過來打我。”尤染染沉靜在過去的回憶裡。
“然後呢,你們就這樣認識了?”丁當興奮地問。
“然後我把球還給他,我就走了。”
“啊……”
“再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不行,你騙我,肯定不是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丁當窮追不捨,非要追問。
尤染染便把她用球砸破沈逸塵,還給了他一塊錢醫費藥的事全都告訴了丁當,把丁當的肚子都快笑痛了。
丁當和尤染染一直聊到沈逸塵下班,沈逸塵一進門,見到這兩個女人坐在沙發上聊的正起勁,尤染染臉上一直掛着笑容,他總算是放心了。
看來,找丁當是找對人了,尤染染當年因爲跟他戀愛,大學裡的幾個好友對她嫉妒成恨,跟她斷了聯繫。
加上她出國三年,回國後除了同事,以前的朋友就一個於悠悠了。
程萬里也跟尤染染關係好,但是程萬里畢竟是個男人,沈逸塵就將主意打到了尤染染的同事身上。
丁當跟尤染染關係一向不錯,所以他就讓人查了一下丁當的底,還算清白。
不過,他聽說丁當未婚,而且一直眼高於頂,就想找條件好的。
但是高富帥都看不上她,這個她心裡有數,矮銼窮她也沒興趣,所以,沈逸塵就使了美男計,把周池宇給賣了。
他知道丁當大概什麼時候到,就讓周池宇買了電子琴送回去,反正不管丁當先到還是後到,總歸是能遇上週池宇。
果然,高大英俊的陽光帥男周池宇一亮相,丁當就春心萌動了。
沈逸塵就怕丁當無所求,有所求,那就好說了。
“喲,沈總,您下班了,那我先走了,你這麼忙,可得多抽空陪陪我們家染染。十月懷胎可是很辛苦的,上一個你都沒有陪在身邊,這一個你可一定要盡心盡力照顧。”丁當拉着尤染染的手,對沈逸塵說道。
“老婆,你沒說我壞話吧……”
“沒有,她就是告訴我,當年,沈總是如何抱得美人歸的,好女怕纏郎啊,沈總好手段。”
丁當故意說道。
“丁當,你這張嘴呀……”尤染染笑了起來,丁當這個人,比較直爽,說話也直接。
沈逸塵也不在意,反而笑了,說:“當年,我追我老婆,實屬不易,還好我當初堅持下來了,現在老婆是我的了。”
“沈總果然棒棒噠,染染,我今晚上夜班,不能陪你了。你們小兩口繼續膩歪去吧,我得回去上班了,苦逼的上班族。”丁當走的很匆忙,晚飯都沒吃,沈逸塵讓司機開車送她。
丁當走後,沈逸塵牽着尤染染的手,一起上樓,換了寬鬆的家居服,他將尤染染抱到腿上坐下,環抱住她的腰,“老婆,你知道嗎,我真的很開心,我當年追到你了。”
“我也是,我當時覺得你是花花公子,對我只是玩玩而已。沒有想到,你就是老天爺派來拯救我的保護神。老公,遇見你,愛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尤染染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
“那你,現在覺得幸福嗎?”沈逸塵笑問道。
“幸福。”尤染染點點頭。
“我覺得不夠性福,我現在就想給你更多的性福。”沈逸塵低頭吻住她的脣。
寬大的牀上,男人和女人糾纏在一起,沈逸塵溫柔的親吻尤染染光潔平滑的肩。
或許是他太久沒有跟尤染染親熱的原因,輕輕的觸碰,體內的火焰就飛速燃燒起來了。
他動作雖然溫柔,卻因迫切而不自覺的加重力道。
“嗯………”尤染染輕吟出聲,柔軟的身子也不安起來,嗓音帶着邀請,帶給他莫名的興奮。
沈逸塵感到懷裡身體微顫着,脣角勾起,笑着說:“老婆,我愛你。”
“我也愛你。”尤染染的嘴裡逸出輕細的聲音。
他吻着她的脣,他的手輕撫她,興許的懷孕的原故,她的胸部更顯豐盈。
“嗯……”尤染染的聲音裡充滿顫慄,小腹滑過一陣熱流。
“老公……”尤染染承受不住那股似折磨又似空虛的渴望,無助地呼喚他的名字。
“老婆,我愛死你了。”他低頭再度吻住她的脣,將她的聲音全都嚥了下去。
沈逸塵覺得時機到了的時候,不再猶豫,與她合二爲一,融爲一體,讓她更緊的貼着他。
尤染染緊緊纏着他,沈逸塵的動作非常溫柔,生怕傷着她和孩子,他低頭親吻她的的耳垂,說:“我想死你了,差點沒把我憋死。”
“你可別忘記醫生的話,你的身體剛恢復,要好好養。剛好趁我懷孕的這段時間,把身子養好。”尤染染叮囑道。
“好,那我們一週一次吧。”沈逸塵笑着說。
“一週一次,太頻繁了,一個月一次。”尤染染不同意。
“一個月太久了,我忍不了,就一週,我保證很溫柔,不弄傷你和寶寶。”沈逸塵又動了幾下。
“半個月,半個月一回,再跟我討價還價,你就去別的房間睡。”尤染染威脅道。
“好吧,你說半個月就半個月吧。”沈逸塵嘴上雖然答應了,心裡卻賊賊的笑了,只有他在這個房間,跟她在一張牀上,還怕她能跑了不成。
他有一百種方法,讓她主動求着他要。
“老公,真乖。”尤染染見他答應了,非常開心。
“老婆,你這麼迷人,你媽媽知道嗎?”沈逸塵輕啄她的脣。
“老公,你這麼帥,桃花不斷,你媽媽知道嗎?”尤染染說着說着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哎喲……”沈逸塵慘叫一聲,道:“你敢咬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尤染染感覺整個人都像是飄在雲端似的,又像是被海浪包圍着,軟軟的,全身沒有一絲力氣,但是卻很舒服。
沈逸塵差不多就事可而止了,他可捨不得讓尤染染冒一點兒風險,雖然過了危險期,但是孕期同房,還是要非常小心。
激情過後,尤染染無力地躺在牀上小歇,沈逸塵則進浴室洗澡去了。
等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尤染染已經睡着了,他換好衣服下樓去了。
將飯菜端回房間,尤染染聞到飯菜的香味,立馬就醒了。
果然是懷孕,對吃的特別敏感,“餓了吧,走,進浴室衝個澡,然後出來吃飯。”
洗完澡,尤染染安靜地享用她的晚餐,沈逸塵接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後,面色一沉,看了一眼尤染染,“老婆,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你今晚不回來嗎?”尤染染關心地問。
“不確定,我回來再跟你說,乖乖聽話,老公愛你。”沈逸塵上前,在她額頭親吻了一下。
沈逸塵剛纔接到的電話是療養院打來的,有人闖入療養院,裝鬼嚇唬沈老爺子,沈老爺子受驚過度,昏過去了。
裝鬼嚇人的人已經被抓住了,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但是沈逸塵感覺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