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假日,她都會提着一籃水果以及一束白菊花,到靜安園區掃墓,在一個貼着十歲女孩照片的墓碑前站定,放下書中的菊花和水果,拿出包裡的手帕,輕輕地擦上面的灰塵。今天有些許的微風,風吹着她額邊的頭髮,遮住了視線,她用手將亂髮挽於耳後站起身。心中念道:“冬兒,你安息吧,我過的很好。”風有加大的趨勢,吹得她的黑裙子不停飛舞,她一手壓住帽子一手遮住裙襬,看向天空,烏雲一片片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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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遠遠走過來的人,帶着他那溫婉的招牌笑容,走近了一手扶我坐起來,一手遞過來桌上的湯藥,我沒好氣的別過臉,一點也不想喝這苦藥。突然下巴被轉向他,嘴被靈活撬開舌頭被壓着,湯藥進了喉嚨,我狠命地推開他,打翻他手裡的藥碗,衝着大門跑出去,然而就在我離門不到兩步之遙時,眼前突然一翻旋轉,腳被提着高高的頭朝下,我沒有掙扎還是被溫柔的用棉被裹起來,‘哐啷啷——’門被鎖的聲音。
這些情節在多少電視以及小說裡看到都不足爲奇,但突然降到自己身上還是有些茫然。自己很是明白,這是在替冬兒完成她的遺願,可是這個天天送藥的,從第一天起就是這樣,每次只要我不喝藥,他就用嘴喂藥也不多說一句話,原先還以爲他是戀童癖,現在想來只是個公式吧。
我走到門邊狠勁兒的搖門,只能聽到鎖和們摩擦的聲音。無奈靠着門坐下,把玩起手裡的剛從他身上摸下來的玉佩,白色通透的玉,應是上好的極品吧,可惜自己鑑別不出,想不一會兒他就會來問我要,我一定要他放我出去。
果不其然,每天只來一次的他,下午門一開,我就直奔向他身後的自由!
“啊——”放我下來!後領又被拎了起來,又被放到牀上,討厭死這張牀了。
他在我面前伸出手,很是溫柔地看着我,就像我是他淘氣的女兒。我不屑地抱起雙臂,哼,看你能拿我怎樣。他站起來用眼睛死死盯住
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要出去。”我不依不饒。
“唉——”他把我放到牀上,開始搜我的身,我大叫着“非禮啊!大色狼!”掙扎着,卻仍逃離不了他的大手。他沒有找到玉佩,於是鷹一樣的目光開始在屋內四處巡視。
最後還是定格在我的臉上,“玉佩?”他伸出手向我索要,我縮進棉被裡,不說一句話。“若是你把玉佩還於我,我就放了你們兄妹!”他終於說了有些關於這個身份的線索。我一頭霧水的看着他,其實他算是美人,白皙細膩的皮膚,有着非一般的明眸皓齒,嫣紅的脣色,乾淨利索挽起的黑色髮髻,雖然有些陰柔,卻不失是一張捏人心魂的臉。我愣愣地看了半晌。
“你不是要出去嗎?”眼前他伸出的修長白瑕玉指,我這纔回了神,“拿來!”他仍是不依不饒。我看了他一眼,雖然他臉上添了幾分怒色,但眼中的一絲牽掛說明他還是關心我的,但開在眼前的條件,貌似還不錯,但在我沒有清楚自己的身份前還要她的套的話呢。
“你爲什麼把我關在這裡?”聽着五六歲女孩的聲音有些不習慣,我狠勁兒搖了下頭,讓自己清醒些,希望這不是在做夢。
“你們兄妹遇險,我救下你們,你哥哥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你難道不想去看他?”他答非所問,反過來對我產生質疑,我看了一眼他又低下頭,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我……當然想!”還是先不要露餡的好。
“那就還我玉佩!”他伸出的手被我涼了半晌。
我悻悻地看着他,最後妥協:“不準騙我!我還你,你就讓我出去!”我死死盯着他,不漏下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成交!”他倒是大度地應許。我從牀被下摸出玉佩,他一把搶了過去。
“你哥哥就在隔壁!”他說完也不看我一眼,就開始琢磨他的玉佩,我跳下牀,衝出房門,沖沖撞撞的進了隔壁,躺在牀上的十四五左右的少年,臉上的處處傷痕,他就是我的哥哥嗎?那我又是一個
怎樣的身份呢?
“哥哥……”我的手撫在他的額頭,看着他的睡顏,我可以想象他和冬兒確實有幾分相像,忽然我才後知的站起來,看着對面梳妝鏡裡德自己,黃色的銅鏡裡,十歲左右的女孩慢慢的走近,臉上的模糊影漸漸明曉,這張再不能熟識的臉,這不是一個活生生的冬兒嘛?突然心中一掙,無限的感慨頓時從喉中哽咽而出,我終於明白了冬兒與我可以從幼稚園就認識,爲什麼在小學時她會消失不見,而又爲什麼我會這二十四歲來代替她來走這麼一招?淚水不能控制的從眼中奪眶而出。
幼稚園的冬兒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我受到什麼樣的苦,她都會站出來,替我打抱不平,這樣的情形一直延續道小學,直到那件事發生……
小學三年級時,冬兒是班上數一數二的運動健將,運動會裡她總會報上三四額項目,說以我就爲她加油,只是第二天,哦去她的大別墅家叫她時,她家人卻說,今天冬兒不舒服不到學校了。我看見她媽媽臉上那個嫌棄的表情,我懂,因爲我家是開小賣部的,而冬兒的爸爸是市長,很多時候我都自卑,但冬兒從來不,。我在她面前,反而更像大小姐。而今天冬兒不參加運動會,還沒有跟我說,一定是家裡人不允許吧。
誰知,第二天,爸爸媽媽說,“現在的官都是些什麼官,臉市長都被雙規,肯定貪了不少……”那天晚上我去了市中心的冬兒家,我很擔心她到底怎樣了。
但沒想到的是,冬兒的媽媽告訴我,冬兒被綁架,又遇到冬兒爸爸雙規的事,綁匪撕票了!
聽到這些噩耗,我沒有哭,因爲我知道冬兒一定在天堂,一定是變成了天使,因爲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最善良的朋友啊!
以後每到清明,我都會去看冬兒,她可愛的笑臉,一直是我面對困難時的激勵,只是想不到,今天來到這兒,就當是來完成冬兒的未了心願吧。
牀上的少年一睜眼,馬上欣喜地抱着我,“茴兒,你終於醒了!”原來我叫茴兒。隨遇而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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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