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號幹員的精神狀態已經到極限了,確定要讓他執行任務嗎,博士?”
博士正在仔細翻看着4號幹員的精神報告。
“卿溪...我沒有其他選擇了”
博士不自覺的小聲呢喃道,意識到自己無意識的舉動後,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整個人又蒼老了許多。
已經沒有多餘的幹員了,沒有新鮮血液的加入,是現在最大的問題。
......
一個長相帥氣的年輕人,站在殘缺廢墟的高處。
卿溪,也就是博士所說的4號幹員。
他身着着黑色的襯衫與西褲,這似乎是他最喜歡的裝扮了。
就是脖子上的頸鍊有些不搭他的風格。
這裡是花城北邊的破舊工業區,無數殘垣斷壁,絲毫看不出往日工廠的熱鬧景象。
青色的天空,灰色的廢墟。
有些不似這個世界的感覺,空無一人的夢境感。
只有少數公路上的車輛可以帶來一絲存在的感覺。
卿溪已經很難分清現實與異常的感覺了。
對於他而言,走下電車,與異常中的世界變化,給他帶來的感覺是一樣的。
他無法分清也不想放輕,虛擬與現實都沒有意義。
只是在前往任務地點的路上看到了這裡。
便在中途下車來到了這個地方。
按以往的他,根本不會去做這麼沒效率的事情。
但站在這片地方,兩種顏色的交界處。
有一種活着的感覺油然而生。
彷彿一支清泉流入了乾涸的土地。
卿溪擡起了一隻腳,懸在了半空中。
半邊都塌陷的白色樓房頂樓,卿溪站在完好和破損的中線。
下面是一片廢墟。
卿溪突然覺得,就這樣,保持着人類的情感,而不是麻木的消失在異常中。
也挺好的。
“大叔!等等!”
不知從哪傳來了少女的聲音。
卿溪循聲望去,樓下不遠處有個揹着登山包身着衝鋒衣的少女正在叫他,她的身邊似乎還有同伴在拉着她。
這樣的景象似乎不止出現過一次。
很多記憶在異常中丟失了,所以卿溪也不知道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從哪來的。
只是覺得不能讓爲他擔心的人看到不好的畫面。
於是卿溪收回了踏出的腳。
天空十分明亮,儘管太陽剛剛被雲遮住了。
卿溪走下這棟廢墟,但他不知道要對眼前的女孩說些什麼。
她看上去只是出來郊遊的。
拿起丟在一邊的行李,卿溪對着她笑了笑就離開了這裡。
那個女孩好像還想說些什麼,但被同伴給拉着了。
敲了敲腦袋,目標?
卿溪終於想起來了,他要去花城市區找2號幹員來着。
搖了搖頭,他按下脖子上的頸鍊,接着,眼神變的清明瞭許多。
正打算行動,不知道哪來的一隻手拉住了他的揹包。
卿溪意外的回頭一看,是剛剛的女孩。
她的臉紅撲撲的,看上去是剛剛一路小跑過來導致的。
儘管不明白她爲什麼又要找上自己,卿溪還是禮貌的對她微笑了一下。
女孩看呆了那麼一瞬間,但接着她想起了過來的目的。
舉起一瓶果汁飲料,女孩認真的說:“喝點甜的東西吧!心情會好起來的。”
說完便把飲料塞進了卿溪的手裡,
然後一溜煙的走了。
飲料?
看着手上的飲料,卿溪的腦袋轉了幾下。
擡頭看了看女孩離開的背影。
那種存在的感覺又出現了。
卿溪也想起了,他爲什麼一直堅持不懈的維護日常的存在了。
......
一個長相陰柔的男人踏上了電車,走進了一間舞蹈教室。
教室中有一個身着舞蹈服的女生。
旁若無人的在進行着日常的訓練。
這個男人帶着微笑摸了摸耳邊的耳釘。
咚咚咚。
電車的震動聲驚醒了那個身着舞蹈服女生。
“想要做夢嗎?”
在女生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衝上前去,將女生重重的摁在了車廂的牆上。
緊接着,鮮血流出。
一隻相貌平平的耳釘刺進了女生的耳垂。
來不及發出尖叫,女生用力的推開了那個男人。
周圍也變得一片漆黑。
只剩她自己的呼吸聲在不斷響起。
突然,房間的燈光被人打開了。
一個手上拿着對講機的中年女人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嘴上還直唸叨到:“找到了找到了,我的大小姐啊,表演快開始了你怎麼還在後臺晃悠呢。”
表演?我?
女生還沒反應過來,她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釘。
所有的記憶都被喚醒了。
學舞12年,比賽落選,從此淪爲一個普通的舞蹈老師。
一幕幕刺疼她內心的記憶重新回到了她的腦中。
包括着無數不甘的情緒,一同如潮水般洗刷着她的內心。
再看看前面那個拉着自己走的中年女人。
一個亮堂的化妝間, 只有一個位置擺滿了化妝品。
垂着頭的化妝師正在向她致意。
這是怎麼回事。
是那個奇怪的男人?
想起那個穿着奇怪學院制服的男人。
與他胸口上那個奇怪的鳳凰徽章?
是他做的?
一種奇妙的掌控感出現。
就像你終於在夢中想起這是一個夢一樣。
一切都可以朝着你想要的方向去發展。
女生也想起來了,舞蹈老師?
她是著名藝術家,雲韻!
......
那個陰柔的男人接通了吵鬧不已的電話。
對面傳來一個女生怒氣衝衝的質問。
“藍如予,12個小時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嗎?現在的花城可是有兩個幹員的存在,你得小心點。”
“好好好,任務圓滿成功。”
這個被稱爲藍如予的陰柔男人隨意的掛斷了電話。
靠在電車的欄杆邊,透過眼前緊閉的門,可以欣賞這個城市的美景。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臉上時不時會出現一絲微笑。
空無一人的車廂內,只有他一人的存在。
傳播異常?
藍如予並不覺得自己是在傳播災難。
世界會毀滅關我什麼事。
早晚都會發生的事罷了,在這個無聊的世界毀滅之前,向更多的人展示美好的世界。
自己明明是在做好事纔對。
鳳凰社什麼的,他也根本不在意。
他只是想跟從自己的內心,去做些有意思的事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