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生死臺沒有變換,並沒有因爲誰的精神力過強,而出現‘地利’。
“這少年的精神力,似乎也不弱……”秦昆微微一愣,有些錯愕,他本以爲少年的路數和自己一樣,走陽氣、煞氣的剛猛路線,沒想到他的精神力竟然也不可小覷。
狐媚男嗤笑:“弱?那主身鬼可是毒油鬼,另外兩隻臨身鬼是蠆(chai,四聲)盆鬼和線蟲鬼!三隻鬼僕生前死相之慘,戾氣之重,沒幾個人會選擇這種鬼當臨身鬼。那個小傢伙,精神堅韌的如頑鐵一樣,看起來以後是個恐怖的傢伙……”
“毒油鬼?蠆盆鬼?線蟲鬼?我怎麼沒見過這種鬼……”秦昆好奇不已,這些鬼自己聽都沒聽說過。
狐媚男撇撇嘴:“萬鬼萬相,你沒見過不很正常嗎?一種死法一種鬼,這些鬼死於酷刑,你沒見過,恐怕你們家鄉近幾百年沒有這種酷刑存在罷了。”
狐媚男好心提醒道:“毒油鬼,生前被挖去雙眼,毒液和熱油混合,自雙眼灌入顱內,燙遍全身。”
“蠆盆鬼,死者生前被丟入毒蟲坑裡,活活咬死吃淨。”
“線蟲鬼,也是酷刑致死所化,死者舌頭被割開,縫入線蟲卵,這種蟲繁殖力極強,長成後舌頭會潰爛,一些蟲子會鑽入胃裡、氣管、一些蟲子會鑽入腦子裡。”
秦昆渾身一麻,這三隻鬼簡直駭人聽聞。
果然是萬鬼萬相!
這些死法不要說自己沒聽過,想都沒敢想,想想就覺得噁心……
目光轉向臺上,少年阿布和那位無眉女孩已經打了起來。
無眉女孩勉強能招架阿布的攻勢,這個少年手法冷酷殘忍,渾身的蟲子似乎常年受戾氣影響,也帶着攻擊力。
黃金王皺着眉:“那個小姑娘要輸了。武鬼果然是武鬼,訓練學生的手段都這麼殘忍……”
很明顯,臺上的比試形成了一邊倒的形勢,無眉女孩以精神力見長,而且是兩鬼臨身,可是少年阿布精神力也不差,這裡沒形成地利,又被阿布近身,想必難以支撐。
沒過5分鐘,阿布一隻手提着女孩的腦袋,嘴巴里線蟲轟地一下全部涌出,插入女孩雙眼、口鼻中。
噗——
鮮血飛濺。
阿布一甩,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被丟在地上。
“獲勝者,阿布!”
老裁判宣佈完畢,角落裡的佛魔花伸出觸角,往女孩的屍體上爬去,只是下一刻,屍體消失,顯然是用陰曹血漿復活了。
武鬼讚許一笑:“太弱了,簡直沒難度。”
跟無眉女孩的兩位冥河級宿主表情不好看。
那個石頭人冷笑:“武鬼?看來是個前輩了。這筆賬我會記得的。”
石頭人說完,和枯皮人離開生死臺。
武鬼的鬼臉紋咧開,露出笑容:“弱者都喜歡放空話。”
他回頭看向黃金王,大拇指向下比了比:“勞勃,你也一樣。有本事的,來我的地盤找我,垃圾。”
臺上,少年阿布生死試練開啓,消失在原地。
秦昆看了一眼腦海中的陰曹榜。
‘阿布’,陰曹榜排名第二。
武鬼走了,黃金王看着武鬼的背影,胸口起伏,同時眉頭緊皺:“三隻兇鬼臨身,才排第二,秦,我記得你當時也是三鬼臨身吧?”
秦昆也覺得奇怪,感覺自己當時在第十場,碰到是不是‘因諾奇’而是這個少年的話,自己估計就掛了。
講道理,這少年的鬼上身後,戾氣、煞氣不是一般的強,就這才排第二?第一有多吊?
老裁判打斷所有人的思路,開口道:“第二場,雲露,對薩多陀!”
雲露走上臺,對面,是那位黑衣駝子。
黑衣駝子皮膚很黑,臉上用白灰塗抹着古怪的紋路,鼻子下串着一根骨頭飾品,他的後背高高拱起,與面前捱了很多的小狐狸形成鮮明的對比。
“呵呵,小狐妖,初次見面。”
黑衣駝子行禮,臉上帶着友善往前走了幾步。
雲露沒想到,與黑衣駝子面對面時,竟然沒感覺到半點煞氣。明明就是很古怪的裝束,煞氣隱藏的滴水不漏。
離雲露三米的時候,黑衣駝子停了下來,這是安全距離的底線。
他剛剛每走一步,身上的掛飾就抖一下,一陣奇怪的韻律隨着他的行走,而出現節拍。
臺下,狐媚男皺眉:“怎麼回事,不是給她說了,要小心那個駝子,一上來猛攻嗎?”
狐媚男看向秦昆,秦昆兩手一攤無辜道:“看我幹嘛,這話還是我交代的。她沒照我說的做不怪我吧?”
秦昆也在好奇,雲露這是真傻假傻?
“親愛的孩子,我以黑薩滿的名義,宣佈你的死亡!”黑衣駝子柔和的表情,突然猙獰。
三米的距離,無人察覺的叮噹響聲,空氣中氤氳出古怪的陰氣。
雲露一怔,黑衣駝子袖子裡滑出一個骨杖,朝着雲露太陽穴砸去!
不好!
臺下,秦昆發現雲露眼神呆滯,那個骨杖頂端,是一隻兇禽的頭骨,尖喙直啄雲露的太陽穴。
噗——
兇禽的尖喙不偏不齊,插入太陽穴中,黑袍駝子哈哈大笑:“原來就這點實力嗎?”
黑衣駝子還沒高興完畢,愕然發現,骨杖頂端的鳥喙上,掛着一個狐裘。
雲遁!
狐媚男子睜眼:“王、王女的雲遁,竟然進階了?”
黑袍駝子意外,狐媚男意外,黃金王也意外,秦昆恍然大悟。
賣破綻!
他是從生死臺出來的,當時沒有任何身法,賣破綻的手段就是硬剛,被打,他的唯一破綻就是行動力太低,賣了破綻等人近身,才能後發制人。
而云露有云遁在身,後發制人這一招,和秦昆一樣,會有奇效!
在被骨杖擊中的一剎那,雲露變成一團狐裘。
下一刻出現在黑衣駝子頭頂。
黑衣駝子擡頭,發現空中落下一隻怪物,騎在他的脖子上。
那怪物長着狐狸臉,但頭骨更大,頭頂是猙獰的羊角,背後長着雙翼。
雲露的鬼僕,蘆花雞!陰角羊!
二鬼臨身!
附着鱗片的狐狸爪抱住黑衣駝子的腦袋,格拉一聲,將他脖子扭斷!
果斷而快速!
死了?
一羣人看着聳拉下來的腦袋,齊齊一怔,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生死臺邊,秦昆幽幽點了根菸:“小露露要吃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