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沙部
七千一百八十八進,三萬三千九百三十五出
七星陣法在王鯤鵬手上維持了兩輪,交到了徐雲風的手上。不可否認的是,王鯤鵬給了徐雲風一個很不錯的局面。
該來的人都來了,怎麼做看徐雲風怎麼決定。這就是王鯤鵬向徐雲風表示尊敬的作爲。這個世界怎麼去看待,徐雲風你自己做出選擇吧。
徐雲風把旌旗拿在手上。最後的一刻就要到了。決定七星陣法勝敗的幾場冥戰,就要開始。
第一場:徐雲風與同斷武,天權和玉衡星位已經合二爲一,申德旭和方濁作爲徐雲風的副手。
第二場:何重黎與四個厲鬼,天樞的宋銀花已經和開陽星位合二爲一。
第三場:黃坤鄧瞳要在天璣星位把冉遺驅趕到七眼泉,但是要面對龍門的老道士的阻撓。
而王鯤鵬、張家嶺、老嚴三人之間的矛盾,已經和七星陣法沒有直接的關係。這是他們研究所內部的恩怨,王鯤鵬也表現的很清楚,這事,跟徐雲風無關。由他自己來解決。
而第四場:搖光、天璇星位的鐘家五兄弟加上秦曉敏、陳秋凌,還有黃溪他們的對手仍然沒有出現。那麼只有一個原因,他們的對手距離太遠,還在趕來的路上,但是一定會到,這一點,徐雲風心裡十分的明白,他在等着那個對手的出現。
事件的走向越來越清晰,第三輪之後,張天然就要現身了。他也沒有任何理由繼續在暗中操縱了。沒必要了,徐雲風和王鯤鵬這一點已經達成了默契,張天然就要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既然已經這樣,徐雲風拿着手中的旌旗,心中對自己說,那就來吧。明天,他和同斷武之間的約期就到了。他必須要贏,既然是一個幾十年的佈局,那就在他和王鯤鵬的手裡終結了吧。
徐雲風最後一次搖動旌旗,“何重黎、宋銀花。”
何重黎跟蠱人站在鬼街的石林裡,看着已經顯出了身形的四個厲鬼,何重黎與官莊的宋銀花同時回答徐雲風:“可以了。”
“黃坤、鄧瞳、”
黃坤看着眼前的巨大冉遺,“放在我們身上了。”
“鍾富、黃溪。”
鍾富和覆舟山上的黃溪同時回答:“準備好了。”
“好。”徐雲風一把將旌旗揉在手裡,“各憑天命,好自爲之。”
七星陣法不再聯動,從這一刻開始,各自爲陣。
最後明確的人,最先來了。
鍾富最先發現的問題。鍾家的四個弟弟輪流值守休息。鍾寶亥時,鍾富子時到,鍾平丑時,鍾貴寅時,鍾安卯時,五個兄弟分別值守,等待搖光——天璇的星位。黃溪雖然人在覆舟山,但是也在星位的牽連之中。
連續兩個晚上,鍾富都看到了有人在頭頂上方的空中移動,第一個晚上,鍾富感受到了有人過來,立即叫醒了四個弟弟,五個人在半島上尋找,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整個半島上,沒有任何蹤跡,鍾家五個兄弟,在地面上慢慢尋找,連個腳印都沒有找到。鍾富認爲是虛驚一場,大家繼續休息。
一夜無事。
但是第二個晚上,鍾富在子時和丑時交接的時候,非常清晰的看到了有一張臉在空中掠過。鍾富頓時暴起,站起來尋找。四個弟弟,也心神不寧,並未睡着,聽到鍾富的動靜,都起身查看。
鍾富走到了江水邊,似乎看到了江水裡有一張人臉,在波浪裡若隱若現。
“是那一位高手?”鍾富大聲說,“爲什麼不堂堂正正出來現身。”
清江的江水在深夜裡慢慢流淌,沒有任何迴應。
兩個人傀,和陳秋凌在熟睡。鍾家五個兄弟已經相互對視,鍾富問:“你們都看到了?”
“看到了。”鍾平鍾安鍾貴鍾寶都點頭回答。
“其他的星位對手都早已現身,”鍾富說,“只有我們的對手還在暗處,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也許隔得遠了,”鍾寶說,“走的慢一些。”
“那到不然,”鍾富說,“徐雲風已經把六個星位合做三個,加上天璣不動。一共聯合起來對付四個對手。現在同斷的後人,何家的老對手都到了,猇亭的冉遺已經開始甦醒,只有我們的對手遲遲不現身,應該是他得到的消息遲了很久。”
“我們鍾家樹敵無數,”鍾平說,“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對手。”
“不見得是我們認識的對手,”鍾富推測,“可能是老祖宗的仇人,我們結下的仇人,都不會有這麼厲害。”
“人來了,連人傀都沒有被驚動。”鍾安說,“證明這人的路數十分的隱秘。術士家族中,以西南外道最爲隱秘,除了我們鍾家,苗家和魏家已經被王鯤鵬收服,黃家更是跟詭道的站在一起。我想不起來還有什麼門派和我們一樣的路數。”
“有的。”鍾富的聲音變得低沉,“而且當年是我們鍾家的死對頭。”
鍾平被提醒,“是的,不僅是我們鍾家,也是苗家、黃家,特別是魏家的死敵,當年我們四個家族一起聯手把這個家族趕出了西南,而那一派的巫師,只能遠走他鄉,在他國安頓下來,漸漸揚名立萬。”
“黑苗的後代,”鍾富點頭,“當年被我們西南四大家家族聯手剪滅,後人去了南洋。”
“降師。”鍾平說,“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們竟然還有人被牽扯進來。”
“我懷疑,這兩個晚上來的人,是一個十分厲害的降師。”鍾富說,“來無影去無蹤,降師中最高明的降頭,被我們碰上了。”
鍾家五個兄弟沉寂很久,終於鍾安打破了平靜,“飛頭降。”
“是的。”鍾富說,“如果猜的沒錯,就是飛頭降。”
鍾家五兄弟相互看了看,眼中都流露坦然的絕望。將頭之術在中土失傳幾百年,一直在東南亞盛行。而能夠使用飛頭降的降師,即便是東南亞,也不會超過五個降師能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