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風和王鯤鵬帶着黃坤到了宜昌,在大公橋下船,走到了岸上,就看見鄧瞳的一羣乾爹乾媽站在江灘上,鄧瞳灰頭土臉的站在最後。
“趙猴子果然有點本事,”徐雲風說,“真的把這個小子給撈出來了。”
王鯤鵬立即走到趙猴子的面前,不停的說謝謝謝謝。
“也沒必要感謝我,”趙猴子說,“既然認了這個乾兒子,他出事了,肯定要幫忙的。”
鄧瞳走到王鯤鵬面前,“我差點沒死在大廈裡面?”
“死估計是死不了,”王鯤鵬說,“就是讓你吃點苦頭。”
“把我嚇了一個晚上,”鄧瞳說,“還以爲真的出不來了。”
趙猴子看見鄧瞳竟然用這種口氣跟師父說話,眼睛都要鼓了出來。對王鯤鵬說:“我算是明白了,你教的好徒弟。”
趙猴子說完,就拱拱手,轉身走了,看他的樣子對王鯤鵬縱容鄧瞳的做法,鄙夷到了極點。都懶得跟王鯤鵬廢話。
徐雲風也奇怪,他以爲王八會劈頭蓋臉對着鄧瞳一頓大罵,結果就這麼輕鬆的說了一句。
王八一直是個嚴肅認真的人,爲什麼教個徒弟,卻這麼懶散。別說和趙一二相比,就是和自己對待黃坤,態度上也隨意了太多。
鄧瞳其他的乾爹乾媽沒趙猴子這麼脾氣暴躁,紛紛過來給王鯤鵬行禮,客套一番才走了。域山和尚更是邀請王鯤鵬到陝西去做客,一定好好接待。
這些人走的時候,都沒有給鄧瞳說話,看來他們對鄧瞳非常不滿,只是顧及他出生時候,認了乾親,無法推脫而已。
江灘上只剩下了四個人,鄧瞳指着徐雲風說:“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呢。”
徐雲風哼了一聲:“那要謝謝你還記得,你欠老子錢。”
鄧瞳說:“大哥你跟我開玩笑吧,我就是這麼一說。”
“你以前騙我買彩票,”徐雲風激動起來,“老子存了好久的錢,麻痹的水漂都沒打一個出來!”
鄧瞳矇了,“你傻了吧你,你到底是誰呀?”
徐雲風一把把黃坤拉到面前,“媽的,當初害得我老子虧了幾千塊,媽的……”
王鯤鵬把鄧瞳拉開,對着徐雲風搖頭。徐雲風恨恨的說:“他忘記了,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不就是幾千塊錢,”鄧瞳說,“至於嗎?”
王鯤鵬仔細詢問鄧瞳在大樓到底是怎麼回事,鄧瞳詳細的說了。
王鯤鵬點頭,“沒想到趙猴子挺厲害的,用了這個辦法。”
徐雲風說:“雖然麻煩點,但是也能做到。”
其實王鯤鵬如果急着去巫山找犁頭巫家討要陰陽四辯骷髏,他是打算和徐雲風用水分算出來鄧瞳的方位,然後讓方濁把鄧瞳拉出來的。可是方濁剛到了宜昌,和徐雲風兩人破了蕩離,力氣耗損太大,和尋蟬在酒店裡休息。
王鯤鵬就不好意思開口。
碰巧鄧瞳的二十八個乾爹乾媽來了,趙猴子的本事非同一般,而且其他的乾爹乾媽也看起來很厲害。王鯤鵬就把這事交給他們。
要說趙猴子也沒有讓王鯤鵬失望。沒想到他找到了宜昌能走陰的人。鄭剛就是一個走陰的,住在南苑,和開發區近。
趙猴子就讓鄧瞳其他的乾爹乾媽用最笨拙的方法算水分,算到了鄧瞳的所在的地方。他把鄧瞳撈出來的辦法和王鯤鵬不同,他想了一個更巧妙的注意,就是讓走陰的人接觸到鄧瞳。
於是就有了李小福和李小祿兩兄弟的中巴車。
這兩兄弟的中巴車專門是在晚上收死了人的魂魄的,所以能進入到和普通世界不一樣的空間。趙猴子就在中巴車行駛的道路上做了點手腳,讓中巴車開到了鄧瞳被困的地方。
鄧瞳肯定會上車,上了車,就會遇到鄭剛。
這就是鄧瞳爲什麼能脫困的原因。
王鯤鵬很快就把事情的經過給推測了一遍。徐雲風聽了,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樣了,可是李小祿和李小福還有鄭剛,都是我很討嫌的人。”
徐雲風就說了,很巧合,不僅是鄭剛,李小福李小祿,都是徐雲風上小學的同學。
只是徐雲風和這三個人關係不好,上學的時候,李小福和李小祿兩兄弟仗着自己的個子大,經常欺負徐雲風。徐雲風也打不過他們。
那個鄭剛本來和徐雲風關係還行,可是有一次請徐雲風吃冰棍,過兩天鄭剛不知道怎麼想起了這件事情,就要徐雲風還請他吃。
徐雲風手上屁的錢沒有,鄭剛就追到徐雲風家裡,向徐雲風的父母要冰棍的錢。害的徐雲風捱了一頓好打。
所以徐雲風對這三個人都不感冒。後來徐雲風做了過陰人,也懶得再去理會這三個同行。別說敘舊,按照徐雲風小肚雞腸的性格,不找他們麻煩就不錯了。
王鯤鵬就奇怪,“你說你上小學的班上,怎麼就一下子出了這麼多吃這碗飯的人呢?”
徐雲風哼了一聲,“那我和你還認識了,你不覺得很巧嗎?”
王鯤鵬被徐雲風搶白,也無話好說。
“也的確是挺巧的,”徐雲風自己倒是喃喃的說,“我怎麼從小就遇到這些人,看來還真的是命。”
鄧瞳和黃坤看着各自的師父分析事件,覺得無聊。走在一旁抽菸。
鄧瞳問黃坤:“你知道我是師父是什麼人嗎?”
“知道,”黃坤老老實實地回答,“詭道的趙一二的傳人,川東鄂西最厲害的術士,名號是抱陽子。”
“那你呢?”鄧瞳繼續問,“沒聽我師父說起過你。”
“我是秀山黃家。”黃坤說,“叫黃坤,是詭道掛名徐雲風的徒弟,你的同門。”
黃坤一下子來了精神,“剛纔那個傻逼竟然是詭道掛名,詭道有掛名嗎?”
“有。”黃坤說,“而且他比你師父更厲害,這是王師伯親口說的。”
“我纔不信。”鄧瞳笑着說,“我看你師父腦筋又問題。”
黃坤心裡就想,我看你腦筋纔有問題。沒想到鄧瞳又開始發神經了,對着黃坤說:“你不會到時候跟我搶詭道司掌的位置吧?”
“師父都沒死,”黃坤說,“你想這麼遠幹嘛?”
“也是,”鄧瞳輕飄飄的說,“反正這位置是我的,早就定好了。”
黃坤急了,他倒不是非得要跟鄧瞳在這件事情上爭執什麼,而是鄧瞳這種看不起人的態度讓他很惱火。
“你家裡是做生意的,”黃坤說,“我到時候要回秀山做族長,秀山黃家和詭道本來就是四大外道,平起平坐,你放心,我也懶得跟你爭什麼族長。”
“那不行,”黃坤不依不饒,“我要靠我本事,把你打贏了做司掌。不然當了也沒勁。”
黃坤已經完全無法忍受這個傻逼了,於是說話也不客氣,“還是先管好自己吧,至少我不會翻翹(宜昌方言:作死。),給師父拖後腿。”
鄧瞳歪着眼睛看着黃坤,心裡在想,果然是什麼師父帶什麼徒弟,兩人都是一臉的傻氣。
可是這個想法被黃坤給看出來了,忍不住就要刺激鄧瞳,但是想着他是王師伯的弟子,也算是自己的師兄,就把這口氣嚥下去。
這邊王鯤鵬和徐雲風看見黃坤和鄧瞳在說話,王鯤鵬對着徐雲風說:“其實計劃好的是,我帶黃坤,你帶鄧瞳。”
“這麼多年,你這件事,算是做的讓我滿意,”徐雲風看着鄧瞳二黃八調的樣子,“讓我做他的師父,不是我被他氣死,就是他被我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