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楷,你下來,我保證!我保證,我跟你好好在一起。我告訴我全部的家人、朋友,你是我男朋友!”吳念珍嚇壞了,見到路楷猶如風中弱柳。她什麼都不想考慮,她只想他活下來,好起來,回到b市,如他所說:好好地、正常地談戀愛。
“你現在打給祁承,說你不配合,你終止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人,都不會再找你!”路楷腦海滑過陶樂的模樣,不甚厭煩。
吳念珍敏感捕捉到重要信息:“奇奇怪怪的人,阿楷,誰找你了嗎?”
路楷抓得指骨凸出:“別廢話,你不打電話,我跳下去!”
“好,好,我打!”爲了穩住路楷,吳念珍滿口答應。哆哆嗦嗦從包裡拿出手機:“阿楷,我打。”
穩下情緒,路楷盯着吳念珍動作。
“阿楷,我……”吳念珍到手,又開始猶豫。
路楷急了,站起來。過程中,他動作不穩,手滑、趔趄,吳念珍都嚇得差點暈厥。待路楷面朝外往下跳時,吳念珍尖叫:“我打!阿楷!我真不愛祁承。我只是同情他!”
抓住牀沿,扭過頭來的他眼瞼發紅:“他事業有成,還有漂亮老婆,你有什麼可同情的!你還要騙我嗎?”
“他和他老婆不能生孩子!”吳念珍說道,“因爲這個我才同情他,你現在可以下來了吧?”
路楷訕訕跳下窗,腳踩實地的瞬間,他頭皮一陣發麻。吳念珍不怪他,而是立馬上前扶住他,抱着他,細細哭:“阿楷……”
“你們醫院不能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爲什麼偏偏要找你?”路楷依然表現出萬分的不理解。
吳念珍攙路楷躺回牀上,替他掖好被子,斷斷續續:“我答應過祁承,不說的。可你現在又這麼鬧……我實在……實在……我很自私,在他和你之前。我當然選擇你,我愛你啊阿楷。千萬別做傻事了好嗎?”
路楷一陣唏噓後,答應了。
既然說了,爲了不讓路楷再懷疑她,她索性全部都說了。
劉冷悅大病初癒,定期會到醫院檢查,不過檢查報告都給祁承。劉冷悅從祁承口裡知道,只有身體很好,沒有復發。
對於沒懷上這事,祁承不急。一來劉冷悅身體不好,二來他事業上升期,可能給不了孩子完滿的父愛。
不過轉眼到了而立之年。他下意識想生。祁承很疼惜劉冷悅,那種大男人式的疼惜,完全不會說出來告訴劉冷悅。祁承看劉冷悅痛苦過來的。他發誓,結婚之後,不讓她再痛苦。
可……
他去醫院頻繁那些日子,是檢查自己的身體。反覆,因爲他不相信這個結局。
後來是相信了,他和劉冷悅都是鐮刀型細胞貧血症攜帶者,結合生下的孩子,死路一條。他痛苦是他的事,他肯定不願意劉冷悅痛苦。
經常去醫院,他眼熟吳念珍,腦子裡就迸出了瘋狂的想法。
祁承將消息封鎖,就吳念珍和醫生知道。劉冷悅就算多次鬧到醫院,都會記得去找吳念珍。祁承剛開始跟她說時,她其實是拒絕的。
可祁承言之切切,確實十分可憐。那份深愛,值得可憐,卻不值得推崇。
加之祁承給的回報豐厚,而且說風險少。祁承深知,以劉冷悅的性子,鬧,也鬧不出什麼大動靜。
祁承醞釀了三個月,時不時到醫院,也不幹什麼,找個病房辦公,每次都讓吳念珍陪着。但凡知道劉冷悅在看,他都會動作親暱。爲了逼真,吳念珍還真親過他,臉紅心跳。不過吳念珍心裡有條線,不會愛上的。
而且她遇到了路楷。
後來就爆發了,劉冷悅找她幾次,她都心虛。她確實心虛,又必須扮演得心虛。
如果沒有陶樂這麼攪合,她可能不用辭職不用遠赴g市,等到劉冷悅累了,離婚就好了。
“阿楷,你現在相信我了嗎?”吳念珍從往事中回神,愛憐地望着病中的路楷,“我真的很同情祁承,不管我覺得他做得對不對。我沒經過,我不能妄下論斷,我是不是做得更好。而且,我工作都辭了,真的等着祁承給我開條路。我這輩子什麼都不會,就會當個小護士。不瞞你說,我連護士長都不會去妄想。”
路楷吻了吻她的臉:“我就喜歡這樣的你。”
陶樂和款冬在路楷病房附近轉悠,轉悠了幾個小時。
嘎吱,和路楷和好的吳念珍走出病房,去給他買晚飯——路楷不喜歡醫院配餐。她算是贖罪,走遠點也要給他買到讓他高興的。
抓準時機,陶樂偷溜進去,款冬再次當門神。
“錄音筆給我吧。”陶樂朝路楷伸手。
陶樂就是讓路楷套話,指點了下方法。跳窗還是路楷自己選的,因爲他恐高,吳念珍瞭解的,所以她會比任何情況都要慌張。
“你發誓,再也不會打擾我和念珍的生活。你發誓,你拿走這個東西之後,不會再讓祁承出現在我們的生命裡。你發誓,我和念珍可以回到b市,正常生活。”路楷坐在牀上,被子裡的手捏着那支錄音筆,轉啊轉,頗顯悠閒地跟陶樂談判着。
陶樂坐下,擺弄花瓶裡新鮮的玫瑰,姣姣開着,露水猶在。
“那要看你給的是什麼信息。”
沒二話,路楷點開錄音,他跳樓時放在口袋裡。他撕心裂肺的聲音更爲清楚些,吳念珍帶着哭腔的坦白,音量不大,卻聽得明白。
聽到原因,陶樂忽然覺得,祁承傻得可以!
難道他不知道,讓劉冷悅離開他,比不能有孩子更難受嗎?
或者,還有他們雙方父母的原因?
“你放心,錄音裡充分說明吳念珍和這件事無關,她可以回到b市,我相信祁承不會對幫助他的人吝嗇。如果祁承反悔,我也會盡力週轉關係的。”陶樂爲了穩住路楷,“週轉關係”純屬瞎掰。她認識的厲害點的就徐子介,目前她見到就覺得陰風四起。
陶樂有時候在想,她面對徐子介,就是受虐體質。他對她好了,她反而渾身骨頭癢。
路楷圖的就是安靜和身份,既然陶樂至此,他拿捏這錄音也沒用。他終於下定決心,將錄音筆遞給陶樂。
陶樂伸手,正觸到筆尖,“砰”一聲巨響驚到,她偏頭,路楷亦是。
門撞開,吳念珍怒氣騰騰的臉映入兩人眼中。
“念珍?”路楷出聲,有好奇有被抓包的心虛。
陶樂靜默無言,思維飛速運轉,第一件事就是從路楷手中搶回錄音筆。吳念珍來了,在路楷被女朋友左右之前,她先搶了。放進包裡,她安了心。
“陶樂,你竟然這樣不擇手段!”吳念珍對準陶樂發飆,轉而面向路楷,表情雖說柔和了點,但依舊很難看:“阿楷,你居然騙我!”
“款冬呢?”陶樂手隔着包按住錄音筆,已經是有點擔心了。款冬如果好端端站在門外,絕對不會……讓吳念珍推門進來。吳念珍細瘦、怯懦,她都能輕易放倒,何況款冬……
“念珍,你怎麼回來了?”路楷和陶樂同時發問。
吳念珍關上了門,眼底含淚:“阿楷,我走出醫院才發現自己錢包手機全都沒拿。我折回來拿,看看,我看了什麼好戲……阿楷,我以爲,你不會騙我的……”
路楷急了:“我不也是爲了我們的未來好嗎?”
“你爲什麼不可以直接跟我說?還拿跳樓威脅我?!你知不知道剛剛看到你站在那邊,我的心跳就快停止了嗎?”吳念珍聲音細,使勁兒拔高,氣勢不足,但有吵架的感覺了。
“咳咳”,路楷氣得咳嗽,不願放軟姿態,“可我好好跟你說,你願意嗎?你磨磨蹭蹭,什麼都不願意說!行,我剛剛是欺騙,可你拿你的名聲幫祁承別有隱情,你不告訴我,難道就不是欺騙?念珍,說到底,我們半斤八兩!”
路楷臉色愈發不好,脣色白到就要和臉色齊平。
吳念珍顧不上心疼,繃不住,哭出聲來:“你爲什麼不能讓讓我!”
兩個人左一句右一句,吳念珍還門童一樣堵着房門。陶樂出不去,且聽得耳邊嗡嗡作響,隨時爆炸。
“停!”陶樂捂住耳朵,最大程度地吼起來。
吳念珍抽噎着,被嚇到了,睜着眼望向陶樂:對陶樂,她還是怕的。
路楷捂住耳邊避免噪音的一級傷害,也不吵了。
“你!”陶樂走到路楷旁邊,“好好養病,記住你是病人,吵架生氣會加重病情的!你的事,都會心想事成的!還有,女朋友要多哄哄,何況你的小念珍是個林妹妹呢!”
表面上罵路楷,可陶樂故意讀重“病人”兩字。果然,吳念珍怯生生瞥向路楷,又開始心疼了。
“還有你。”陶樂放緩了語調,走到吳念珍面前,“關於我打擾到你們的生活,各有目的。就像你善意的隱瞞,也造成了劉冷悅的痛苦。還有,你和路楷,終究置身事外,是我咄咄逼人,路楷被動。我說過,他不配合,就傷害你。所以,他說來說去,都是愛你。你既然不是小三,就不是我針對的對象,你自由了。回到b市吧,的確,你適合做護士。”
“我……”吳念珍原本怒氣膨脹,突然就戳了。
陶樂朝她笑:“現在,你可以讓我出去嗎?”土狂盡才。
“噢。”吳念珍木訥道。
陶樂出去後,路楷先想明白,柔柔朝吳念珍道:“念珍,你過來,我肩膀好痛。”軟軟的,跟小孩子撒嬌無異。
吳念珍登時心酥了。
走出病房,果然,沒看到款冬。她沿着走廊來回跑了一圈,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她氣喘吁吁地遵守在路楷病房附近,在想他去了哪裡。
款冬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失蹤,想到上次她被綁架的事……渾身打了個顫,她心慌意亂地打給款冬。嘟音簡短,她聽着,好像一下一下裝着她軟綿綿的心。
第二次,等了很長時間,終於通了!陶樂要哭出來了,大喊:“款冬!”
“呃,你是病人家屬?”白醫生走到窗前,很平靜。
“病人?!”陶樂不淡定,“款冬有什麼病?!醫生,您是醫生吧,您別嚇我!”
白醫生望着暈染在昏黃夕陽下的g市,回道:“其實他沒有大礙,只是我習慣用病人家屬這個稱呼。您在哪?餘先生暈倒在醫院,被人送過來,我檢查了一下,是因爲後腦勺受到重擊。我初步診斷,是沒有大礙的。您最好趕過來,接餘先生回家。”
“醫生,我就在醫院,您在哪個病房,我馬上趕過來!”陶樂的心七上八下,完全安定不下來。
匆忙趕到病房,款冬躺在病牀上,臉色無異。白醫生站在旁邊,叮囑她些事就走了。
陶樂一時慌了,突然出現個人,襲擊款冬的後腦勺,總不至於因爲恨她吧?
而且他們在g市,不在b市,除了跟蹤,怎麼可以如此即時地知道他們的行蹤?以款冬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會被偷襲……肯定是有了什麼其他手段。
不管,她坐在牀邊,抗款冬回賓館似乎有點難度。
既然醫生說無大礙,她也不想多待在消毒水味遍佈的醫院病房。陶樂找陸幺幫忙,把款冬運回了賓館。款冬沒醒過來,陸幺都好奇地問她:“陶樂,你是不是對他家暴了?”
她當即給他一個爆栗子。
在房間裡,她將錄音筆的內容用郵件發給了劉冷悅。怕劉冷悅收到得遲,她又倚在窗前給劉冷悅打了個電話。她心情焦慮,時不時望向仍然沒有醒過來的款冬。
後腦勺……後腦勺……款冬失憶的契機她至今不懂,或許是那回發燒?現在,他後腦勺被撞擊,會不會記起來?
初遇是殺伐果決的男人影像又浮現眼前,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款冬變回了周準,會殺了她嗎?
遊神得久了,連手機無人接聽都忘記了。
陶樂心生疑慮,怕出了什麼事,再次撥打劉冷悅的電話。
“喂。”祁承接起,嗓音低沉,沙啞得,像是剛剛痛哭流涕過。
“怎麼是你?”陶樂擰眉,從款冬中回神,“你們和好了?!”
祁承不願意說話:“沒什麼好說的,如果沒事,我掛了。”
“你給我說清楚!”陶樂莫名激動,“祁承,劉冷悅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握拳,砸在醫院的牆上,祁承道:“小悅吃安眠藥自殺,她早上被發現的。洗胃後,她一直沒醒。她身體原本就很弱。”
陶樂聽了,心裡升起絲絲縷縷的惆悵。如果她那個郵件,早點到劉冷悅的手裡,或許一切,就會有所轉變。
“祁承,你好好照顧她。你跟她坦白吧,關於孩子。你相信我,與其她拼死不願和你離婚,不如你們一起面對不能有孩子的結局。實在不行,你們可以領養孩子。如果雙方父母非逼着她懷孕,你讓她假孕也可以,臨了該生了就帶她去哪裡待產。當然,首先,你們要接受,你們這輩子不能有骨血綿延……實在不行,你們也可以考慮試管嬰兒……”
陶樂回來的路上,什麼都沒心思,着急款冬的同時,想了很多劉冷悅和祁承該怎麼應對未來的法子。她是覺得,不幸太多了,能免則免吧。
“陶樂,”祁承沙沙喊她,臉上凝重,“謝謝你。如果小悅這次能平安,我會考慮的。”
收好電話,祁承走向劉冷悅父母,忍受哭喊和打罵他的“出軌”和對劉冷悅的疏於照顧。再望向他的父母,或者,他的“會考慮”是敷衍陶樂的。
陶樂久久不拿手機,忽地回眸,撞上了款冬的眼。最原始狀態的眼,純粹的黑,可以理解成毫無雜質,又可以認爲是深沉不得其妙。
電光石火間,她有種強烈的預感:他是周準。
他不是她的貼心暖男款冬。
“款冬?”對視了許久,她試探喊出口。
“陶樂?”和她一模一樣的空氣,他感知到後腦勺的鈍痛。面前的女人,是陶樂啊,可他腦海中,有破碎的片段。他看不清,但他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她一激動,不管他是不是“病號”了,直接奔進他懷裡。她側着臉埋在他左胸口。他的線衣料子很好,軟茸茸的,她來回輕蹭,就好像他在撫摸她的臉頰。
她蹭得他心口癢癢的,忽而酥軟了。那些劇烈的片段,清脆碎了。他擡起手,覆在她聳動的後背上來回撫摸:“陶樂,是我。”
她眼眶熱熱的,忍了很久,纔沒有哭出來。孩子一樣,她不願意離開他溫暖的胸膛。
時光靜靜。
“款冬,你還好嗎?”終於腰痠背痛了,她索性踹掉鞋,窩進他的懷裡。
他把她攏進懷裡:“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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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
b市下雪了,紛紛揚揚,比往年早了。
不過滿地落雪,純白晶瑩,美麗中有悽婉有壯闊。
總之,是個好日子啊。
陶樂不願意醒啊,她每個月可以有四天假期,雖然上次回家請太多,這個月被徐子介剋扣成兩天,但在聖誕節她還是可以窩在家裡睡懶覺的。
天氣冷起來了,她就愈發成爲“起牀困難戶”,尤其是在款冬懷裡,她壓根不願意起,寧願跟熊一樣冬眠,春暖花開再醒。
款冬極其自律,從夏天到冬天,起牀時間都在一個區間內。因此,她愛賴牀的日子,他就給負責給她做早飯。或者他出去晨跑,順便給她捎回早飯。
他拎着她聖誕夜點名要的肉燒賣,推開門時,哭笑不得。
陶樂纏着被子,側着身子,跟蠶蛹一樣。原來好端端放在牀頭櫃的手機,被扔在沙發旁。可憐的手機沒有散架,依舊響着。
她皺着眉,很是煩惱。顯然她處於半夢半醒狀態,寧願扔了手機繼續閉眼,也不願睜開眼睛接個電話。
將熱騰騰的早飯放在桌子上,款冬彎身,撿起手機。蹲下,起身,劃出了完美的弧度。
“陶小姐嗎?我是祁承,我公司用個聖誕主題的宴會,希望你可以來。邀請函我送到工作室,但是你請假,你要是不願意折騰,來的時候可以給我電話。請務必來。”祁承忙得不可開交,但記得劉冷悅的叮囑。
“好,我會轉告她的。”款冬回答。
“餘先生,請您和陶小姐,務必前來捧場。”祁承和易非到底不過是有生意合作,不太清楚周準,嚴格來說,他不介意他是周準或者是餘款冬。
“好的。”款冬掐了電話,去叫陶樂。
他半躬着身子,手指戳她睡出蘋果紅的臉蛋:“陶樂去,起牀了,燒賣要涼了。”
“款冬,我不要起。”手機鈴響開始,她已經開始意識清楚,能聽到款冬說話,聞到淡淡肉香時。不過,她還是習慣跟款冬撒嬌。
款冬有必殺絕技,微涼的手從她的腰際處入手,直擊她的胳肢窩。
每用每靈。
陶樂騰地坐起,款冬使壞,襲向不遠處的軟綿綿。
睜開眼,她還擊,咬上他的喉結,不甘不願道:“起牀了!”
陶樂吃得滿足時,款冬把祁承的話轉給她。
她請假,當然不想被公事纏住。不過轉念一想,祁承和劉冷悅一番心意,而且晚上去露個臉就好。她繼續奮鬥吃食,答應了。
說到祁承和劉冷悅。
劉冷悅自殺後,祁承依然要離婚。劉冷悅也心灰意冷,覺得“死”都不能挽回祁承了。可當她看到陶樂的郵件後,當然首先被悲痛摧垮。劉冷悅是女人,而且是被病魔摧折過的女人,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有個孩子延續生命。她同樣深愛祁承,不希望祁承沒有後代。
掙扎之餘,她理解祁承爲什麼這麼做,可還是恨祁承的不知情。
不過,劉冷悅如陶樂所想,選擇兩個人一起,到底是領養還是怎麼樣,有待商榷。反正,劉冷悅追回了祁承。
不管用了什麼方法,不過她得知她和祁承不能生孩子有多痛苦。當她能當作過去的事轉述給陶樂時,已經過去了。
陶樂已經不對這個案子抱希望了,而且所謂的小三吳念珍,也不存在。因此當劉冷悅專門上門給她並要支付餘款時,她推拒了。
陶樂從來不否認,她是個赤裸裸的財迷。不過這件事,說到底,沒有小三。而且她除了提供線索,後來多是劉冷悅解決。
不過劉冷悅執意給,連祁承都對她態度不錯。比如,現在專門打電話邀請她去所謂的宴會?
一整天都是和款冬膩歪在一起。
自從上次他被襲擊後腦勺,已經過去一個月,都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她的優點缺點都是往事,因此照常快快樂樂。
趕到祁承公司,她拿了請柬,和款冬一起。
進去時,劉冷悅迎上陶樂,寒暄不已。自付錢後,她們兩個人就沒見過,但一見面,還是有很多話說。
款冬不好打擾,坐在角落裡。
陶樂心繫款冬,因此時不時瞟向那邊。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擰了擰眉,她認爲應該是熟悉的,於是努力回想。
祁承之後,她有接觸過很多人,因此一瞬間斷片。
在對方一回眸時,她記起來了:林月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