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雲希也來了,程諾也回來了。
許君問頓時有一種,自己是罪魁禍首的錯覺。
事實上,她只不過是覺得,不管怎麼樣,既然是這麼重要的畢業典禮,應該邀請一下慧姨和雲叔去參加,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她的生身父母,至於他們願不願意參加,就另當別論了。
雖然在情感上,她還有些接受無能,但這卻是沒有辦法改變的現實。
沒想到引起了這麼大的震動,慧姨就好像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一下子就崩潰了一般,許君問都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捅了簍子一般。
這會兒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一動都不敢動,話也不敢多說了。
後來,大家瞭解是怎麼一回事,只能隱忍着笑。
這個晚上,大家都留在了林慧的公寓吃晚飯,平時都是林慧和許君問在張羅着,今天則變成了他們三個大老爺子在廚房忙着。
林慧則拉着女兒許君問的手,聊個不停的,就好像要將着二十幾年沒有說的話,在今天一齊說了。
許君問因爲從小就沒感受過母愛,這會兒被慧姨這樣呵護着,有些不適應,又有些動容,心情百感交集的。
但因爲一向理智,情緒不太外露的她,雖然情緒複雜,也沒直接表現出來。
晚上一家人吃了一頓飯,味道參差不齊,但看得出做飯的人都很用心。
而對於林慧來說,這一頓飯一家人團聚,比吃什麼都重要。
還讓雲希打電話給雲荷,讓她下週二回來參加許君問的畢業典禮。
雲希愣了一下,擡起頭看向母親,有些不確定。
“我們一家下週二去參加君問的畢業典禮,小荷是我們家的一份子,怎麼可以缺席。”林慧解釋道。
雲希笑了,點頭應道,好啊,晚點給小荷打電話。
吃完晚飯,又聊到很晚,才各自回去。
雲叔自然是住下來了,許君問則和程諾一起回到他們的公寓,最可憐的是雲希,還要開車回自己家去。
明明大家都應該回雲家的,結果只
有他一個人回去而已。
回去後,給雲荷打電話,還不忘控訴了一下這件事。
雲荷在電話另一頭笑着,說他要是不介意當電燈泡,其實還是可以在媽媽的公寓住下來的。
“我睡哪?”雲希問道。
“打地鋪或是睡沙發啊!”雲荷說完,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起來。
雲希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小荷,下週二你有空嗎?”
“沒空啊,怎麼了?”雲荷應道。
“沒事,就是問一下。”
“下週二我要回去參加君問的畢業典禮,確實沒空,你要是有其他事情要約我,就改期吧!”雲荷笑着應道。
雲希啞然失笑,
“你真是越來越壞了!”
“誰讓你說話說一半的。
君問已經打過電話邀請我了。
再說我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怎麼可以不參加呢!”雲荷振振有詞地應道。
“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機場接你!”
“你以什麼身份過來接我啊?”雲荷故意擡槓到。
“你希望我是什麼身份?”雲希難得心情好地反問了一句。
“除非是我男朋友,不然不要來了。”雲荷直言不諱地應道。
“到時候再說。”雲希頓了一下應道。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我要去忙了,晚安!”
“早安!“雲希應道。
他跟雲荷的時差,導致一個人深夜,一個是清晨。
許君問和程諾一起回到他們的公寓,
並沒有馬上睡,以許君問此刻的心情,她也睡不着。
程諾去煮了一壺花茶,拿了幾袋零食出來。
這是之前許君問經常做的事情,這一次換成了程諾來做。
許君問好像有很多話想傾訴,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從哪裡說,怎麼說。
程諾也不逼她,靜靜地陪着她,只要她一擡頭,就可以看到他,想傾訴,他就在她身邊,這樣就足夠了。
許君問抱
着花茶,喃喃地開口說道,
“以前一直想不明白,我媽爲什麼要離開我和我爸,爲什麼十幾年都不回來看我。
現在才明白,原來她不是我親媽,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所以連最簡單直接的維繫都沒有。
她又怎麼回想念我,會想回來看我呢!
現在真正的媽媽就在我身邊,可是我又不太敢去認她,我就怕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因爲潛意識裡渴望着母愛,所以纔會將一直對我好的慧姨,幻想成爲我的媽媽。
我怕我清醒過來,發現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以後,會接受不了。”
程諾擁着許君問的肩膀,
“這一次即使是做夢,我也陪着你將夢做到底。”
“可以一直做下去嗎?”許君問轉頭看向承諾求證到。
“可以,只要是事實。”程諾低頭凝視着許君問應道。
“你也會一直在我身邊?”
“會,這也是事實!”
“不會哪一天,又發生了什麼意外,然後你又找什麼藉口,逼着我離婚?”
“不會再有這種情況,以後即使你是我親妹,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
“你就不怕影響到程家和雲家的聲譽,影響到公司的股市行情。”許君問笑了。
“讓這些都見鬼去吧,我們兩個自己好好的就行!”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私了?”
“自從跟你在一起之後!”程諾淡然地應道。
自從跟你在一起之後,不管做什麼事,不自覺中會先顧慮到你,你過得不好,我只會更難過。
與其顧慮太多世俗,不如放開一切,只在意我們兩個最簡單的快樂。
許君問笑了,搖着頭說道,
“覺得自己變成壞人了。”
“沒事,你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程諾縱容到。
“是嗎?我現在突然很想做一件壞事。”許君問偏着頭說道。
“什麼?”程諾好奇地問道,看着許君問,眉眼柔和,又帶着幾分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