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溫博別墅,
溫思遠已經回家住了幾天,臉上的傷口也好的七七八八,卻始終沒提股權的事情。
午飯的時候,周蘭已經準備好了飯桌,溫博從樓上下來,穿的西裝革履一副要出門談生意的樣子,
“中午我有個飯局,不在家吃了。”
溫思遠坐在沙發上,擡頭問了一句,
“怎麼這麼突然?”
“不算突然,還是收購的事情,蘇年華平時忙得很,他也是替人辦事,所以時間上我稍微配合他一點兒無傷大雅。”
要是蘇年華上趕着來跟他談這比生意,溫博反倒不會這麼樂意。
先前價格談的他還算滿意,各方面的條件都算不錯,所以他這兩天心情一直不錯,甚至於榮發傳媒的洪日章打了幾個電話來,他都拒接了。
歡娛賣給一個一個與嵐江市沒什麼大幹系的外人,自己還能名正言順的拿年終分紅,總比賣給一個扣扣索索的洪日章好。
看着溫博出門,車子的引擎聲從院子裡面消失,溫思遠合上報紙,若有所思的盯着二樓書房的方向。
溫博的章,一般都是在書房裡放着的。
“吃飯了,思遠。”
周蘭的聲音讓溫思遠回過神來。@^^$
這會兒周蘭穿了一身米黃色的連衣裙,長髮盤在頭頂,耳邊鬆鬆垮垮的垂着幾縷髮絲,帶出幾分慵懶的氣質,卻越發的迷人。
溫思遠忽然有種心猿意馬的感覺。
吃飯的時候,周蘭眼角的餘光瞥了傭人一眼,
“你們都先下去吧,吃完飯再來收拾。”
餐廳便知剩下了她跟溫思遠倆人。!$*!
周蘭盛了一碗湯送到溫思遠的面前,
“思遠,這湯是大骨熬的,加了黨蔘,提氣,你傷剛好,多喝點兒。”
溫思遠接過湯的手,從碗沿兒上滑到一處纖細的手腕,若有似無的從她手腕上碰了一下,又收了回去,接過了湯,
“挺香的。”
周蘭攥着自己的手指,只覺得一陣觸電的感覺竄遍了全身上下。
之後吃飯都是悶不吭聲,周蘭心不在焉,溫思遠反倒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吃完了飯,之後站起身來,耐人尋味的看了周蘭一眼,
“我先上樓了。”
丟下這話,溫思遠便朝着二樓方向去了。
周蘭端着碗,越發的吃不出滋味來,二樓溫思遠的臥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澆的她心頭火光直竄。
這意思要是都不明白的話,她也算是白在老爺子身邊察言觀色這麼多年了。
“張媽,收拾一下碗筷,之後給你放三天假,你不是一直說想回老家看看兒子麼?回去吧。”
傭人張媽喜出望外,千恩萬謝的收拾了碗筷,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走的時候周蘭還給她塞了個紅包,
“年前還得來啊,可不能轉去別人家裡。”
“哎,一定一定,夫人對我這麼好。”
關上門來,周蘭上了二樓,先回了趟自己房間,換了身衣服,噴了香水然後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門,朝着次臥方向摸去。
……
嵐江市西郊清修茶館門口,一輛黑色寶馬緩緩停下,門口的侍應生十分輕車熟路的跑過來忙着開了車門,迎接下車的人。
“溫總。”
這茶館是溫博開的,每年收支勉強保持平衡,其實也只是一個他談事情的私人會所而已,前段時間已經打算出手盤出去了,但是眼看着歡娛收購的事情有轉機,在嵐江市待着也不是沒有可能,這鋪子又留了下來。
他跟蘇年華約在這裡見面。
包廂內,一片茶香氤氳瀰漫。
蘇年華參加《餘生》在全國各地的路演,回來的時候飛機晚點,這會兒剛到機場,誤了時間。
溫博倒也不急,服務生送了新茶來讓他品嚐,他點評了兩句,經理在一旁恭敬的聽着,記了下來,說下次一定改進。
正說着話,包廂門忽然被拉開,穿着旗袍的女服務生急聲道,
“先生,您不能進去。”
溫博擡起頭來,一眼便看到闖進包廂裡來的男人,很眼熟,少一思索便想了起來,是洪日章的助理。
“你來幹什麼?”
“溫先生。”他恭敬的彎了彎腰,算是打了招呼,“我手上有點東西想給您看,關於歡娛的事情。”
溫博露出幾分不悅的神色,
“你知道我今天原本是要談什麼的麼?”
如果談的沒什麼問題,今天就該籤合約了,洪日章的助理在這個時候出現,擺明了就是要來搞破壞,要是蘇年華這個時候到了的話,看到他和榮發傳媒的人也在接觸,可就百口莫辯了。
助理不慌不忙道,
“溫先生,我家洪總說要是您看了這樣東西還是堅持要拒絕這次跟榮發傳媒的合作的話,那他以後絕不再打擾您。”
溫博這才注意到,洪日章的助理手上拿着一個黑色的文件夾,依稀能看到裡面夾着一沓紙張。
“這是蘇年華的所有背景資料。”
茶館的經理從溫博的眼神中會意,接過了助理手裡的文件夾,送到茶桌上。
溫博翻開文件夾看了兩眼,臉色微微一變,而後再翻了幾頁,更是臉色大變,隱隱有垮塌的跡象。
這個效果,是助理想要看到的,也是洪日章一早預料到的。
助理正色道,
“溫先生,我家先生就在隔壁包廂,您要是有興趣的話,不妨移駕?”
溫博合上文件夾,臉色陰沉,
洪日章一早知道溫博要在這兒會見蘇年華,也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做點兒什麼的話,那麼這場合作或許在今天中午就談成了,歡娛集團他勢在必得,所以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今日是最後一次阻止這場合約完成的機會。
他是孤注一擲,但卻幾乎被是穩贏。
包廂內,檀香冉冉,雙面屏風後面有江南女子小調吹彈,洪日章捏着手指坐在蒲團上搖頭晃腦,一副輕鬆愜意的樣子。
“刷”的一聲,溫博拉開包廂大門走了進來,臉色鐵青,
“啪”文件夾砸在桌面上,發出的巨大響聲並未阻斷屏風後面的琵琶聲。
溫博沉着臉,低吼道,
“洪日章,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提醒溫總,不要輕易的相信小人而已。”洪日章面不改色,可心中實則高興。
眼下,失去已久的主動權,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