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中,誰也看不清誰的臉,就像幾個月前在佛洛倫州的那個夜晚一樣。
柔軟的牀鋪,熟悉的身體,呢喃的情話。
他發泄着自己全部的思念與愛意,像是潮水一樣連綿不斷的將她淹沒。
她連連告饒,一邊享受着下身的歡愉,一邊又忍受腰部被撞擊的疼痛,不得不掐着他的胳膊叫苦不迭,“你到底……啊……嗯啊……是怎麼了”
他卻沒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也沒有絲毫要做出解釋的意思。
葉歡顏只覺得被頂的腰腹發麻,整個人像是一張摺疊椅一樣,保持了太久被摺疊起來的動作,快失去知覺了,當下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喊道,“寒……饒了我吧……我不行了……”
這一聲‘寒’,讓陵寒的動作緩和下來,可是身體交融的某個地方卻還是保持緊密相連,像是凌遲一樣一點點的摩挲,卻更要命。
葉歡顏一雙腳上十個腳趾全都蜷縮了起來,面若桃花的望着眼前這個折磨自己的男人,喘了半天勉強才吐出一口氣,“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啊你……”
上方傳來一道危險的聲音,一字一頓,“鬧鬧是不是我的兒子?”
她眼神一滯,儘管知道陵寒此刻也看不清她的臉,腦袋卻還是忍不住往枕頭旁邊偏了兩寸,試圖避開面對面的接觸。
這件事上,她的確是心虛。
畢竟他有知情權。
她沒說話,只覺得體內傳來細碎的摩擦,起初以爲他是要退出去,還沒等到出去卻又頂了進來,擦過某個敏感點的時候,她抑制不住發出一道破碎的聲音等待着習慣性的快感,
可是意料之外,他又停住了,他耐着性子一點點的磨着她,故意不給她滿足,不管是從身體還是心靈上,這會兒她的感覺都是像是千萬只螞蟻爬過一樣,又麻又癢,她咬着牙,哆嗦着抓緊了身下的牀單,聲音破碎不堪,“是,是是,是你兒子……啊,你輕點兒……疼呢……”
動作又溫柔下來,他將她從枕頭上撈起來,雙手環着她的腰,近距離的分享着彼此的呼吸,嗓音低沉,呼吸滾燙,“這些年,你還在等我?”
葉歡顏喘着氣伏在他的肩膀上,下身的滾燙還留在她的體內,這個坐姿十分深入,而他時不時的抽動更是讓她欲罷不能,此時哪還有什麼餘地去考慮其他,心一橫,全都招了。
“嗯……”
他的突然出現好像把她沉入谷底的一顆心撈了起來,還掛到了圓月高懸的天空中一樣,她的內心是狂喜的,儘管被他的熱情所淹沒,儘管被這滿屋子的漆黑所遮蓋,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胸膛下那顆心臟跳得有多快。
陳茵咬着手在廁所上蹲了好一會兒,吃的藥終於見效,雙腿打着顫從洗手間出來之後,卻沒見到原本應該在屋裡的人。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一臉疑惑地望着空無一人的客廳。
明明記得顏顏姐回來了呀,之前陵寒不是來了麼?
對面的次臥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她愣了愣,正要過去,身側主臥房門忽然打開吸引了她的注意,“我餓了,”
鬧鬧穿着粉色的睡衣,拽住了她的衣角。
“那我給你打電話訂餐。”說着她便要去打客房服務電話,
鬧鬧依舊拽着她的依舊,一本正經道,“下樓吃,他們送上來都冷了。”
“冷什麼啊?今天外面快三十度了。”
陳茵不以爲意的拖着他朝着客廳座機走去。
拉斯維加斯這鬼地方熱到爆炸,就樓上樓下這麼點兒地方還送冷了?
“酒店空調冷。”
身後幽幽地傳來一道聲音。
見他這麼執着,陳茵只得依照他的意思來,卻還是忍不住皺了眉頭,“你今天怎麼回事?平時喊你出去要哭着求你,宅到發黴了要,今天竟然自己要出去,你……什麼聲音?”
陳茵疑惑地擡起頭朝着對面房間望去。
“走吧走吧,我餓了。”
鬧鬧牽起她的手幾乎是狂奔出了房間,而且隨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哎,祖宗,我沒帶房卡……”
“吃完飯叫人開。”
“我沒帶錢包啊……”
“……”
傍晚,城郊教堂,陵寒和葉歡顏的同時出現讓劇組人驚掉了下巴。
畢竟陵寒今日大婚的消息他們行內人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尤其是他們這些正好在這兒拍戲的工作人員。
上午教堂混亂的事情顯然還沒傳出什麼風聲。
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以爲陵寒這會兒應該在去蜜月旅行的路上。
當然,劇組還是有淡定的人的,比如關奈,比如蘇年華。
葉歡顏挽着陵寒的胳膊出現的時候,關奈只瞥了一眼,便朝着盛安然伸出手,“一千塊,我贏了。”
盛安然深吸了一口氣,朝着助理伸手拿了自己的錢包,抽了一沓鈔票,點了點,然後遞到關奈手上。
“你們幹什麼呢?”
葉歡顏一臉的不解。
“沒什麼,”蘇年華勾起嘴角,瞥了盛安然一眼,“某人賊心不死……”
一聽這話,盛安然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別潑髒水啊,一碼歸一碼,只是打賭而已,”
“什麼啊?”
葉歡顏一頭霧水的望着他們。
盛安然站直了身子,看到陵寒的時候目光還有些瑟縮,定了定神才擡起手,豎了三根手指頭一副要發誓的樣子,“你說過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我就當你是真心的,昨天晚上吃飯他們倆打賭,我隨口說了一句話而已,沒什麼惡意,你別誤會。”
這麼鄭重其事的,反倒讓葉歡顏越發疑惑,“什麼賭啊?”
關奈拿着一把鮮紅的鈔票慢悠悠的扇風,目光意味深長的在陵寒身上轉了一圈,
“還能是什麼,賭你今天會不會去搶婚唄。”
“搶婚?”
葉歡顏臉色一僵……
關奈自顧自道,“你昨天下午火急火燎的換了酒店,還特意住的離這兒這麼近,不就是打算搶婚的麼?”
“……”
“而且現在這情況,大家也都看見了,人都搶來了,沒必要藏着掖着的,橋段雖然俗了點兒,老套路了,但是人到手就行唄。”
關奈說話向來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回葉歡顏卻覺得頂了一腦門的黑線,這都哪兒跟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