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廂裡出來之後,顧朵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急匆匆的拉着陵寒出了賭場。
她穿着高跟鞋卻健步如飛的樣子讓陵寒皺起眉,隱隱意識到這裡有什麼地方不對。
“你跑什麼?”他跟在她身後追問。
只換來一句,“此地不宜久留。”
他回過頭望着賭場的招牌,腳步分毫未動。
顧朵跑到了街上,忽的發現身後沒了人影,轉過身卻看到陵寒還站在賭場門口,登時變了臉色,跺了跺腳往回走了兩步,
“你幹什麼呢?還不走?還想去找顧歡顏?”
聽到顧歡顏三個字,陵寒回過神,聲音沉了幾分,“我比較喜歡你叫她葉歡顏。”
顧朵的眼中眸光一轉,“巧了,這是我們倆爲數不多的共同喜好之一。”
“這家賭場有什麼問題?”
陵寒看了她一眼,邊走邊問。
“沒什麼問題,不過是這家賭場的幕後老闆跟我哥哥有點過節而已,而我作爲我哥的妹妹,不太適合待在這兒。”
聞言,陵寒臉色一變。
“哎你去哪兒?”話剛說完,轉頭就見到陵寒折返回去。
顧朵望着陵寒的背影,眉頭皺了起來,衝着他的背影拔高音量喊道,“你還得回來跟我辦婚禮,被人打死了我可不管你。”
陵寒彷彿沒聽見身後的警告一樣,徑直穿過賭場大門,朝着葉歡顏所在的包廂走去。
顧朵是顧司年的妹妹不錯,葉歡顏可是顧司年貨真價實的妹妹。
要是顧朵在那兒都不合適,葉歡顏能合適麼?
聯想到剛剛葉歡顏的反常狀態,陵寒心裡面頓時焦灼萬分。
包廂內,葉歡顏揉着肚子,實在是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顧小姐要是累了,我們這裡有牀,可以暫時休息一下,正好現在也是晚上了。”
葉歡顏不耐煩的瞥了那該死的王經理一眼,“什麼意思啊?你們要扣留我多久,還讓我在這兒過夜,是不是瘋了,信不信我報警啊?”
王經理滿臉堆笑,“顧小姐要是想報警的話,您隨時可以,我們也攔不住,但是警察恐怕進不來這兒,我們老闆交代了,您在這兒是上賓,等您兄長來了,您就可以走了。”
“我怕你們根本聯繫不上我哥。”
“這一點您請放心,剛剛得到消息,我們已經在芬蘭那邊聯繫上顧少了,他這會兒正在私人飛機上,應該明天就能到。”
“不是,我哥到底跟你們老闆有什麼過節?”
葉歡顏就納了悶了,好吃好喝招待着,這也不算是綁架啊,所以報警都沒個說法,但是要說不是綁架的話,又不讓她走,這算是怎麼回事?
王經理低下頭,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這個,您還是到時候問您兄長吧。”
這副心虛的樣子,明顯就是知道內情。
葉歡顏故意做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來,逼問道,“快說,不說的話,我就衝出去了,傷了我你們一個個都得玩兒完信不信?”
“顧小姐,您別讓我們難做啊。”
“說不說?”
葉歡顏隨手拿了塊榴蓮皮就要朝着自己胳膊上劃拉,“不說我可動手了,我要是傷了一根汗毛,我哥哥我爸媽都得把你們大卸八塊丟到河裡面去喂王八信不信?”
她以前沒幹過恐嚇人的事情,這招是跟當年剛和她第一次見面的陵靂學的。
陵靂當年恐嚇她用的臺詞,算是活學活用吧。
“您別……”
王經理一拍大腿,一副被逼無奈欲哭無淚的樣子開始講述他們這位老闆跟顧司年之間的愛恨情仇。
講到後來已經兩眼放光,還能跟葉歡顏討論其中細節問題。
“我來這兒十多年了,十年前我們現在的老闆還只是我們大老闆的千金大小姐,跟顧家定了親,就是您家,跟顧少定的是娃娃親,但是聽說十年前顧少退親了,原因不詳,但這件事直接導致了我們老闆跟顧家,就是您家發生了不小的矛盾……”
“這事兒我知道,十年前我哥剛跟我前嫂子結婚。”
“對,就是這個事兒,所以後來顧家,就是您家,顧少婚禮的時候,我家老闆和小姐都沒去參加,我家小姐在家喝得爛醉,就在我們這賭場裡賭了一晚上,那晚你知道我家小姐瘋魔到什麼程度麼?”
“輸了很多?”
葉歡顏吐了瓜子皮,疑惑地問道。
王經理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伸出一個巴掌,五個胖乎乎的手指頭在葉歡顏的面前晃悠,
“一晚上贏了五千萬。”
“……”
“後來您前嫂子不是去世了麼?這事兒不知道怎麼的就又被我家小姐聽說了,那會兒我家小姐在澳門那邊,一聽說顧少爲了您前嫂子閉人不見人,立馬飛回來,直接拎着行李箱就住到您家去了,一住就是半年。”
“這事兒我也知道,但你知道你們小姐是怎麼讓我哥開門的麼?”
蘇珂的孩子夭折之後,顧司年閉門謝客了大半個月,水米不進,顧家二老無計可施,最後他未婚妻拎着箱子住進了南苑,她住過去之後,一切照舊,但是顧司年開始吃飯,這對於顧家二老來說已經是一件十分欣慰的事情。
“這個……”王經理撓了撓腦門,壓低了聲音道,“我聽說啊,我家小姐把顧少打了一頓,然後強行逼着他吃的。”
“不可能……”
葉歡顏又吐了一堆瓜子殼,直接黑着臉反駁道,“你當你家小姐是超人啊?我哥一米九,跆拳道黑帶九段,牀頭櫃裡常年一把左輪手槍,兩米之內沒人能近的了他的身。”
“可是那會兒顧少已經半個月沒吃飯了,應該沒什麼體力吧?”
王經理遲疑着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家小姐也是跆拳道黑帶九段,還是我們州散打冠軍,雖然身上不帶槍,但是她是北美雙節棍協會的副會長。”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拿着隨身攜帶的雙節棍對着你們家顧少的腦門來這麼一下,他也就差不多乖乖就範了。
“我還是覺得不可能,這個絕對是謠傳……”
葉歡顏捂着耳朵,一副不願意聽王經理再分析道理的樣子。
在她心裡,顧司年的威嚴絕對是不可挑釁的,誰也不行。
說話間包廂門被人推開,走進來兩個大漢,其中一個用英文急聲講到,“經理,出事了,紅桃K包廂那邊被人舉報說有人吸毒,警察來了,正在盤問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