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僵持中,餐桌前的男人淡淡開口道,“溫怡,去看看鬧鬧,在甲板上鬧騰,別鬧出事來。”
那婦人的臉色沉了幾分,不情不願的離開了餐桌,走之前還狠狠地瞪了陵寒一眼,趾高氣昂的朝着甲板去了。
婦人走後,男人也沒有要解釋兩句的意思,只丟下簡短的一句話,“陵先生,請自便吧。”
陵寒皺了皺眉,這一家子對人對事的態度未免怪異了一些。
“我父母對外人態度向來比較冷淡,別介意。”
不等他多想,顧司年已經指了指旁邊的一張餐桌,“我還有事,你可以坐在那邊吃飯。”
陵寒點點頭,“不用了,我出去走走。”
遊輪已經出發,在大海上行駛的十分平穩,陵寒出了艙門,繞着遊輪轉了一圈,顧家的小孩子在甲板上鬧騰,吵得厲害,他索性上了二樓。
二樓空曠,船艙裡面似乎沒什麼人,他沿着各個房間之間的走廊朝着二層甲板走去,站在艙門口,見到甲板上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酒後一夜迷情的那位顧二小姐此刻正穿着一身酒紅色比基尼,披着黑紗,正躺在甲板上沐浴着陽光。
聽到身後響動,回身看了他一眼,
彷彿陌生人一樣,隔着碩大的墨鏡也看不見她的神情,只感覺她似乎是點了個頭,算是打了招呼,旋即又在甲板上躺了下去。
陵寒只覺得原本提起來的一顆心此刻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遲疑了一會兒之後,他還是邁出了艙門,走到甲板上,在顧二小姐的身側坐了下來。
“昨晚……”
“你也覺得今天陽光挺好的吧?”
葉歡顏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他遲疑了幾秒,微微頷首,“嗯。”
“我睡會兒,別吵我啊。”
說完這話,她便沒了聲音。
陵寒低着頭看向身側的女人,碩大的墨鏡幾乎將她三分之二的臉都擋住了,卻依舊擋不住她的風情萬種。
一想到昨天晚上那種刺激卻又熟悉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陵寒總覺得在這個顧二小姐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逝,他自嘲一般笑了笑,不可能,她們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
海風吹過,身側揚起黑紗,最後垂落在身側,露出她曼妙的曲線。
這副美好的畫面,太容易讓人心猿意馬。
陵寒看的有些癡,她忽然起身,勾住了他的脖頸,尋到他的嘴脣,熱情似火的落下一個吻。
理智讓他想要推開這個瘋狂的女人,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回攬住了她,將這個原本蜻蜓點水的吻變得深入淺出,纏綿悱惻。
甲板上,陽光正好,海風悠悠。
急促的吻讓兩個人的氣息變得紊亂,船艙裡傳來說話的聲音,兩人的動作一頓。
“是誰?”葉歡顏問道。
“丹尼爾,我的合夥人。”
陵寒皺着眉,腦子裡一團亂。
沒等他反應過來,女人已經拉着他躲進船艙的一間臥室,反鎖了房門。
原本消散的曖昧氣息,在房門反鎖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再度被調動起來。
她將他壓在門板上,雙手勾着他的脖頸,臉頰廝磨着他的頸窩,在他肩頭落下一片片的吻。
“吧嗒”一聲,陵寒仰着頭,喘息道,“你在做什麼?”
她咬着他的襯衫領口,一隻手探到他的腰帶上,嗓音沙啞魅惑,“你看不出來嗎?”
“我……”
陵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已經被她柔軟火熱的紅脣封上,她口中有甜香,眼中有誘惑,讓他無法拒絕。
酒紅色的比基尼掩蓋不住她曼妙的身材,反而襯托的更加惹火,劇烈的呼吸讓她的雙峰不斷的起伏,讓人挪不開視線。
陵寒眼神一顫,下一秒,大手環住她的腰,將她壓倒在沙發上,肆意揉弄。
窗外海浪陣陣,船體微微搖晃,像是在重溫昨夜那場眩暈的舊夢。
誰說的清自己是否清醒,誰又說得清眼前所見的是現實不是夢境。
他們瘋狂的做愛,瘋狂的感受彼此身上的溫度,瘋狂的深入對方。
宣泄的情緒,似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極端,陵寒試圖用這樣的激情讓自己對五年前消失的那個人釋懷,葉歡顏卻在試圖用嶄新的身份讓他記起。
可不論是釋懷一個在心中根深蒂固的人,還是記起一個如今模樣性情全都變了德恩,都是遙遙無期的等待。
事後,陵寒坐在沙發上抽菸。
嫋嫋的煙霧中看不清他的神情,“說吧,你的目的。”
他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舞會上選中了他,當夜在酒吧偶遇,一夜情,現在又是這樣一種狀態,他有些混亂。
葉歡顏攥着牀單遮掩了胸口的春光,從牀上坐起身來,“你跟女人上牀,都會問她們什麼目的?”
陵寒面色一僵,“你覺得你身上有什麼我看中的東西?值得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葉歡顏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嘴角邊提起一道譏諷的弧度,“男歡女愛的生理需求而已,目的?陵先生未免太高看我了。”
說完這話,葉歡顏便起身,裹着牀單朝着洗手間走去。
“我好像從未告訴你我姓陵……”
身後響起一道冷冽的聲音。
葉歡顏扶住洗手間門的手指微微一僵,站了幾秒之後,冷笑了一聲,“這裡佛洛倫州不是中國,在顧家的地盤上知道跟我上牀的男人叫什麼,幹什麼的,有什麼問題嗎?”
陵寒望着洗手間門口那個身影,身上裹着潔白的牀單,一頭慄棕色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剛剛在牀上嫵媚撩人的模樣已經收斂起來,此刻成了一尊冰冷的雕像,不近人情。
顧家二小姐,自然不是那種隨便跟男人上牀的人,顧家家大業大,即便是如她所說解決生理需求,也的確應該篩選出一批精英才幹不會對顧家的名聲造成威脅的人出來。
一場計劃之中的豔遇而已。
如今看來,反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沒有。”
“陵先生,我要休息了。”
他站起身,整理好西裝釦子,乾脆的朝着門口走去。
葉歡顏鬆了口氣,他開門的動作忽的停了下來,遲疑着問道,“顧小姐似乎是這幾年剛在公衆面前出現,以前似乎沒聽說過顧家還有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