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顧宸可是第一線的明星,代言費用起價在千萬以上,以我們現在的資金,恐怕請他會有些困難吧?”
勺園爲難的說,趙瞳心的想法和企宣部的原定計劃不謀而合,顧宸已經成爲江濱的天皇巨星了,擁有無數的粉絲,如果能請他來爲公司作廣告,對公司的開拓市場計劃無疑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助力。
如果在正常情況下,請顧宸來爲公司拍攝廣告還是很輕鬆的,但是現在公司的財政狀況非常的不理想,各個方面的資金都顯得有些捉襟見肘,所以企宣部的計劃一直都在討論中,沒有人能提出更好的辦法來。
“這個倒不是問題,我和顧宸還是有些交情的,這樣吧,勺子,你一會約一下顧宸,我和他見個面,談一談爲公司代言的事情。”
趙瞳心對能請到顧宸相當的篤定,因爲他們之間畢竟還有過一段舊情,即便最後沒有走到一起,兩個人的關係也不錯的。
雖然這件事如果靳正庭出面的話,顧宸一定會答應,畢竟靳正庭的面子,整個江濱沒有誰敢不給,但趙瞳心卻認爲這是公司的事情,而且牽扯到她的過去,所以還是決定自己來解決。
“瞳心,boss交代過,你這段時間必須在醫院裡,其他地方哪都不能去,所以還是不要和顧宸見面了吧。”
容琪忽然開口,她一向都很堅定的執行靳正庭的命令,同時也對趙瞳心的身邊擔心,怕她出去會出問題,所以出言阻止。
趙瞳心淡淡的一笑:“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去冒險的,這樣,把顧宸約到醫院吧,我保證待在這裡哪都不會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容琪想了想,趙瞳心的想法也沒什麼不妥的,所以她也沒再說什麼,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就不說話了,她的職責只是保護趙瞳心的安全,至於關於公司的其他業務,則不是她的管轄範圍。
“好,這件事情就先這樣決定了,容琪,這段時間的安全也很重要,一定要切實保證所有的餐飲店在開業前和開業後的一段時間內的安全問題,雖說霍廷琛和程墨冰這次損失比較嚴重,但不代表着他們已經失去了在背後做小動作的能力。”
趙瞳心沉吟着說,經過了這麼多次交手,她對兩個對手已經有了足夠的瞭解,她學會了防患於未燃。
“好的,我會安排人去做這些事情的。”
容琪點頭說道,這些事情是她分內的工作,作爲專業人士,她對自己以及屬下們還是很有自信的。
“瞳心小姐,我有一個建議。”
一直沒有說話的容磊忽然開口,準確的說,他不是趙瞳心團隊裡的成員,只是靳正庭爲了幫助她,特意留給她提供幫助的,容磊在靳正庭身邊多年,對於生意場上的事情,沒有人比他更熟悉的了。
趙瞳心點點頭:“嗯,你說吧。”
“我覺得現在公司逐步的走向正軌,這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這麼龐大的公司在幾天之內完成轉型,做到現在這樣已經算得上很不錯的成績了。”
容磊先表示了肯定,正如他所說的,公司在幾天的時間裡轉入一個完全陌生的行業領域,沒有出現混亂和波動已經是了不起的事情了,更不要說很快就能形成競爭力。
趙瞳心含笑的看着容磊,她不在意他對公司的誇獎,她知道容磊不是一個喜歡拍馬屁的人,所以他一定還有下文。
果然,容磊繼續說道:“我想在座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一個問題,現在公司正處於極其脆弱的時候,如果現在一旦有外來資本侵入,就像天鴻珠寶公司一樣,與公司形成競爭關係,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公司有沒有一套成熟的預防措施呢?我覺得瞳心小姐要注意這個問題。”
容磊淡淡的說,這是他的經驗之談。
“我不認爲你說的情況會出現,江濱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楊氏集團是餐飲業的龍頭企業,而且楊子燁董事長和我們是非常牢固的合作關係,有了楊氏集團的庇佑,我想就算外來資本入侵,也不會出現上次天鴻珠寶公司那樣的情況。”
勺園首先否定了容磊的擔憂,她不認爲霍廷琛或者程墨冰有實力入侵江濱的餐飲業市場,作爲一個市場部門的主管,她很清楚的瞭解兩個敵對集團的經濟實力,就算他們可以做到這一點,付出的代價也會相當的巨大,而且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我也覺得不會,兩個集團的根基都在江東,江濱的市場恐怕不是他們想進就能進的。”
容琪對哥哥的想法也持反對意見,她雖然沒有勺園瞭解兩個敵對集團,但是她也覺得以靳正庭集團和楊氏集團在江濱的根深蒂固,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再次入侵支柱行業的。
要知道就算天鴻珠寶公司可以侵入珠寶業,也是利用了廉價原石打了公司一個措手不及,而且還是兩個集團聯手才做到的,餐飲業不比珠寶業,不太可能把成本壓低到那種程度。
趙瞳心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容磊的話提醒了她,她一直在想當然的實現着自己的規劃,的確沒有考慮過外部因素,如果現在這個時間點上,霍廷琛或者程墨冰突然出手搶佔市場,她真的是無能爲力的。
“容磊說的很有道理,如果現在任何一方突然介入,我們是沒有餘力阻擋的,總不能寄希望於他們沒有那麼長遠的目光吧?勺子,還是馬上制定出應對的措施,容磊說的情況還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趙瞳心果斷的說,她自動霍廷琛也好,程墨冰也罷,他們可都是在生意場上打拼多年的人,容磊能看到這一點,他們是沒有理由看不到的。
“好吧,我馬上就讓公司的高層開會討論一下。”
既然趙瞳心開口了,勺園自然照辦的。
“嗯,許顏可,今晚的行動要小心點。”
趙瞳心把目光轉到了許顏可的身上,這是她第一次決定用特殊的手段,心裡多少也會有點不舒服,但是她也很清楚,在這種局面下,作聖母的下場很可能就是粉碎碎骨。
環境在逼迫着她不得不做出改變,因爲她知道自己的有些想法實在是太過幼稚了,生意場不是原來的學校,在這裡充斥各種血淋淋的手段,想要在這裡生存下去,就必須要做出改變。
許顏可倒是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因爲這些事情她做的太多了:“用不着擔心我,明天早上會給你驚喜的。”
“如果行動不順利,就不要勉強。”
趙瞳心還是叮囑了一句,她不希望許顏可出什麼問題。
“嗯,知道了。”
許顏可回了一句,同時給身邊的容磊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
“好了,大家都沒有別的事情了吧?我們可以開始早餐了。”
江東,程家。
霍廷琛的手上還沾着血漬,那是屬於趙四的,本來他以爲殺死趙四需要一番手腳的,可是連他都沒有想到,趙四居然連一點反抗都沒有。
同樣沾滿血跡的龍九輕輕的坐在他的旁邊,手裡的匕首閃動着陰森的寒芒,她伸出舌頭在刀鋒上舔了幾下,味蕾上立刻充滿了鹹腥的血腥味道,她閉起眼睛,一臉享受的表情。
“已經處理完了?”
霍廷琛倒了一杯紅酒,法國原產的拉菲紅酒就在他的手邊,只要他想就可以隨時倒一杯,因爲他不願意爲生活上的瑣事浪費一點力氣。
他指的處理完了,並不是處理趙四的屍體,而是趙四的家人,他從來都秉承着一個原則,做事情要斬草除根。
當年靳家就是放過了他,才讓他有機會向靳家展開復仇,親身經歷過的事情總是比較刻骨銘心的,所以他至少要保證絕對不會有人向他復仇。
一個心裡只有刻骨的仇恨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仇恨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感情。
“我已經下了命令,他的老婆,還有一對兒女都去陪他了,我們的這位叔叔也不會孤單了。”
龍九的聲音裡還帶着興奮,殺人是她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
“嗯,這是我們能爲這個叔叔做的唯一的事情了,但願他會開心。”
霍廷琛一臉虔誠的說着,好像趙四一家被斬草除根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樣子。
“哥,你爲什麼一定要殺了他呢,我看得出來他絕對算得上一個高手,我們可以留着他做事的。”
龍九有些疑惑的問,她現在還是沒有弄清楚霍廷琛爲什麼一定要殺掉趙四,只是只要他下達命令,不管殺任何人她都不會猶豫。
霍廷琛睜開眼睛,一雙鳳眸裡閃動着冷冷的光芒:“殺他是因爲他根本沒有資格做霍家的人,他是霍家的恥辱,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和他一樣,喪失了爲霍家報仇的決心,你也要毫不猶豫的殺死我,因爲那樣的話,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會的,哥,我相信你,霍家的血海深仇,你一定會討回來的。”
龍九輕輕的抱住霍廷琛的手臂,含情脈脈的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她很喜歡看到他這種冷漠的眼神,以及他略帶猙獰的面容。
“你會不會怪我,在項鍊和你之間,我選擇了項鍊?”
霍廷琛淺啜一口紅酒,看着龍九的臉,淡淡的問。
龍九的眼神一呆,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不會的,哥,我知道項鍊對霍家的復仇計劃更加重要,所以你當時的選擇一點錯都沒有,我絕對不會怪你的。”
“龍九,我很少對別人坦誠,但是今天我要破例一次,我的最真實的想法再簡單不過,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我報仇的腳步,和向靳家復仇相比,任何人都可以犧牲掉,包括我自己在內,如果當時靳正庭劫持的不是你,我根本不會給他威脅我的機會,因爲不用他出手,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霍廷琛的眼神裡帶着一貫的陰狠,他說的是實話,沒有任何人是他不可以犧牲掉的,只是在這次事件上,讓他忽然察覺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龍九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哥,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本來我也做好了爲你去死的準備,你那樣對我,我沒有覺得有一點傷心,因爲我瞭解你,但是我沒想到,最終你還是沒有殺了我,可見我在你心裡的位置還是很重要的,就憑這一點,我願意爲你去死。”
龍九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