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穿着職業裝拿着咖啡走進自己辦公室,掛着趙瞳心工作牌的許顏可,靳正庭眼裡幾乎要飛出刀子。
“爲什麼要冒充她?”
靳正庭死死捏住面前拿着咖啡杯的手,用盡全力,沒有任何憐憫。
“放開。”
許顏可冷笑着,可手上傳來的劇痛讓她忍不住皺眉。看來這個男人對自己真是已經沒了半點感情。
“你瘋了嗎?”
看着許顏可將滾燙的咖啡從咖啡杯裡倒出來,靳正庭鬆開手,那紙擦掉手上的咖啡,留下一大片被燙傷的紅,分外刺眼。
“哈哈。”許顏可笑的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單純無邪。
“正庭,我看你說錯了,我和那個趙小姐之間,到底是誰在冒充誰啊?我現在只不過想拿回屬於我的一切,她霸佔了這麼久,也應該還回來了對不對?”
許顏可鮮紅的脣就在靳正庭的眼前,這足以魅惑到所有男人的曖昧姿勢,靳正庭卻只覺得反胃。
“她不欠你什麼,我愛上她不是因爲你。”
靳正庭冷冰冰地轉頭,下意識地想和許顏可保持距離。
“是不是的你心裡清楚,我來這裡是想和你商量一些事情。我既然回來了,有些事情還是要走回正軌,你準備什麼時候讓我成爲你名正言順的太太,帶我去見你家裡人?”
許顏可重新回到靳正庭的眼前,笑着道。
“做夢。”靳正庭眼睛微閉,周圍的氣溫瞬間低了幾度。
“我結婚證上的另一半寫的是趙瞳心,我靳正庭名正言順的太太這輩子都不會輪到一個小偷身上。”
靳正庭的諷刺對許顏可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她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正庭,以你現在的身家,那條項鍊對你來說算不上什麼。你這麼念念不忘,不過是因爲當年被我騙了不甘心,既然不甘心,又何苦在這裡和我說不愛呢?依我看,你明明是愛我愛到死,現在在這裡死鴨子嘴硬。”
許顏可的手在靳正庭身上游走,指尖像是帶着火,勢必要撩起靳正庭心中最初的衝動。可惜,靳正庭是塊冰山,他的入口只准趙瞳心一個人進出。
許顏可的手被靳正庭粗暴地拿開,靳正庭的語氣也透露出他的不耐煩。
“我再問你一次,那條項鍊現在在哪兒?如果你沒有告訴我的打算,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我怕我忍不住掐死你。”
“呵,如果你忍不住掐死我,我會拼了一切拉你一起下水的。正庭,你傷我一寸,我便回敬你一分,就和剛剛一樣。”
許顏可的眼神不斷暗示着靳正庭去看他手上的燙傷,看着靳正庭眼裡的寒氣越來越重,她卻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轉彎。
“正庭,你想象中我的就是這樣恨毒對不對?你口口聲聲說兩年前那項鍊是我拿走了,可你有證據嗎?兩年前我爲此待不下去,現在你又要逼我走嗎?”
這倒是像極了一個受委屈的人,許顏可淚眼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靳正庭,可後者卻沒有一點反應。
許顏可川劇換臉一樣的戲法靳正庭見多了,這個謊話連篇的女人,他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想相信。
“靳正庭,難道你忘了你之前說過什麼了嗎?”
許顏可還是第一次這樣連名帶姓地叫他,這點像極了某個女人,加上那張足以以假亂真的臉,思念成疾的靳正庭竟然脫口而出,“那你想怎麼樣?”
以爲自己苦肉計得逞的許顏可沾沾自喜地笑了,“很簡單,你讓那個姓趙的女人離開,恢復我的身份,那我就對你做過的那些事情既往不咎!”
“好。”
靳正庭看着得意忘形的女人,心裡有了另一種打算。容磊已經出事,這時候要是有人送上門來爲那個女人檔這一下,他也樂意接受。
趙瞳心聯合勺園,連哄帶騙加威脅,總算是拜託了那兩個跟在她身後的男人。重新回到公司,要去見靳正庭,她拿包包的手都在抖。
“嘿,你們聽說了沒,咱們總裁身邊可是又出現一個大美女,聽說還是一個白富美!”
“現在依舊是一個講究門當戶對的社會,那些做着飛上枝頭變鳳凰夢的小姑娘,只能被別人玩玩就算。”
電梯裡無數雙不懷好意的眼神和針對性的話語讓趙瞳心無處安放,好在電梯很快就到,她趕緊走出去,連辦公室都沒有去,直接奔着靳正庭的辦公室走。
“趙小姐,靳總正在辦公室裡見貴客,您現在這裡等一下。”
傑克眼疾手快,見到趙瞳心急匆匆往辦公室走去,趕緊上前將她攔住。要是她看見現在辦公室裡的場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貴客?”
面對趙瞳心疑惑的眼神,傑克心虛地撇過頭去。
“我幫您去通報一聲。”
趙瞳心在靳正庭的鍛鍊之下,已經有幾分名偵探柯南的味道,看見這麼反常的傑克,她怎麼會傻傻地在原地等?
遠遠跟在傑克的身後,隔着那條門縫,趙瞳心看見了讓自己永生難忘的一幕。
在她曾經躺在靳正庭身下的地方,那個和自己長得幾乎一樣的女人,正坐在上面,和靳正庭吻得難分難捨。
“靳正庭,你開心嗎?”
趙瞳心推開傑克,站在靳正庭面前,毫不避諱的看着他。
“我......”
“不要說你不認識我,要是你不認識我,幹嘛找人暗中保護我?”
現在的趙瞳心和之前判若兩人,這樣勇敢坦率的她,讓靳正庭自嘆不如。可是又能怎麼樣,他早就習慣了按照自己計劃做事。
“趙小姐,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希望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要再說一些我不明白的話。”
“靳正庭,你不知道說謊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嗎?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任何感情嗎?”
她趙瞳心又不是傻子,說靳正庭對她沒有感情,這是在侮辱誰的智商!
靳正庭把一直微笑冷眼旁觀的許顏可扣在自己懷中,不再理趙瞳心,對一旁的傑克道:“麻煩你把趙小姐送下去,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去人事部報道。”
“靳正庭,你這個膽小鬼!你就自欺欺人好了。”
趙瞳心狠狠地瞪了一眼許顏可,回敬她對自己挑釁的眼神,沒有“麻煩”傑克,在靳正庭避而不見中,她瀟灑地轉身離去。
趙瞳心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可以這麼勇敢。
可是,擊敗勇士的往往不是千軍萬馬,而是人言可畏。
趙瞳心在靳正庭辦公室的所作所爲,不出一個上午,就已經在公司上上下下傳了個遍。不管是吃飯喝水還是在廁所,她總能感受到那些嘲諷的眼神。
“趙瞳心,你又是請假又是去靳總那裡出洋相,你要是再犯這種低級錯誤,我就只好請你去人事部報道。”
上司當着衆人面對趙瞳心嚴厲的指責,換來了許多的幸災樂禍。
“依我看,像她這種沒有廉恥的女人還是快點滾出我們秘書辦好了,免得讓別的部門人以爲我們都是一些想要‘走捷徑’的人呢!”
Lisa的話像是無數根針扎進趙瞳心的心臟,成爲了後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
忍氣吞聲一天的趙瞳心終於忍不住內心的委屈,她和靳正庭之間你情我願,互不相欠,根本沒有他們口中那般不堪。
明明是些什麼都不懂的人,爲什麼能這麼理直氣壯地對她指指點點?
“Lisa,你對你說的話負責嗎?”
沒想到一直逆來順受的小綿羊會在衆人面前駁了自己的面子,Lisa當即臉色大變。
“負責?你今天早上在總裁辦公室外面死皮賴臉的,全公司的人都看見了,你還想狡辯不成?不就是一個被別人穿剩了的破鞋,還在這裡威風什麼,得意什麼?”
“劉秘書,你出來一下。”
聽見傑克的聲音,整個秘書辦公室都安靜下來。
看見站在辦公室外面的男人,Lisa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腳下一軟,要不是周圍的人把她扶住,說不定就當衆摔了一個狗吃屎。
趙瞳心看了一眼外面面無表情的靳正庭,回頭接着收拾自己的東西。Lisa的的話倒是讓她想清楚了,就算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她也沒辦法快樂。
在一屋子人詭異的安靜中,只有趙瞳心神態自若地收拾自己的東西。
“靳總,麻煩您讓一下。”
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黑西裝,趙瞳心頭都沒有擡一下。
靳正庭沒有讓開,繼續把她擋在裡面。
“關於我和趙小姐之間的傳聞我不想在公司見。”
在頭頂響起低沉的聲音一如往昔,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撩撥她,讓她心甘情願地去原諒。
說了該說的,靳正庭轉身離去,有了前進空間的趙瞳心跟在他身後走出了辦公室。
電梯裡,趙瞳心目不斜視地和靳正庭並肩而戰。
“剛剛我解釋,不是因爲你。”
果然還是這樣。
趙瞳心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我知道,是爲了你還有公司的形象,也許還有那個許小姐心裡的感受,對不對?”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還沒有到下班時間吧?”
靳正庭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提問,反而質問她爲何早退。
“是沒有,不過我已經決定辭職了。”
“不準。”
聽見趙瞳心要辭職,靳正庭的反應很大。
面對趙瞳心疑惑的眼神,靳正庭摸摸自己的鼻子,解釋道:“我的意思的,你不用因爲我的原因離開,你可以一直待在這裡,有我在,他們不會開除你的。”
“不用,我已經決定了。”
趙瞳心不假思索地拒絕讓靳正庭閃過一絲不悅,在緩緩下沉的電梯裡,他見倔強的女人一把推到電梯的死角,寬大的身影完全將她罩住。
“你母親還在醫院,需要一大筆錢,如果你不在這兒上班,我敢保證,這江濱市我不放的人,沒人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