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婭並非沒有看到,她頓時也嚇得心肝兒發顫,手裡的杯蓋一陣顫抖。
她立刻曲解了靳正庭的意思!
“靳總!等趙瞳心回來了我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她的!連您要的東西都敢這麼怠慢,公司就不應該招這樣的人進來,也不知道是誰瞎了眼招來的她!”
瞎了眼?
聽到這三個字後,靳正庭眉心更是狠狠一皺,嗅着鼻尖撲來的庸俗脂粉味,他周身的溫度直接降至冰點。
“出去!”
“什麼?”米婭不可置信。
“全部都滾出去!”
可下一秒,高大挺拔身姿的男人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便拂開了桌子上的一沓文件,‘嘩啦’一聲,漫天白紙在空中飛舞,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衆人雙腿一軟,只見靳正庭得天獨厚的俊顏上佈滿怒意,他們震驚和恐懼的全身都顫抖了起來,一個緊接着一個推搡着往外走。
米婭滿心委屈,全然不知道自己犯錯了什麼會惹怒這個天之驕子。
“靳總……”她還嘗試着輕喚了一聲。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
衆人離去,米婭委屈的嬌俏臉蛋都紅了,再三的望了一眼連目光都不屑丟給她的男人,心不甘情不願的退離,偌大的會議廳內就剩下了靳正庭一人。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身影倍顯落寞,視線盯着窗外淅瀝的雨,迷濛的一切,拿煙點燃,眉宇散不盡的是愁緒。
最後,他甚至連抽一口煙的心情都沒有,掌心揉碎了煙末,回到辦公桌邊拿起了車鑰匙,離開公司。
大概是外面下着小雨,天倏地就暗了。
靳正庭疾馳着他那銀灰色的邁巴赫,不管前面低窪的水坑在車駛過去後水花四濺。
天色昏暗的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
趙瞳心打了計程車直接在別墅門口下車,此時天色已經黑了,她看了一眼時間,快十點了。
水泥路面上的低窪水在路燈下忽閃忽閃,風聲在耳畔呼嘯,路崖邊上的樹葉也跟着搖曳。
趙瞳心不禁雙手環抱在一起,還是有點冷的。
想起她下午沒趕回去公司,也不知靳正庭會不會生氣?趙瞳心心裡想着,待會進了家門給他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吧!
她掏出別墅的鑰匙,在黑暗中摸索着拖鞋,光着腳進入客廳,輕車熟路的沿着牆壁一路走向拐角的樓梯。
可就是這途中,一股濃烈的醇香酒味撲面而來,夾着一股男人身上絕有的清冷!
幾乎是下意識的,趙瞳心停下了腳步,向着客廳的沙發方向看去,緊接着她就看見了那幾乎和沙發融爲一體的黑色身影,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裝,好似有些頹廢的深陷在沙發中。
茶几上擺着幾個酒瓶,一個高腳杯中還盛着酒紅色的液體,而很顯然,那幾個空酒瓶就是男人的傑作!
趙瞳心心裡一緊,整個客廳的氣氛剎那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靳正庭?”她有些不確定的喚出聲來。
只是靳正庭鮮少會進這棟別墅,今天爲什麼會忽然間回來了?而且還喝的如此……酩酊大醉?
趙瞳心身體一顫,緩步走上前去,在距離沙發的一米處站定,低頭,就看見男人半敞的襯衫衣襟,小麥色的胸膛若隱若現。
她皺了皺眉,看靳正庭的手再度的伸向了酒杯。
趙瞳心終於忍不住了,快走兩步到靳正庭跟前,蹲下身,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臂,“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話畢,男人的身軀似乎重重的顫了一下。
下一秒,趙瞳心本是想扶穩靳正庭站起來的,但是藉着股酒勁,男人高大的身軀失去了平穩,她只覺一股夾帶着冰冷寒氣的力道襲面而來。
砰地一聲,她被一具沉重的身軀緊緊的壓在了沙發上。
電火光間,藉着窗外投來的微弱月光,靳正庭漆黑的墨眸中倒映出一張熟悉的面容,明眸皓齒,精妝的容貌如盛綻的玫瑰。
“顏可??”黯啞沙彌的嗓音迴盪在了空蕩蕩的客廳內!
男人的眼底一片嗜紅,短髮的髮梢凌亂的散在額頭,趙瞳心微微一愣,茫然的對上那雙黑眸,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她瞪大了眼睛,慌張搖着頭否認,“我不是!我不是她……我是趙瞳心!”
窗外的涼風猛地灌入室內,掀起了米白色的浪狀窗簾,夾着幾分鬼魅的氣息。
靳正庭雙手抓着趙瞳心的手臂,沉重的身軀帶着些許滾燙,壓在她的身上,墨眸翻滾起了洶涌浪潮。
“爲什麼要否認?你爲什麼不承認你就是她?你就是許顏可!告訴我,爲什麼要離開?爲什麼??!”
他的嗓音有些邪冷,在趙瞳心的頭頂上灑落,
“靳正庭!靳……”她伸手想要把身上的男人用力推開。
“唔!”可是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悉數的被堵在了嘴邊,霸道狂肆的吻傾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