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琛,你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落到我的手裡吧。”許顏可用槍頂着霍廷琛的頭,一字一字的說。
她是霍廷琛一手訓練出來的,作爲自己=以前最得力的手下,他當然很清楚許顏可的實力,所以即便他的手下有很多人已經瞄準了許顏可,其中還有趙四,霍廷琛依然不敢輕舉妄動。
“我早就應該想到是你了,不管遇到任何情況,靳正庭都不會讓趙瞳心冒險的。”
霍廷琛露出了懊悔的神色,這次突發事件完全是因爲他自己的不小心,他只想得到項鍊了,所以忽略了很多的細節,憑他對許顏可的熟悉程度,只要稍加留意就不難發現它和趙瞳心的區別了。
“讓你的手下放了容磊,否則我就一槍打死你。”
許顏可現在沒工夫和霍廷琛廢話,只有容磊安全了她纔會安心。
“顏可,你不會是對容磊動心了吧?”
霍廷琛看着許顏可緊張容磊的神情,立刻就猜到了許顏可的心思,畢竟許顏可是他看着長大的,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思。
很快的,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陰險的笑意,淡淡的說:“顏可,我可是你唯一的男人,現在你卻爲了另外一個男人,用槍指着我的頭,是不是有點太薄情寡義了呢?”
許顏可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她不想回憶和霍廷琛的那一晚,這是她一生中的噩夢,握着槍的手也微微發抖了起來,可見這句話有多麼觸動她的神經。
下意識的,許顏可用極爲心虛的眼神看向容磊,只見容磊的表情除了驚訝,錯愕以外,還有一絲絲的心疼。
她很想像容磊解釋,就在許顏可稍微分神的剎那,霍廷琛突然出手了,他把握機會的能力一向很好,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
他忽然閃電般的出手切在了許顏可握槍的手上,許顏可措不及防,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手裡的槍握不穩了,一鬆手就掉落在了地上,不過她的反應也很快,就在槍掉落的瞬間,擡腳踢在了霍廷琛剛要舉槍的手上,把他的槍也踢飛了出去。
現在的局面就有些混亂了,趙四已經牢牢地將容磊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裡,不管有多混亂,他首先選擇的就是自保,只要有容磊這個重量級的人質在手上,他依然可以全身而退。
一直觀察着局勢的靳正庭出手了,他的手很穩定,因爲他有着鋼鐵一般的神經,舉槍連續扣動扳機,在相距不是太遠的距離上,他的槍法可以說是神準,每一顆子彈都會擊倒一個霍廷琛的手下,在短短的一秒鐘之內,槍裡的彈夾就已經變成了空的,霍廷琛所有的手下,除了趙四以外,全部被靳正庭放倒在地。
霍廷琛飛起一腳,把許顏可擊退幾步,他的手裡沒有了武器,手下也已經損失殆盡,現在只有趙四的手裡還有一把槍,不過他的槍正頂在容磊的後背上。
“靳總,看來今晚我們一定要分出勝負了。”
霍廷琛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在他的眼裡再也沒有別人,所有的聚焦都集中在了靳正庭的身上。
靳正庭將槍扔在地上,除去外套也扔在了地上,裡面穿着一件純白色的緊身襯衣,將他的完美身材完全的展現了出來,他看着霍廷琛,就像草原上的野獸,默默的盯着自己的獵物一樣,他的語氣裡沒有一點感情,聲音顯得孤傲而富有磁性:“作爲一個男人,我接受你的挑戰。”
霍廷琛不再說話,他一步步的向靳正庭接近,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儘量不讓自己露出一點破綻,他知道靳正庭是一個怎樣的男人,所以他不能留給靳正庭哪怕是一點的機會。
靳正庭沒有動,他只是用眼神示意手下不要插手他和霍廷琛的對決,用一雙深邃的眼眸淡淡的看着霍廷琛。
兩個人的眼神對視在了一起,靳正庭從霍廷琛的眼睛裡看到了瘋狂,歇斯底里,以及那一抹深深的恐懼,而霍廷琛從靳正庭的眼神裡,卻看到了冷漠,淡然,和自信。
在氣勢上,霍廷琛已經輸給了靳正庭,因爲他對靳正庭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
霍廷琛停下腳步,盯着靳正庭淡然的眼神,想從中找到他出手的預兆,可是很可惜,從他的眼神裡,霍廷琛看不出任何預兆來,靳正庭就穩穩的站在那裡,看上去神情隨意,但
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破綻,這讓霍廷琛很難受,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出手攻擊靳正庭的哪裡纔好。
他忽然發現,靳正庭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想擊倒他幾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又像一塊海岸邊亙古不變的花崗岩,堅硬,冷漠,無懈可擊。
根本不需要出手,霍廷琛已經知道自己必敗無疑了,他唯一可以仰仗的就是手裡還有容磊這個人質,但從現在的情形來看,靳正庭的手下已經將目標放在了趙四的身上,就算趙四是個高手,但一個人面對着幾十把槍的槍口,他也很難再有什麼作爲。
“靳總,難道你我真的要分出生死麼?”
霍廷琛的目光閃動,對靳正庭說道,他想通過語言上的試探,看看能不能有一線生機。
“沒有必要。”
靳正庭淡淡的說:“我和你之間的衝突,在我的眼裡就是一場遊戲,雖然我知道最終的勝利者一定會是我,但爲了避免日子太過無聊,所以我很樂意陪你玩下去,這也是我爲什麼沒有對你趕盡殺絕的原因。”
他說到這裡,淡然的眼神忽然變了,變得異常犀利,眼神裡彷彿有一團可以凍結一切的冰鋒,逼視着霍廷琛,霍廷琛剛一接觸靳正庭這道目光,立刻心跳加速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因爲面前的這個男人,氣場實在是太過充足。
“可是你不應該因爲我和你的恩怨,而三番五次的對瞳心動手,你害死了她的養母,又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你做過的這些事情,必須要承擔應有的後果。”
靳正庭的眼神越來越冰冷,他已經憤怒了:“瞳心的眼淚和傷心,是你永遠無法彌補的,所以我一定要親手爲瞳心討回公道。”
霍廷琛的大腦裡一片空白,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在狂跳,因爲他真的從內心深處,對已經完全憤怒的靳正庭,有着一種深深的恐懼感,如果不是沒有了退路,他甚至已經想奪路而逃了。
靳正庭出手了,他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人類的極限,霍廷琛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只看見眼前一陣恍惚,就看到了靳正庭那張冷酷的臉,以及他那雙冰冷到了極點的眼眸。
就在他大驚失色,準備後退躲避的時候,腹部就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伴隨着一陣肋骨斷裂的聲音,霍廷琛就像一隻煮熟的蝦子一樣,整個人都彎曲了起來,甚至疼的他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一拳是爲瞳心的養母打的。”
靳正庭的聲音裡沒有任
何的感情色彩,冷漠的讓人心寒,可是霍廷琛已經聽不見他說的話了,因爲現在只有劇烈的疼痛,在一下一下的衝擊着他的腦部神經。
又一陣劇痛,是從脊椎骨上傳來的,靳正庭一記肘刀,將身體完全彎曲起來的霍廷琛整個打趴在了地上。
“這是爲了我和瞳心的孩子打的。”
靳正庭說着,伸手抓起霍廷琛的衣服,把他像拽小雞仔一樣的從地上拽了起來,用深邃的眼眸看着五官都因爲痛苦而扭曲的霍廷琛。
揚手在他的臉上來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霍廷琛白皙的臉龐上瞬間就多了五個紅色的指印,可見靳正庭的力氣有多大。
“這是爲你這次設計瞳心,害她差點流產打的。”
靳正庭的三次出手,已經把霍廷琛打得毫無抵抗能力了,連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他想笑,以此來嘲諷靳正庭,可是剛張開嘴,就有兩顆牙齒滑落了下來。
“我們必須要分出生死,因爲你踐踏了瞳心的心,所以你必須要死。”
靳正庭的臉上帶着一層可以凍結萬物的寒意,眼神裡露出了濃烈的殺意,現在他的世界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有爲趙瞳心復仇的一顆心,還在有力的跳動着。
“靳總,如果你想殺少爺的話,我會立刻幹掉容磊。”
在一旁的趙四,把子彈推進槍膛裡,槍口對準了容磊的後心。
許顏可大吃一驚,連忙用緊張的眼神看向靳正庭,她不知道完全被憤怒吞噬的靳正庭還能不能有一絲理性,如果他執意要取霍廷琛的性命的話,恐怕容磊的性命也難保了。
靳正庭淡淡的回頭看了一眼趙四,冷冷的說:“如果你敢開槍的話,我想你的下場一定很悽慘。”
“我這條命是少爺的,只要你放了少爺,我就放了容磊,兩不相欠,你看怎麼樣,靳總?”
趙四目光閃爍着說,他的目光一直注視着靳正庭的反應,他預感到靳正庭應該會答應他的要求的,因爲以他對靳正庭的瞭解,他會把屬下的生命看得更重一些。
“二十年前你叱吒江湖,被人們稱爲賭王,是什麼原因讓你退出江湖的?”
靳正庭沒有放開霍廷琛,他的眼眸彷彿能夠洞悉一切,目光灼灼的盯着趙四。
趙四的手不由得一抖,他以爲只有程家少數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連程墨冰都不知道的事情,想不到靳正庭竟然知曉。
“你知道我?”
趙四警惕的看着靳正庭,手裡的槍已經握緊了。
“我孫子當然不知道了,但是我這個老太婆卻知道你,當年就是你偷走了顏可,對麼,賭王?”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靳正庭的手下立刻讓出一條路,因爲在靳家,靳老夫人的地位是最崇高的。
趙四看見靳老夫人,臉色終於變了:“靳老夫人,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您還沒有忘記我。”
“我當然沒有忘記你,只是我不知道,你明明就是霍家的人,爲什麼要隱姓埋名的跟在霍廷琛的身邊呢?”
靳老夫人語出驚人,就連霍廷琛也彷彿瞬間都清醒了過來,眼神略帶木納的看着趙四。
趙四冷冷的一笑:“還不是因爲你們靳家想把我們霍家趕盡殺絕麼?”
靳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是啊,三十年的恩怨,現在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