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燁和陸展言對視一眼,他們已經明白了靳正庭爲什麼對在商場上毫無經驗的趙瞳心那麼信任的原因了,因爲趙瞳心的每一步計劃,幾乎和靳正庭心中所想的一樣。
“正庭,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只是現在瞳心住進了醫院,不知道她能不能在一週內恢復身體,別再到時候餐飲連鎖店開業的時候,她這個總裁不能到場主持剪彩儀式,那樣就太煞風景了。”
楊子燁皺着眉說,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的想去做一次生意,自然希望各方面都是完美的。
“瞳心的身體要緊,如果真的來不及參加剪彩儀式,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靳正庭不會爲了一個公司的開業儀式,而讓趙瞳心冒險參加的,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的了。
“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真心希望瞳心快點好起來,看來我和她的合作,關係到整個大局呢。”
楊子燁興奮的摩拳擦掌起來,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取得成功,至少不能比許政更差。
“正庭,既然你已經把計劃制定出來了,那麼我們就按你的意思去做,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就是了,昨晚到現在你都沒有休息,還是抓緊時間睡一會吧,別因爲這些小事把自己的身體熬垮了,不管是對付霍廷琛和程墨冰,你都是我們的首腦。”
陸展言關切的說,這個時候靳正庭是不能夠倒下的,因爲從小他們就形成了一種習慣,就是以靳正庭馬首是瞻。
“嗯,我一會就休息,不送你們了。”
靳正庭站起身說,兩人也起身告辭,這次江濱三巨頭之間的談話告一段落,同時也決定了程墨冰的命運。
許家。
許政把玩着手裡的酒杯,空氣裡還充斥着激情過後的餘味。
“我的七個手下已經徹底失去了聯繫,看樣子他們已經完成任務了呢。”
只穿着一件薄如蟬翼的睡衣的程墨冰走過來,淡淡的說着,那幾名手下的性命,在她的眼裡不過是數字而已,對於他們的死活,她是絲毫不會放在心上的,只要能完成她定下的任務,這就已經足夠了。
許政輕輕地敲擊着酒杯的下沿,問:“你確定靳正庭會上當?”
“他再怎麼聰明,也不會想到是我們派人去的吧?我剛纔太不冷靜了,仔細想了一下,以靳正庭的智商,斷然不會武斷的認爲把趙瞳心送到醫院的人是我,再加上我派去的手下,目的是奪取趙瞳心的項鍊,如果我是他的話,仔細一想就能發現種種跡象都證明了是霍廷琛所爲,所以我們現在是安全的。”
程墨冰冷靜的分析現在的局勢,剛經歷過一次和許政的親密接觸,她的臉上還泛起着一片潮紅的顏色,看上去很是誘人。
許政卻無動於衷,不是他對程墨冰失去了興趣,而是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堆積着。
程墨冰看出他的反常,坐在他的身邊,用手輕撫着他那英俊的臉龐,柔聲問:“難道是因爲剛纔還沒有盡興,所以現在還有些不開心麼?”
許政有些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說道:“你太沉不住氣了,靳正庭一定會想到不是我們做的,但是我們卻做了一件多此一舉的事情,那就是派人去了醫院,他會想到那些人不是霍廷琛派去的,而是我們,這件事很可能成爲他對我們動手的誘因。”
程墨冰卻不以爲然:“我
倒不這麼認爲,就算他知道人是我們派去的,最多也認爲是我們做出來的補救措施,怎麼會成爲他對付我們的導火索呢?”
“因爲我們已經知道趙瞳心住進了醫院,所以,他會認爲我們已經威脅到了趙瞳心的安全,以他對她的寵溺,絕不會無動於衷的,我想他現在已經想好了怎麼對付我們了。”
許政垂頭喪氣的倚在沙發上,精神似乎都已經開始渙散了,以靳正庭在江濱的實力,要對付他和還沒站穩腳跟的程墨冰,確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許政,我覺得你是有點杞人憂天了,就算他想對付我們,又能怎麼樣呢?難道他不怕霍廷琛會在一邊偷偷的看戲,然後在適當的時機突然出手麼,就算他能對付得了我們,但到時候一定也會元氣大傷,根本就沒有餘力和霍廷琛鬥了,我想他一定會考慮這個因素的。”
程墨冰的分析很合理,她認爲靳正庭也不想打破現有的平衡,三方都不想主動打破,因爲這個微妙的平衡一旦不復存在,那麼情況會變成什麼樣子,誰也不可預料,更不要說掌控了,而不論是靳正庭,還是霍廷琛,亦或者是她,都希望能將局勢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你錯了,你根本不瞭解靳正庭是一個怎樣的男人,當初他爲了趙瞳心,不惜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和霍廷琛拼了一個你死我活,現在他已經感覺到我們已經威脅趙瞳心的安全了,所以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對付我們,至於霍廷琛對他的牽制,他可以完全無視的。”
許政的表情很認真,看上去不像是危言聳聽,程墨冰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她從沒有愛過別人,所以不知道一個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到威脅時,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如果他真的不顧一切的對我們下手,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她還是習慣性的問許政辦法,因爲熟悉江濱的情況和靳正庭的人不少,但像許政這樣敢在明裡暗裡一直和靳正庭作對的人,只有他和霍廷琛了,以現在的情況,她自然不會和霍廷琛聯合,所以只能寄希望於許政的身上了。
許政想了想,說道:“我們只有一條路可走,你如果想要在江濱有所發展,就要投資天鴻珠寶集團,你不是已經借給我表妹一筆資金,霍廷琛也同意用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來抵押麼,那麼你可以以正式的方式通知霍廷琛,你願意再用同樣的價格收購他手裡的另外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你想讓我收購天鴻珠寶公司?以我們和霍廷琛現在的關係,你覺得他可能出售給我們麼?”
程墨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霍廷琛把她當做必須對付的人之一,她也一定會對付霍廷琛,在靳正庭的壓迫還不是那麼強大的時候,他們是不可能合作的,很難想象在這樣的背景下,霍廷琛會把傾注了無數心血的珠寶公司出售給她,因爲她也知道一些內幕,爲了奪取珠寶業的主導權,霍廷琛幾乎將全部的流動資金都投入到珠寶公司裡,現在總算了成效,卻讓他放棄到手的一切,她覺得許政簡直就是在做白日夢。
許政冷冷的一笑:“放心,只要你提出來購買,他一定會賣給你,不僅僅是珠寶公司,就算你把天鴻集團都買下來,他會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答應你的。”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呢?”程墨冰在商場上也算是一個高手,她看不出許政說的話有任何的存在可能。
“
因爲現在他的珠寶公司是燙手的山芋,由不得他不出手。”
這時候的許政,臉上露出了極爲陰險的表情,本來英俊的面容變得甚至有些猙獰起來。
程墨冰的眼神一變,她試探着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就不要裝糊塗了,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許政冷笑着說:“江濱的珠寶市場是不是已經達到了飽和狀態,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纔對吧?”
程墨冰的臉色開始先是一變,然後又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我懂了,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搞鬼啊。”
許政哈哈大笑:“你以爲我會笨到市場飽和了我都不知道麼?我只是不說出來而已,其實你早就看出來了,不也沒有說出來麼?”
程墨冰也嫵媚的一笑:“許婷是你的表妹,我要是告訴你,實在怕你會泄露給她,所以才隱瞞你,從你的表現上看,似乎並不知道市場狀況,看樣子你真的很善於演戲呢。”
許政一口喝光了酒杯裡的酒,微微一笑,說道:“我就是要霍廷琛以爲我不知道這件事,我想他現在巴不得我來接手天鴻珠寶公司呢,他的目的我已經猜到了,他是想讓我拉你一起下水,不但可以打擊到靳正庭,還能讓你損失一大筆資金,他卻在一邊坐收漁翁之利。”
“看來我真的小看你了,原來一切都在你的視線裡啊。”
程墨冰對許政由衷的佩服起來,能看出這一步的人的眼光已經不俗了,更何況許政還能將計就計,不得不說他真的是一個很難得的人才。
“我就是想利用他的這個心理,讓你以不太高的價格收購天鴻珠寶公司,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在江濱立足了,因爲經過這段時間的經營,天鴻珠寶公司已經基本壟斷了江濱的珠寶市場了。”
許政放下酒杯,看着程墨冰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了只有勝利者纔有的微笑。
“可是你也知道,江濱的珠寶市場已經接近飽和,我就算能買下來又有什麼用處呢,不過是給我增加一個沉重的負擔而已。”
程墨冰知道許政一定有他的打算,但她不明白他爲什麼要自己收購一個明眼人看過就知道沒有前途的珠寶公司。
許政再次笑了笑:“程墨冰,你不會真的以爲市場飽和了,就賺不到錢了吧?”
程墨冰的眼睛一亮:“你有什麼好主意?”
“很簡單,只要我們完全控制了珠寶市場,到時候商品的價格是由我們來定的,前段時間之所以我要許婷以很低廉的價格出售商品,你知道根本的原因是什麼麼?”
許政的臉上帶着殘酷的笑意看着程墨冰,程墨冰不明所以:“難道不是你想讓市場飽和,以便讓霍廷琛放手?”
“有這方面的原因,但這個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重點是我讓許婷出售的全部都是比較低檔次的產品,高檔產品我還一直留在手裡,而且我還留了一手沒有用,看來爲了快點積累資本,現在是用出來的時候。”
許政點燃一根香菸,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哦?你還留了一手什麼?”程墨冰很有興趣的尋問,因爲許政總能給她一點驚喜。
許政深吸一口煙,淡淡的吐出一個菸圈,臉上露出了愜意的表情,然後才慢慢的說:“我留的最後一招,賭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