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靳正庭一早匆匆打了個招呼後去了集團總部,經過一整夜的計劃,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來處理。
勺園載着趙瞳心,來到了公司樓下的停車場,車剛停住,一輛紅色的寶馬車開了進來,和她們的車並排停放。
車窗搖下,是許婷虛僞的笑臉。
“瞳心,這麼早就來公司了啊,像你這種孕婦需要多休息呢,否則管理這麼大的公司,有時候會力不從心的。”
許婷假意關心趙瞳心,但是話裡有一根刺。
趙瞳心淡淡的看了許婷一眼:“沒關係,像我們公司這種規模的企業,不太需要決策人員操勞,自然會有人把工作做好,倒是有些剛起步的小公司,倒是真是需要把所謂的總裁累成狗。”
許婷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臉色陰鬱起來,不過很快就消散了,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說得也是,可能用不了多久,我也能像瞳心你這樣輕鬆了,不過到時候我還是要羨慕你呢。”
趙瞳心淡淡的一笑:“你羨慕我什麼?”
“羨慕你那個時候會更輕鬆啊。”
許婷眨着看似無辜的眼睛說,這句話是明顯的挑釁,因爲當她成功吞併江濱珠寶市場的時候,趙瞳心就只有宣佈破產這條路可走了。
“不用羨慕我,很快你就會輕鬆起來的。”這是趙瞳心對許婷挑釁的迴應。
“是麼,瞳心,那我就真的要借你吉言了,這幾天生意太好,真的把我累壞了呢,哪能比得上你那麼清閒。”
在打嘴仗無果的情況下,許婷換了一個方向,用最近兩家公司的營業額來挖苦趙瞳心,因爲最近一段時間,天鴻珠寶公司以超級低廉的價格攪亂珠寶市場,所以現在的營業額確實很大。
趙瞳心的臉色變了變,似乎沒有再和許婷鬥嘴的意思:“不早了,我該上去了。”
許婷以爲她是被刺激到了,眼睛裡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這種能壓過趙瞳心一頭的感覺,讓她沒來由的一陣舒爽:“好的,我也該上去了,哎,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忙死了。”
她下了車以後邊向公司走去邊說着,像是在自言自語,其實是在補刀。
“瞳心,許婷這個傢伙太囂張了,要不要我去教訓一下她?”
一旁的勺園看不慣許婷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又看到趙瞳心吃了她的虧,於是有些憤憤不平的對趙瞳心說。
“勺子,沒有這個必要,其實我是故意的。”
趙瞳心忽然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拉了一下勺園的衣角,轉身向自己的公司走去,公司的方向正好和許婷的公司是相反的,就像兩個人的關係一樣,永遠處於對立的狀態。
“瞳心,你這是什麼意思?”
勺園不明所以的問,她確實有些不懂了,以自己對趙瞳心的瞭解,雖然她是一個心地極爲善良的女孩子,但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通常這種情況下,她是絕得不會吃了虧還要默默忍受的。
“勺子,你沒看出許婷現在很囂張麼,這就是我要利用的機會,我就是要讓她知道咱們公司已經被她用非正常競爭的手段擠壓得快要失去生存空間了。”
趙瞳心淡淡的解釋,美麗的眼眸也變得深邃起來,勺園不明所以的敲了一下腦袋,她越來越看不懂趙瞳心了。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總裁辦公室,容琪已經在門口迎接她們了
,這兩天容琪憔悴了不少,她本來就不是很適合生意場,而且對面的天鴻珠寶公司又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勢,讓管理公司日常事務的她手忙腳亂,疲於應對了。
“瞳心,你總算回來了。”
看到趙瞳心,容琪終於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很多事情是她處理不了的,還是要趙瞳心來完成纔可以。
“容琪,辛苦你了,但是還不能給你放假,去通知公司管理層的所有人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等開完會以後,你再放假去醫院看容磊吧。”
趙瞳心很貼心的說,她知道容琪這兩天一定很擔心她的哥哥,所以適時的關懷了一下自己的團隊成員。
容琪的臉上露出了被感動的神色,淡淡的笑了一下,隨即出去通知高層們來總裁辦公室開會。
這幾天以來,公司的營業額直線下降,而且第一次出現了負增長的情況,這讓公司高管們如坐鍼氈,他們都在公司裡掌控着一定的股份,公司的業績低下,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經濟上的損失。
這就是高管控股的好處,用利益將高管們綁在公司的戰車上,他們對公司的事情也會盡心盡力的。
“各位,我知道現在公司遇到了很大的困難,所以叫大家過來,就是想談談這個事情。”
趙瞳心的開場白很簡單,她秉承了靳正庭的一貫風格,簡單直接,從不說場面上的廢話,這在高管的心中,又給公司的趙總貼上了幹練的標籤。
趙瞳心環顧了一下在座的高管,淡淡的說:“大家都知道,這次我去東南亞的目的是尋找廉價的原石,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原石找到了。”
一衆高管聽到這個消息,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公司之所以遇到困難的局面,就是因爲對面的天鴻珠寶公司,用低得讓他們難以承受的價格,搶奪了幾乎全部的消費者羣體,而他們的公司又不能有效的降低成品,一味的降價競爭,只會讓公司更快的走向破產的邊緣。
這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但趙總突然說找到了廉價的原石,也就意味着解決了這個棘手的問題,至少在價格方面,公司終於有了和天鴻珠寶公司競爭的資本,相信憑藉着公司多年的品牌,一定會奪回部分市場的,雖然局面依舊艱難,但至少不會向現在這樣絕望了。
“但是。”
當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中的時候,趙瞳心突然話鋒一轉:“我決定,公司屬下所有的珠寶店面全部關閉。”
高管們都愣住了,他們不明白趙瞳心爲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勺園在昨晚聽她說起過,但也很驚訝,因爲她以爲趙瞳心只是一句開玩笑的話,畢竟公司經營珠寶行業多年,停止營業不是一句話那麼簡單的。
“趙總,我可以問理由麼?”一個高管舉手問道,他的話代表了在座所有人的心聲。
“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有這樣的疑問吧?”
趙瞳心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掃過每一個人,他們都沉默着,沉默有很多種解釋,這裡的沉默就是默認。
“原因很簡單,公司在今後一段時間內,將不從事珠寶業的業務,我要向大家宣佈一下,從今天開始,公司開始全面轉產。”
趙瞳心語出驚人,一下就把大家給震驚到了,轉產可不是過家家,一句話就可以做到,那會牽扯到方方面面的問題,稍有不慎就會落得滿盤皆輸的結局,
而且公司經營珠寶業這麼多年,貿然轉產一定對集團造成很嚴重的衝擊。
幾個心急的高管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但也有幾個眼光長遠的高管,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因爲他們也預見到了,轉產可能是公司唯一的出路。
“趙總,我想問一個問題。”
一個高管舉手發言,趙瞳心示意他放下手,淡淡的說:“我知道你想問原因,在座的都是生意場上的精英,我問大家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你買下一件珠寶,需要多久會更換一款新的珠寶呢?”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很快大家就明白了趙瞳心的意思,沒錯,珠寶在生活中不是必需品,屬於非消耗類的生意,而經過天鴻珠寶公司的降價行爲引起的搶購風潮之後,市場已經接近飽和,就算公司也開始降價銷售,也難以推動市場消費了。
雖說珠寶業是奢侈品行業,利潤巨大,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降價銷售意味着利潤大幅減少,奢侈品變成白菜價,對公司的持續營業額度會造成很多影響。
趙瞳心看到他們的瞭然神色,知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微微一笑:“最近一段時間內,公司的營業額會一直在很低的水平線上徘徊,與其這樣下去,不如果斷一些,將公司從這個泥潭裡抽出來,選擇一個可持續性的產業繼續發展。”
一衆高管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雖然這樣做對公司肯定會產生一段時間的陣痛,但長痛不如短痛,趙瞳心的選擇在本質上是沒有錯的。
“趙總,您打算公司轉入哪個行業呢?”一個高管問了很有必要的問題,基調已經定下,轉產是必然的選擇,但在選擇行業上,必須要慎重對待。
江濱是經濟非常發達的城市,每個行業都已經運作成熟,貿然進入其中任何一個行業,都會造成很強烈的衝擊,而且勢必會引起行業內其他成熟企業的競爭。
“餐飲業。”
趙瞳心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已經想了一夜,認爲餐飲業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趙總,餐飲業雖然是可持續發展的行業,但是公司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而且江濱的餐飲業一直都是楊氏集團把持,公司突然介入會不會引起楊氏集團的敵意呢?”
一名對市場較爲熟悉的高管說出自己的憂慮。
“我會和楊氏集團的董事長楊子燁談這件事,雙方可以採取合作的模式,楊氏集團的運作已經非常成熟了,所以他們不缺少經驗,公司只要出資金出人就可以了。”
趙瞳心向他解釋着,作爲靳正庭最堅定的盟友,楊子燁對她的建議一定會答應的,所以這方面完全沒有必要擔心。
“瞳心,我有個問題,如果公司轉產,不做珠寶行業的話,東南亞的原石礦產該怎麼辦?”
勺園舉手問道,她老公現在正在東南亞辛苦的爲原石加工廠忙碌,所以她必須問清楚。
“勺子,這點你不用擔心,原石礦不會沒有銷路,我已經想好對策了。”
趙瞳心衝勺園笑了一下,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繼續說道:“公司轉產到餐飲業之後,要形成自己的特色,就是消費到一定程度,就會得到東南亞出產的優質玉石一塊,當然,這只是我最初的設想,具體的細節大家再討論一下。”
勺園低頭想了想,眼睛亮了起來,投給趙瞳心一個佩服的目光,她發現趙瞳心的計劃真的太完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