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正庭放開許顏可的手腕,幽暗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徑直來到容磊的病牀前,嘴角微微一牽,露出一個淡然的微笑。
“BOSS,您回來了。”
容磊見是來人是靳正庭,放下了戒備的神色,邊問候邊準備起身。
靳正庭擡手製止了他,淡淡的說:“別亂動,身體有沒有問題?”
容磊的臉上露出了被感動的神色,他在靳正庭身邊很多年看,也很少見冷酷的BOSS流露出對別人的關心。
“BOSS,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了,現在就去工作都可以。”
靳正庭微微一笑:“安心養傷,傷好了以後有很多工作需要你做,你可以再享受幾天偷懶的時光。”
容磊也一笑,忽然看見許顏可略帶尷尬的站在門口,他表面上不露聲色,但心裡開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靳正庭提及他和許顏可之間的事情。
許顏可曾經是靳正庭的戀人,這層關係就讓他覺得很尷尬了,而且現在真相大白,許顏可又成了靳正庭的妹妹,兩個人如果要進一步發展的話,就更不可能越過靳正庭了。
“BOSS,我想,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容磊咬了咬牙,支支吾吾的開口了,因爲許顏可正在用很幽怨的眼神看着他,讓他莫名了有了勇氣,不可否認他對許顏可那種眼神沒有一點抵抗能力。
靳正庭早就注意到了站立不安的許顏可,又看到容磊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瞬間就清楚了容磊要對他說什麼了。
“只要你們是真心的,我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而且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會插手。”
靳正庭淡淡的說着,用很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容磊和許顏可,冷峻的面容上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正庭,我就說他們會在一起的吧,許顏可最善於隱藏了,還好沒有瞞過我。”
趙瞳心一臉笑容的走進病房,很自然的挽起了靳正庭的手臂,眼神裡帶着調侃的表情,對面色微紅的許顏可眨了眨美麗的眼睛。
初見趙瞳心這種眼神的時候,許顏可只感覺一陣不爽,她可不喜歡趙瞳心開自己的玩笑,不過她很快注意到了,趙瞳心的眼神裡除了善意的調侃外,還有滿滿的祝福。
許顏可能感受到她的善意,但是她並沒有打算就此和趙瞳心放下芥蒂,有些人可能永遠不會成爲朋友,就像她們兩個這樣。
靳正庭稍微用力,將趙瞳心攬入懷中,沒有什麼表情的眼神彷彿在看見她的一瞬間就恢復了色彩,他的溫柔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纔可以釋放的這麼肆無忌憚。
“檢查結果出來了麼?”
這是靳正庭最關心的問題,趙瞳心已經懷孕將近三個月了,小腹有了微微隆起的跡象,這次用了兩天的時間往返東南亞和江濱,行程近萬公里,他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所以剛一下飛機就帶着她來了醫院,除了探望容磊以外,順便給她做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
“出來了,一切都很正常,醫生說只要不是太勞累就可以,適當的工作還可以起到鍛鍊身體的作用。”
趙瞳心怕靳正庭就此讓她回家靜養,所以提前給他打個預防針,她不是對公司總裁的位置有貪念,只是她覺得公司在自己管理的時候遇到的危機,她一定要解決危機以後再考慮其他的事情,她是一個責任心很強的人。
靳正庭怎
麼會不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淡淡的一笑:“不用解釋得這麼清楚,在身體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許顏可有點羨慕的看着趙瞳心,可能是第一次沒有嫉妒她,只有單純的羨慕,因爲她的心裡已經有了容磊的影子。
不過能得到靳正庭這樣的承諾,趙瞳心也足夠讓其他女人嫉妒死了。
“爲了你,也爲了孩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的。”
趙瞳心有些羞澀的說,她不是很習慣當衆說些肉麻的話,臉上卻露出了小女人般幸福的神態。
“嗯。”
靳正庭淡淡的回答着,輕撫了一下她的後背,溫柔的目光凝視了她一會,然後回頭對容磊說:“早點休息,我們先走了。”
經過許顏可身邊的時候,靳正庭淡淡的說:“容磊是個不錯的男人,有資格做靳家的女婿。”
許顏可微一錯愕,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容磊一眼,眼神很溫柔,容磊卻沒來由的一陣心底發虛,因爲他覺得許顏可的溫柔,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夜風微涼,走出醫院的時候,趙瞳心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靳正庭幾乎沒有反應的脫下自己的外套,強行披在她的身上。
很享受他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趙瞳心還是扭捏的說:“我不冷。”
“披着吧。”
只穿着一件襯衣的靳正庭,身體展現出完美的線條,他淡淡的說着,語氣裡卻帶着說不出的溫暖之意。
趙瞳心挽着他強健有力的手臂,一種濃濃的安全感從心底升起,她的身前永遠站着他這個偉岸的男人,關心她,照顧她,保護她,爲她付出了所有。
情不自禁的,頭依偎在了他的肩膀,靜靜的體味着他的體溫。
兩個人慢慢的走着,彼此相對無言,卻已然勝過了千言萬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時候的感情不需要太過濃烈,無須像海嘯般的波瀾壯闊,愛,大抵上更像是一汪默默的清泉,平靜而滋潤,卻有綿延不絕,在彼此的心中恬靜的流淌着,就已經足夠了。
“如果我們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在一起,該多好。”
趙瞳心停下腳步,深情的注視着他,眼波流動着說,誠然,女孩子都是愛做夢的,但這不是她的理想,是她爲之努力的人生目標。
靳正庭伸出手,在她柔順的秀髮上輕輕的摩擦着,他的動作很自然輕柔,依如他對她的愛。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所以每一天都一樣。”
他說着,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微涼的嘴脣碰觸到皮膚的細膩觸感,讓她的心都已經陶醉了。
安靜的閉上眼睛,回味着他那種淡淡的愛意與溫柔,身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這幾天因爲公司的事情而勞累的精神也徹底的鬆弛了下來。
“正庭,我有點累了,好想回家。”她說着,將側臉深埋進他的懷抱。
靳正庭點了一下頭,橫身將她抱起,向醫院的停車場走去,趙瞳心不再掙扎,她喜歡他對自己的這種霸道方式。
夜雖然有些深了,但醫院的大樓前還有不少人進出,這裡很少有人不認識靳正庭,尤其是對那些單身女護士們來說,靳總可以說就是她們心目中最完美的白馬王子。
當她們看到靳正庭和趙瞳心當中秀着恩愛的時候,除了羨慕,就只剩下了濃濃的嫉妒,從他們身邊經過,無論
誰都會用怨恨的眼神瞄一眼趙瞳心。
趙瞳心對這些挑釁的眼神不屑一顧,因爲抱着她的這個男人,無論誰也不能把他從自己身邊奪走,不是上天不允許,是她不允許。
毫不避諱的迎上那些缺乏善意的目光,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結果只有一個,那些人只能像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的從身邊擦肩而過,這些人註定也只能和白馬王子擦肩而過的命運了,因爲他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一個人,現在他的心,完全被趙瞳心所填滿,再也不會給別人哪怕是一點的機會。
剛給陳冬打過一通電話的勺園,在車裡看到兩個人恩愛的樣子,由衷的爲趙瞳心高興,轉念又想到遠在東南亞的陳冬,圓圓的眼睛裡又滿是思念。
兩人上車,靳正庭擁着趙瞳心,淡淡的說:“回家。”
“好的,BOSS。”
勺園答應一聲,發動了汽車,向靳家別墅的方向駛去。
“BOSS,陳冬剛打來電話了,那邊一切順利,只用了半天的功夫,就挖掘出一噸左右的玉原石,他說會將這批原石連夜送到江濱的珠寶加工廠裡,以緩解霍廷琛對集團的衝擊。”
勺園開着車,向靳正庭個彙報着重要的事情,和陳冬那些只有兩個人才能說的悄悄話,她是自然不會說出來的。
“嗯。”
靳正庭點了一下頭,這表示對陳冬工作的肯定,畢竟在一片幾乎荒無人煙的位置地區,一天之內就能進行有規模的生產,證明陳冬這個人的組織能力極強。
趙瞳心也知道這批玉原石對公司的前途來說意味着什麼,她感激的對勺園說:“勺子,真是謝謝你們,幫了我這麼多。”
勺園笑了笑:“瞳心,你看你又見外了,咱們什麼關係,還需要說這些客套話麼,再說公司也有我的股份,幫你和幫自己都沒什麼區別。”
趙瞳心也笑了一下:“勺子,總之你的人情我記下了。”
“對了,瞳心,這批玉原石運到江濱,路上需要兩天的時間,然後送到加工廠加工,最少也要三天,也就是說玉原石成產品需要五天,這五天內我們要不要暫時將公司下屬的珠寶專賣店全部暫停營業?等我們的產品在價格上可以和天鴻珠寶公司競爭的時候再重新開業?”
勺園是公司營銷部門的主管,對市場情況還是很瞭解的,她知道因爲天鴻珠寶公司的超低價格,已經引發了一股狂購珠寶的潮流,在此衝擊下,公司的營業額慘淡異常,幾乎可以說是零收入,甚至今天已經出現了負數。
她覺得與其賠錢開業,不如干脆關門,等到有對手競爭資本的時候再營業,這也不失爲避免損失的方法。
趙瞳心用尋問的目光看向靳正庭,靳總是江濱赫赫有名的商業鉅子,他的眼光一向都很獨到,而且從不缺乏解決任何事件的完美方案,所以她第一時間就想聽他的意見,這也是在不知不覺中形成的依賴。
“我不發表任何意見,你的公司所有的決策由你自己決定。”
靳正庭面色平靜的說着,眼神裡露出了期許和鼓勵的表情,既然趙瞳心選擇了這條路,他就會幫她走下去,讓她變得更成熟和獨立,所以這個時候是考驗她的決策能力和心理素質的時候,需要她自己來決定,這是每個在商海浮沉的人,必須經歷的一個階段。
趙瞳心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眉頭緊皺的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