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兄弟拖着趙瞳心往後走,讓她擋在身前,以防萬一有人使詐,三個人一同站在走廊上,顯得有些擁擠,走路的速度也慢了許多。
靳正庭薄脣緊抿,冷着一張臉走在後面,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山一般,無形之間散發的寒氣,讓周圍的人都覺得倍感壓力,沉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一路走到了門口,兩兄弟後背早就被冷汗浸溼,不住的擦着額頭的汗,手裡握着的槍支也快要握不住,還好門口就近在咫尺,只要上了車,他們就算安全了。
“好了,東西都準備好了,趕緊把人放了。”勺園都快要被boss散發出來的寒氣給凍傷,恨不得衝過去代替趙瞳心算了。
但她知道,就算她被人掐着脖子,估計boss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這個女人可不能就這麼放了,她現在可是我們的附身符,等我們出了江濱市,自然會放了她。”高個子的男人不傻,現在要放了,靳正庭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走,快上車,慢吞吞想找打是吧。”矮個子男人還當趙瞳心是他以前辦事時的俘虜,口氣不好的催促,手上還跟着推了一下趙瞳心。
趙瞳心兩手被人抓着,身體平衡不好,一下子就被矮個子男人推的向前撲倒,本能的驚呼一聲,“啊——。”
電光石火之間,從車子右側衝出一個人,一腳踢開矮個子男人,一手拉着趙瞳心往旁邊一滾,高個子男人只是愣了一秒,立即朝着他們‘砰砰砰’打了好幾槍,也不管中了沒中,來開車門就做上去,地上痛呼不斷的弟弟也不顧,踩着油門就想呼嘯而去。
站在旁邊的勺園反應更快,立即從腰間拔出槍,上膛,瞄準,射擊一氣呵成,直接打爆了後胎,車子立刻打滑直接撞上欄杆發出‘哐’的一聲,車頂冒起了一陣青煙,停了下來。
靳正庭冷着臉,跨步走到趙瞳心旁邊,身後的人也迅速上前將兄弟兩人控制住,他大手一撈直接從容磊的懷裡拉出趙瞳心,對着他淡淡的說道:“自己去醫院處理傷口。”
容磊咧着嘴笑道,“好的,boss。”他反應夠快手臂上還是捱了兩槍,不過這兩槍也挨的值得,起碼boss這口氣應該是不生氣了。
勺園看着容磊受傷的手臂,嘖嘖的說道:“容磊,你也是夠拼的啊。”容磊這傢伙還真是機智,還知道跟來埋伏在外面,這下子爲了救趙瞳心受點傷,boss就不生氣了,這筆賬還真是划算。
容磊不以爲然的回答道:“有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他知道要是不做點什麼,等靳正庭救回趙瞳心,那也沒他什麼事,不如鋌而走險,既能救出趙瞳心,還能讓boss減輕懲罰。
沒想到陰差陽錯得了便宜,boss就這樣不生氣了,他哪能不得意,不是誰都有着運氣受傷啊。
他們談話的時候,靳正庭抱着趙瞳心回到車上,
冷着臉也沒吭聲,司機坐在駕駛座,立即會意,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順帶將車門輕輕的關上,走到一旁替車內的兩個人站崗。
車內只剩下他們兩人,趙瞳心坐在靳正庭的懷裡,感覺到他身上的冷意越來越濃,從她皮膚上的毛孔,鑽入心底,冷的她心慌焦躁,想要開口解釋,但想了很久,也找不到說服靳正庭的理由,今天自己錯的離譜的行爲。
“靳正庭,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這麼意氣用事的去找到李嫂,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靳正庭沒開口,也沒有看趙瞳心,清冷的表情寒意森森,一句話沒交代,還支開他的人,獨自去賭場,真是長本事了,他何止是氣,知道她失蹤的那一刻,心裡涌起的擔憂佔據了他整顆心。
“靳正庭,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也不想替自己找藉口,你要是生氣,想要怎麼懲罰我都沒關係。”趙瞳心看着靳正庭,冷着臉一聲不吭,心裡更是沒底。
靳正庭修長的手指撫摸着趙瞳心脖頸上的紅橫,清冷的聲音淡淡的說道:“你這是第幾次了。”
“對不起,靳正庭。“趙瞳心感覺肌膚上傳來若有似無的撫摸,心裡一陣顫慄,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她除了歉意就是愧疚,如果不是因爲她,容磊也不會受傷,也不會牽連到其他人。
“除了對不起,你沒有其他好說了。”靳正庭看着趙瞳心愧疚表情,心中怒意橫生,他要的不是道歉,而是理由,一個可以說服他不動手懲罰她的理由。
趙瞳心咬着下脣,低着頭不在開口,她不知道該如何跟靳正庭解釋,自己是因爲想要拿回他送給她的那條項鍊,纔會孤身一人去找李嫂,說出來,又能怎麼樣,他就能不生氣,原諒她?
其他人或許可能,但他不可能,他是靳正庭不是別人,在他的眼裡只有錯與對的分別,沒有值得與不值得的價值,那條項鍊在他眼裡或許只是一條項鍊。
但在她心裡,那是他送給她的溫柔,她捨不得丟下的柔情。
靳正庭幽深的眼眸如同捲起滔天巨浪,翻滾着的冷意像是要顛覆一切,他心裡的怒意見到她默認的表情,在胸口處爆發,剛毅的俊臉冷若冰霜,性感的薄脣吐露這傷人的寒意,“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趙瞳心聽到靳正庭冷冰冰的語氣,像是對陌生人一樣的疏離,心尖疼的一陣瑟縮,她沒忘,沒有一刻能夠忘掉,他們彼此之間還有一個契約橫在他們中間。
時時刻刻的告訴她,提醒她,不能逾越的溝壑如此巨大,不管她怎麼樣去忽略,那個契約如影隨形,想要去爭取,低頭髮現自己連爭取的資格都沒有。
痛,不可遏制的在心中蔓延,靳正庭,不需要你提醒我,我們之間的差距,何止十萬八千里,其實更像一個銀河系一般漫長。
她沉積足夠的力量,才讓自己的
聲音顯得很平靜:“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是我自作主張給你帶來了麻煩,我在這裡給你道歉,我發誓,以後都不會給你添麻煩。”
靳正庭聽着趙瞳心語氣中的決定,深邃的眼眸更是暗如深海,嘴角彎起了一絲浮動,如同鬼魅一般駭人,可惜趙瞳心低着頭,沒能看到,不然她也不敢再說出這一番話。
做錯事了不知反省,還想要撇清他們之間的關係,晚了,這輩子,下輩子,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情,不管在哪裡,她都別想逃開他的身邊。
手上撫摸着趙瞳心脖頸的力道,微微收緊,沒有弄傷她,不過也沒能讓她掙脫,將她的臉擡起,貼近自己的鼻息,兩汪深潭似的眼眸望進她倔強的眼中,低沉淡漠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再有下一次,我就讓你親近的人跟你一起疼。”
如果她讓自己受傷,那他就讓她在乎的人陪着她受傷。
但聽在趙瞳心的耳朵裡卻是如遭電擊,望着靳正庭眼裡的冷意,聽着他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覺得整顆心就像被人捏在手中,不斷縮緊,疼的她臉色一白,他最在乎的還是許顏可吧,爲了她,真的不惜做出這些事情。
拿她最親近的人威脅她,呵——果然符合他雷厲風行的性格,不過卻是最容易見效的讓她明白自己的想法幼稚的可笑。
還想要等許顏可出現,兩個人合約解除之後,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的身邊,美好的幻象往往都是鏡花水月,一碰就碎。
她笑了,恬靜的聲音帶着些許空洞,“靳正庭,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如果有,那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就算後果是死,我也不會麻煩你,只希望你不要碰我在乎的人。”
靳正庭聽到趙瞳心決絕的話語,沉穩淡漠的心一下子慌了,他的臉死死的繃緊,一雙暗眸緊緊的盯着她的表情看,聲音緊繃的像是拉直的弓,沉沉的說道:“誰允許你這麼說,不準在我面前再提一個死字,我對你難道還不夠縱容嗎。”
“你要是敢死,我就會讓那些人給你陪葬,你知道我的脾氣,一向說到做到,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
想到她可能會出事的畫面,深邃的眼眸染上嗜血的光芒,不,那種情況他絕對不會讓他發生,哪怕只是設想,也絕對不允許。
“那你想我怎麼說,我已經知道錯了,你還想怎麼樣,我怎麼知道李嫂是這樣的人,我怎麼知道,要是李嫂真的很可憐,我要是不去的話,我這輩子良心都會不安,你讓我怎麼辦,靳正庭,你混蛋。”
“你爲什麼老是要這樣反覆無常,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趙瞳心眼裡蓄滿的淚珠,嘩嘩的奪出眼眶,全部灑在靳正庭的衣服上,她還不解氣的用力錘了好幾下靳正庭,憑什麼,憑什麼這個男人可以這麼霸道的要求這個,要求那個。
她已經不奢求他的感情了,還想怎麼樣,難道還想逼瘋她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