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寶貝愣在當場，瞪圓的眼睛許久沒有閉上。
她腦袋裡一片空白，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等等等等，現在在發生什麼，念念在吻她嗎？啊哈，念念在吻她？
像是爲了迴應她的驚詫，房門忽然被人用力撞開。姚寶貝瞪圓眼睛，就看見站在門邊的自家老媽。
“你們倆在幹嘛？舒念，你在親我女兒？”
姚瑤輕咳兩聲，努力裝出氣憤的模樣，擡手指着舒念：“臭小子，這裡可是我們家，當着我們的面還抱着我女兒，成何體統！”
他當即挑眉，鬆開了姚寶貝。
後者臉頰通紅，紅脣還半張開着，許久也沒有反應過來。
“姚寶貝，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過來。”母上大人尖銳的話音入了耳朵裡，姚寶貝想也不想地就往她那邊跑：“媽、媽，你們怎麼進來的。”
她明明看見念念把門鎖好了的。
然而話剛說完，姚寶貝就看見被姚瑤拿在手上的鑰匙，心裡一萬隻不知名動物飄過。
所以剛剛她和念念，都被看見了？
姚瑤見舒念久不說話，覺得自己氣勢太弱，便將姚寶貝扯到身邊：“總之，剛剛的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舒念挑挑眉，一副隨意至極的模樣。
他只緩緩看向姚寶貝，薄脣輕啓：“其實我只是做了你們都想看見的事。”
什麼叫，他們想看見的事？
姚寶貝當場就不樂意了，所以他過來哄自己，親了自己，就都是爲了別人嗎？
“舒念！”
姚瑤恨不得將手裡的東西都丟過去，這小子嘴太硬了吧。
然而一旁的姚寶貝臉色已經不太對勁，她也不想繼續追問下去，總之兩人現在的關係也算有所進步，接下來就看姚寶貝的了。
她輕哼了哼，指着門外：“既然剛剛的事不是出自你的本意，那你就先回去吧。”
“嗯。”
舒念當即輕應了聲，眼神飄忽幾秒之後，竟沒有多說一句話。他像是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當即就提步往外走。
姚寶貝瞪大着眼睛，怎麼都有些不敢置信。他就這麼、這麼走了？
這算什麼，過來哄她欺騙她，爲了不讓她繼續傷心難過嗎？可既然不在乎，又何必管她是不是傷心難過。
她臉上的表情盡數落在舒念眼裡，後者在經過姚寶貝跟前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不介意的話，跟我出去散散步？”
哎？
姚寶貝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腕就已經被他握住。
他抓住的力道很大，沒給姚寶貝反抗的餘地，徑直拽着人往門外走。
車子就停在大門外，舒念徑直將人塞了進去：“念念，你要帶我去哪裡？”
他沉思半晌，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開口：“你想去哪？”
很少見到主動詢問自己，尤其言下之意似乎是要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姚寶貝很沒出息地點點頭：“那，去河邊吧。”
北城有一條河，正好穿過市中心。每到夜晚就會有不少情侶在旁邊，以往姚寶貝最羨慕的便是這樣。
然而聽見她說出地點之後，舒念竟
也沒有反對，就將車子開到旁邊。
車廂內很安靜，姚寶貝幾乎能聽見他呼吸的聲音：“到啦，下車吧。”
“等等。”
手再次被握住，他將漂亮柔軟的手掌握在掌心裡，感受着暖暖的溫度沉聲道：“爲什麼不再問清楚？”
“要問清楚什麼？”
姚寶貝苦笑，她已經問過很多遍了呀，一次又一次地希望他能給予迴應，然而每次都是失望結局。
如今，再也不想開口了。
可舒念即便見到她搖頭，卻也不願將之放開，深邃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越發迷人。
他沉沉道：“今晚的事，並不像姚阿姨說的那樣。”
姚寶貝怔怔地望着他，隱約看見他顴骨上出現淡淡的紅色，許久之後才遲疑着開口：“那是怎麼樣？”
“念念？”他又開始沉默寡言，英俊明朗的面容整個繃緊着，姚寶貝只感覺握着自己的手勁越來越大。
姚寶貝咬脣，有些委屈：“你爲什麼總是這樣，心裡想的都不肯說。是不是打算永遠都不讓我知道？還是故意想這樣折磨我。”
“不是！”舒念見不得她委屈，略顯煩亂地皺皺眉：“特麼的想親就親了，哪還有那麼多理由？”
說完之後，他臉面掛不住，立刻下車。
姚寶貝眨眨眼，覺得臉頰好燙好燙，他的意思是，因爲心裡想，所以在有的動作？
兩人走到河堤岸上，旁邊陰暗處偶爾有情侶在說着情話。像是怕冷，男人總把女人擁在懷裡。
可他們之間，別說動作，連半點聲音都沒有。
河岸邊晚上很舒服，姚寶貝踢着腳邊石子，想說什麼又不知從何開口。舒念始終走在她側前方，連回頭都不曾。
十幾分鍾之後，姚寶貝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念念！”
他回頭，怔怔望着她，不明白她又是哪裡不滿意。
姚寶貝往前兩步，想也不想地走到他身邊，雙手拽緊舒唸的手臂：“這樣纔是散步好不好？哪有人離得那麼遠，還不是跟我一個過來一樣。”
她嘴裡抱怨着，生怕舒念把她推開，將他的手臂抱得很緊很緊。
然而等了許久，卻只聽見一聲輕笑。舒念非但沒有甩開她，反還低低解釋：“晚上風大，我急着帶你出來也沒拿外套。”
“不替你擋着點，不冷麼？”
姚寶貝這才發覺正對自己吹來的冷風，剛剛走了那麼遠，竟一直沒有感覺到。
她忽然覺得自己抱着的身軀格外強壯，強壯到能替自己阻擋所有風雨，可無論如何，她卻不願意再鬆開他：“怕我冷的話你可以、可以抱着我啊。他們都是那樣做的。”
“抱着你並不能讓你溫暖，隔着衣服彼此的溫度也不能傳遞過去。他們會覺得暖和，是因爲彼此靠近致荷爾蒙上升，以及心理因素。”
他頭頭是道。
她啞口無言。
姚寶貝張張嘴，啼笑皆非：“這算什麼？你是不想抱我嗎？”
“不是。”
他當即將姚寶貝攬在懷裡，讓她自己感覺。而心裡頭對那話的回答是，不是不想，而是太想，生怕因爲太靠近
而把持不住。
可懷裡的姚寶貝眼裡心裡都是喜色，她在舒念胸膛上磨蹭了一會道：“我不冷了啊，你說的都是錯的。”
她纔不理會是因爲荷爾蒙抑或是心理因素，只要能在他懷裡，什麼都願意了。
得逞了的某人乾脆將雙手環在舒念腰上，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她反正，是不走了。
“姚寶貝。”舒念等了很久之後才緩緩開口，眼裡帶着淡淡的若有所思。
“嗯？”
“今晚的事，不是舒阿姨說的那樣。”
他忽然開口，讓姚寶貝愣了愣，立刻反問：“那是怎樣？”
他總算肯稍微正視自己，姚寶貝如今心裡頭美滋滋的，恨不得舒念現在就告訴她喜歡她愛她想娶她。
然而舒念從來就習慣了，聞言又沉默了下來。
姚寶貝悶悶地躲在他胸膛裡，聲音都被掩藏了起來：“你總是這樣……”
“我以爲自己不會對人動心，沒想到世事難料。”
他說，他以爲的不會動心。所以現在是，已經對人動心了嗎？
那個人，是自己？
某種情緒在姚寶貝心裡醞釀起來，她恨不得一躍而起抱着他狠狠親一口。然而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激情，她依舊是那個小鳥依人的弱女子。
很久之後，舒念終於擁着棟到發抖的姚寶貝回到車上。見她嘴脣發青，下意識皺眉。
“冷成這樣爲什麼不說？”
“我不冷啊。”姚寶貝嘿嘿笑着，將手遞到他掌心裡：“你看，還是暖和的。”
她沒有說，因爲只有在寒風裡，他纔會那樣緊緊抱着自己。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姚寶貝滿臉興奮，恨不得一直跟他在一起。
可舒念垂眸看了一眼腕錶之後，沉沉道：“11點了，送你回家。”
“不要。”她立刻拒絕，將頭別向一旁。
姚寶貝不願意就這樣回去，她不想睡了一覺醒來之後，看見的又是那個冷漠的念念。更不想以後，再也見不到念念的溫柔以對。
然而舒念還是開着車往回家的方向走，車廂內格外沉悶。姚寶貝看着越來越近的路途，忽然發起脾氣：“停車！”
“別鬧。”舒念只淡淡回了她兩個字，他是無論如何不能帶着姚寶貝在外頭過夜的，否則難保明天一早就會有人上門逼婚。
在他老媽看來，談戀愛、結婚、生孩子，是可以一次性搞定的事。
他不禁想起雙胞胎出生時，自家老媽九死一生。如今姚寶貝這身板，萬一也懷上兩個……
舒念不敢再想下去，心裡頭只覺得細思恐極。
可姚寶貝也是倔脾氣，他越是不肯同意，就越是要堅持：“你如果現在送我回去，我就告訴媽咪，說你對我那個那個了……”
那個那個？
舒念嘴角抽搐着，在十字路口停下車等待紅燈：“姚寶貝，你是真以爲我不會對你那個那個，還是恨不得現在就跟我……”
“我就是恨不得現在就跟你！”姚寶貝目光閃爍着，揚手便指着對面閃爍的酒店招牌：“我們去那裡，舒念，我姚寶貝要跟你開房！”
（本章完）